“是不是死了呀?”
“绑匪说要送她上西天!”
“活该,这种出轨的女人就该死……”
张家父母的心都揪在一起,张母哭得昏天黑地:“雅雅,我是妈妈呀,你在哪儿?你给我指一下,你在哪?妈来救你,来救你……”
但显然,张晓雅听不见她的声音,张晓雅只是目光涣散地望着镜头,动也不动。
“能看出这是哪吗?”吕铭浩挤到李树身边,低声问。
“一间没有阳光的屋子。”李树淡淡地说。
这不是废话吗?吕铭浩当然知道这是一间什么样的屋子,可不光如此,他还担忧着张晓雅的处境。
“省省吧,你又不是张家人。”李树注意到,自从张家人进门开始,吕铭浩就把自己藏在人群里,不引起张家人的注意,但其实他们已经注意到他了,只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当他不存在罢了。
吕铭浩脸上讪讪地咂了下嘴。
李树又说:“绑匪到现在还没杀她,就说明对她不感兴趣。绑匪的真正目标应该是涂止明或者涂红绣。”
吕铭浩一拍脑袋:“所以才会要求用涂红绣去换!可是涂止明究竟又是得罪了什么人呢?据他自己说,他应该没有什么仇家。要说他真得罪什么人的话,那应该就是张晓雅了,毕竟夫妻关系不好……”以他对张晓雅的了解,张晓雅空有一颗恨涂止明的心,却未必敢真对他做什么,何况如今的受害者还是她本人。
正说着,涂家的客厅里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原来一直静止的画面突然动了起来,张晓雅瞳孔放大,面容扭曲,剧烈地挣扎起来,她似乎想要摆脱椅子的束缚,屡次试着站起来,但无奈她的腿也被绑住了,最终她顺着墙向后倒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画面里出现一个黑影。那人穿着全黑的衣服,头上也戴着相同颜色的连衣帽,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他手里拿着一把闪着亮光的美工刀,缓缓向张晓雅走去。
躺在地上的张晓雅垂死挣扎着,嘴里呜呜地叫着,眼泪也涌了出来。
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视频画面上,连弹幕也停了下来。
黑影走到了墙角,将绑着张晓雅的椅子扶起来。张晓雅紧张地望向前方,汗水将长长的头发打s-hi,紧紧粘在额头上。她的胸膛起伏,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雅雅……”张母泣不成声。
黑影将闪光的美工刀对准了镜头,白炽灯光下,美工刀散发出森然的寒意。
张晓雅呜呜地哭起来,不断地摇头,似乎是在企求黑影放过自己。
黑影在镜头前抬起了头,透过镜头,观众失望地发现,他脸上也戴上了黑色的口罩。他眼里流露出了凶狠的光芒。
张母背过身,不忍心再看。视频里,黑影来到张晓雅的身后,毫不犹豫地挥下寒刃。
张晓雅呜呜地叫声响彻在安静的房间里,她的身子整个弓了起来,瞳孔因为痛苦而急剧放大,最后呈现出苍茫的无神状态。
张晓雅晕了过去!
黑影目光凛厉地扫过镜头,扔掉了鲜血淋漓的美工刀。接着他走到镜头前,隔着镜头拿出一张纸。
纸上是一段印刷体:再给你一次机会,带涂红绣来彩虹桥,否则就杀了她!
第52章 第17章
张母在绑匪挥刀那刻就已经晕了过去。
张父和张一得赶紧把她抬到卧室, 又掐人中又灌药,许久之后张母悠悠转醒,立即慌张地拉过张父问道:“雅雅呢?雅雅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还活着?”
“放心吧,她还活着。”张父声音哽咽道。
张母稍稍放下心来,却又见儿子两眼泛起凶光。张一得再也不顾父母阻拦,发疯似地冲出卧室,就要找绳子来捆涂红绣。
涂红绣尖叫起来:“止明!止明救命啊!”
涂止明立即过来拦着, 不想刚上完药的鼻子又被结结实实打了一拳,再次鼻血四溅。
张一得骂道:“滚开,不滚把你一起捆了!”
涂止明哪里肯让开, 死死将涂红绣护在怀里。涂红绣惊惧万分,哭嚎着就要晕过去。她知道这次张一得是来真的了,连张父都已经拉不住他。
张一得将涂家母子逼到墙角,拳头死命往涂止明背上招呼, 涂止明张开双臂撑着墙,竭尽全力将母亲护在里面。张一得打了几拳, 见捉不到涂红绣,索x_ing搬过就近的凳,抡起来就要往涂止明背上砸。
突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影, 将他的腰死死抱住。他的手来不及收回,凳子“啪”的一声,在那人背上砸得粉碎。张一得定睛看去,那人竟是吕铭浩!
“是你?姓吕的, 没你事,给我滚开!”张一得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
吕铭浩被那一下砸得后背火辣辣得疼,好像还出血了,他能感觉到衣服里s-hi嗒嗒的。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吕铭浩喘着粗气,伸手挡在张一得面前。倒不是他存心护着涂红绣,实在是涂红绣年纪大了,经不起张一得这般折磨。
这一下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变得很紧张。吕铭浩一出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警觉起来,同仇敌慨地围拢过来。毕竟是自己人,要是被这些疯狗似的张涂两家人咬了,节目还怎么做下去。
文菁菁首当其中,不动声色将吕铭浩推到一边,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张一得:“差不多得了,弄出人命我看你怎么收场!”
文菁菁不愧是女中豪杰,一开口,气场就和吕铭浩截然不同,她毫不避讳张一得的目光,反倒把张一得瞪得缩回了手。
张一得嘴上仍不依不饶骂道:“把你的人看好!别他妈瞎掺和!这张涂两家的事,跟姓吕的没关系!”
文菁菁知道他就是耍耍嘴皮子,并不拿正眼瞧他,转而去看吕铭浩。
“没事吧?”文菁菁扒掉吕铭浩的外套一看,雪白的衬衣染红了一片。
吕铭浩呲牙咧嘴地叫:“疼!”
一旁李树仍旧不动声色观战,听见吕铭浩叫,从玩着的魔方上抬起头来,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吕铭浩哪还有空跟他耍贫,赶紧躲到镜头后,脱了衣服,乖乖地让文菁菁给他上药。
张一得恨恨用手指着吕铭浩:“没你事!你他妈少管闲事!”要不是记挂着过去的情份,赶明儿非找人把他卸了不可。
节目组的摄影师给他狰狞的面部来了个特写。张一得烦躁地挥挥手:“滚!”
张父走过来,数落了他几句。他终于安静下来,拿起手机坐一边看起来。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大门,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
“叩叩叩!”
靠近的工作人员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门外站着个穿校服的小学生。
“叔叔好!”小男生礼貌地朝他行了个礼。这孩子袖口上捌着三道杠,一看就是班干部。
“有什么事吗?”工作人员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心里猜测着这孩子的目的。
孩子从书包里抽出一个大信封递过去:“楼下一个叔叔让我把这个送上来,并且要我传一句话给你们。”
“什么话?”
“他说,如果你们迟迟做不了决定的话,他会每隔一个小时送同样的东西过来。”孩子说完这话后,又行了个礼便走了。
涂止明将信封拆开,只见里面又是一张A4纸,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张纸上什么也写,只是包裹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东西——指甲。
“雅雅!是雅雅的指甲!”张母刚从卧室床上摸索着下来,一看这东西,又要晕过去。
所有人都脸色苍白。这就是刚才绑匪在视频中从张晓雅身上削下来的东西。如果涂止明迟迟不同意交出涂红绣,那么,每隔一小时,张晓雅都要遭受一次这种切指之痛!
毫无疑问,绑匪在拷问涂止明的良知。所谓十指连心,正常人哪怕是手指撕破点皮都痛得死去活来,何况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人硬生生切掉指甲。
视频上的弹幕很快出现言辞激烈的话语。
“快把涂红绣交出去!”
“不敢交出你妈你怎么不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张一得突然想到什么,推开众人就往楼下冲。那小学生说信封是楼下的人给的,那也就是说,绑匪才刚走不久。然而当他飞快地跑到楼下后,却什么也没看到。他不死心,沿着小径一路向大门跑去,门口也什么都没有,除了几个中年大妈一如往常地聊着今天的八卦,只不过八卦的主角变成了张晓雅而已。
张一得气极败坏地向墙上重重踢去。看来绑匪对小区的地形也很熟悉,否则不会这么快逃脱。
他迅速打了个电话,然后返回楼上。
十五分钟后,十多名凶神恶煞的小混混敲开了涂家的大门。
“你们想干什么?”涂止明一见来人的打扮,立即警觉起来。为首的胖子一身腱子r_ou_,赤着胳膊,光头,鼻子和耳朵各戴着几个银耳环,靠近左耳的面部刺着一条黑蜥蜴纹身。他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正吧嗒吧嗒地挥舞着。站他后面的青年个个染着杂毛头发,身上有刺青,有的手里拎着棍子,有的叨着烟,手c-h-a在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