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东的老大,夜风东少。
刚出来混不久的刑锋记得那时自己是十五岁,最崇拜的人不是什麽海报上的明星,也不是什麽书上的伟人,却是这个在黑道上风头正劲的夜风东少。
唯一一个敢和警察对著干的老大,唯一一个公开承认自己是同x_ing恋的男人。
那两件事,无论干那一样,都需要过人的胆色和勇气。偏偏夜风东少两样都干,而且无所畏惧。但是刑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崇拜那个男人什麽,或许他只是崇拜著一个梦想。
身材高挑,举止从容,俊逸的面容带著一份揉进孤独的冷漠,那双眼,黑得发亮,线条优美却刻薄的,是那副略显苍白的唇。这是刑锋第一眼见到夜风东少的记忆。
他刚加入城东黑帮,因为资历浅年纪小,连跑腿的活儿都捞不著,当时他和一帮兄弟站得远远的,看著自己老大的老大亲自躬身打开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迎接出来这个男人。
那就是夜风东少,我们老大的老大。有人惊叹。
刑锋把这四个字,把这那个高瘦的人影牢牢地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整个城东都是东少的。有人羡慕。
“小锋,我很难受……”
刑锋断断续续的回忆被躺在地上的人痛苦的呻吟声打断。
“怎麽,还不到半个小时你就受不了了?”
他刚才替时夜灌了肠,现在1000毫升的灌肠液都留在对方的肚子里,那副细韧的腰肢已经被迫鼓胀了起来,从变形的小腹即可以看出他正承受著多麽大的痛苦。而这还不是一切,时夜的ga-ng门里还有根一直在捣动的按摩木奉在工作,死死地顶住他的直肠,一是为了不让灌肠液流出来,也是为了带给他更大的痛苦。
对於刑锋的嘲弄,时夜没回答,只是哀求地看著他,然後那双眼浮出一缕苦涩的笑意,慢慢地闭上。刑锋知道,他不会再求自己,一直以来,那个自己找罪受的夜风东少其实都是这麽倔强。
刑锋看著躺在地上白皙光滑的身躯正难以自控地颤抖,干脆从床上坐起来,点起烟慢慢欣赏。
“你不是喜欢人虐待你吗?”刑锋弹了弹烟灰,冷笑了声。
他最倾慕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一个废物,一个变态,只会跪著求自己上他,折磨他。夜风东少,真不知道当初谁给他取了个这麽漂亮的名字,如今这名字演出的却是一幕肮脏和恶心。
时针一转,半个小时时间到了。
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的人已经喘息著缩紧了身体。
“走,我们去卫生间弄干净。”
刑锋站起来,一把拽起绑在时夜脖子上的绳子。绳子从脖子往下捆住手臂,再勒过股沟绑在了贞cao带上。脖子一紧,下半身也被拉扯,时夜被拽得很痛苦,可还是挣扎著站了起来。
三年後,豁出命搏上位的自己终於成为城东黑帮的响当当的角头之一,他遇佛杀佛,遇人杀人,就是为了能接近他心中的那个梦,接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刑锋从没想过自己要成为一个同x_ing恋。但是真正地面对夜风东少的时候,他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被这个男人吸引住了,深入骨髓地想和他相爱,但是那个男人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两年间,刑锋更卖命地为帮派办事,扩展自己的势力,手腕狠毒老道远远胜过同级的老大,那年他才刚满二十岁,前途不可限量。同时他也知道有人已经开始在东少面前诋毁自己,说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出狼子野心。
五年来,腥风血雨的黑帮生活以及对夜风东少压抑的感情,最後都转变成了他的一腔愤怒。
刑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那个在夜风东少面前嚼舌头的老大,带著手下的亲信和帮里的钱财准备连夜跑路到别处去投靠和时夜不合的老大。
还没等他收拾好东西,夜风东少已经亲自带人把他堵在屋子里。
“为什麽要跑?”
“我不跑,你迟早要杀我。”
针锋相对,刑锋把命看得很淡,虽然他才活了二十年。
那张俊逸脸先是表现出有些吃惊,然後淡淡地露出了微笑,那是刑锋看见他第一次笑。
“东少,我,我喜欢你。我不会背叛你的,一定不会。”刑锋知道他说这话不止是为了保命。
夜风东少脸上的笑意更浓重了,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挑起额前的长发,冷冽的眼看著刑锋,一瞥成寂。
时夜在刑锋毫不手软的拉拽下进了卫生间,他的头低著,黑丝垂在颊边,挡住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十年前的夜风东少,近乎死寂的面容上几乎从不会有多余的表情,更别说微笑。刑锋还只是他手下的手下的时候,常听身边辈分比自己高的兄弟私地下议论时夜。
“他是不会笑的,这次帮里和外面的人交易了那麽大笔钱,他连眉毛都不抬一下,还别说笑了。”
“说什麽要是他对你笑一下的话,大概就是你死期到了,所以还没人看到他笑过,我看,咱们还是别指望著老大笑的好。”
所以,刑锋第一次见到时夜对自己笑,他还以为自己的命到了头。既然命都要没了,他就没什麽好怕,干脆赌了一赌。
“东少,我,我喜欢你。我不会背叛你的,一定不会。”他紧张地看著对方,不知道这句话是会带给他幸运还是厄运。说起来,虽然他已经跟在时夜身边好些日子,却未见对方和男人亲热过。可夜风东少的确是同x_ing恋,道上谁都知道。
“那你今晚就陪我玩玩吧。”那双冷冽的眼有些懒洋洋。
刑锋愣在当场,他知道这个玩字是什麽意思,但他也知道自己无路可退。
同时他又感到激动,因为刑锋以为自己所追逐的梦,终於就在手边了。但是之後,他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麽回事。现实总和梦想差得太远,所以伸手难及。
夜风东少的行事没人会懂,虽然自己想背叛他已经是证据确凿,可是他似乎毫不在意。轻言淡语地就化解了这场争斗,并把所有的错都退到了那个被刑锋杀死的男人身上。
“
那天晚上,这个城东的老大亲自开车带他去了帮里在郊区的一处别墅。刑锋静静地等待著什麽发生,他看著旁边开车的人俊逸的面庞,并不太紧张。而时夜,这个被尊称为夜风东少的男人,在脱光衣服袒露出那具高挑白皙的身体後竟象狗一样爬在了地上,然後求自己虐待他,折磨他,cao他。不带丝毫岁月留痕的俊逸脸上,淡然的微笑依旧象白天那麽漂亮,只是刑锋所怀抱的幻想也在那个微笑里破灭了。
“东少……”十年过去了,刑锋还是这麽称呼时夜。毕竟,夜风东少这个名字承载过自己太多的梦想。虽然,现在看来这个名字,这个人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有,有的也只是权钱的利用而已。
刑锋的手抓住c-h-a在时夜ga-ng门里按摩木奉末端,猛地一拔,他听见对方痛苦地哀号了一声,然後污浊的灌肠液流了一地。躺在那片污浊液体中的男人,黑亮的长发,白皙的肌肤,在刑锋的眼里,一切的一切变得肮脏无比。
刑锋开始慢条斯理地在解捆绑住时夜的绳索,他看著背对著自己的人,眼里逐渐流露出一份不理解和悲哀。十年的时间,他以为自己不会也不可能爱上这麽个变态,因为这不是他心目中的夜风东少,可是时间,毕竟是时间。
人不能改变时间,但时间却能改变人。
一次次的虐待和侮辱,一次次的无奈和苦闷,刑锋看著那个跪在自己脚下,总是淡淡微笑的男人,心也开始变痛变冷。
他问过时夜为什麽要这麽做?对方没有回答。
他问过自己为什麽要陪他疯下去。自己没有答案。
或许有,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手上的束缚一松开,时夜立即挣扎著坐了起来。大概刚才的折磨耗尽了他的体力,时夜刚撑起身子,还没坐稳,手一软又摔了回去。他的半侧身子因为和地上的灌肠液接触到,又弄得脏兮兮的。
“你自己洗洗。”刑锋看著时夜的狼狈样,匆匆丢下这句话就出了卫生间。他还不想把对方的自尊完全碾碎。
“小锋,老大是不是很脏?”时夜突然抬起头看他,苍白的脸上,一片迷惘。
刑锋没回答他,只是重重带上了门。他靠在门上,痛苦不安地扫视著凌乱的屋子,呼吸一声比一声重。
“二级警督方天正报道!”啪的一个标准军礼,穿著深蓝色制服的方天正在A市市警局的几名头头面前站得笔挺端正。
“方警官,不必这麽拘束,坐坐。”局长是个老头子,姓王,大概六十岁上下,头发都掉了,留个光溜溜的大脑袋经常反光,警局里有人看他这样子私下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王大灯泡。
方天正摘了帽子,忐忑地坐了下去。虽然平时里他胆子不小,可这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对方又是自己的上司,所以他还是不敢拿出以前那套没章法的作风。就这麽一坐,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是器宇轩昂,可就在他挺腰的那一瞬间,一阵电流似的酸痛刺溜地顺著脊椎就跑了上来。
看来昨晚做得过猛了,都怪那个 y- ín 荡的陌生人!这是方天正不得已皱起眉头时想到第一句话。
第6章
时夜,我喜欢你的笑。
梦中的男子站在昏暗的光影深处,时夜能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他愣愣地望著那个模糊的影子,用眼神一点点勾勒出那副高大的身躯。十年的时光,没有磨灭掉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那个男人的温柔,隐隐绰绰,从来没有一刻忘记。
“今天和那三边的人的面谈取消了,东少不舒服。”刑锋挂上电话,转头瞥了眼仍在昏睡中的人,端了张凳子,静静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