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真想一把撕开,听听扣子洒一地的声音。
谈衡这么想着,还真就付诸行动了。
他上前一步,冷不防把蒋绎抄起来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还没忘拎起他扔在一边的箱子。谈衡就像打了j-i血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一脚踹开卧室门。
蒋绎怎么都没料到自己酝酿了一下午的兴师问罪还没等开始就这么胎死腹中了,不按常理出牌的谈衡把他的箱子往地上一扔,发出很大声的闷响。蒋绎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挣扎一边怒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谈衡 y- ín 、笑了两声:“别急嘛,放,我这就放。”说着他将按在蒋绎腰上的手往下挪了挪,暧昧地在他屁股上捏了两把:“心疼死我了,连这都瘦了。”
蒋绎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一股脑涌到了脸上,简直羞愤欲死。他狠狠一膝盖顶在谈衡肋骨上,可惜那个体位不太好用力,谈衡在肾上腺素蓬勃分泌的状态下痛觉又很迟钝,以至于那一下大约只起到了一个欲拒还迎的效果,谈衡反倒更兴奋了。他一下把蒋绎摔在床上,饿狼一般地扑了上去。
蒋绎被他摔得天旋地转,等他缓过神来,谈衡已经开始动手撕他衬衫了。是的,撕,谈衡刚才在楼下第一眼看见蒋绎时这个欲、望就特别迫切,忍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简直就像要了他的命。
蒋绎的衬衫扣子崩了一地,他气得踹了谈衡一脚,却被人抓住脚踝,顺势挤进了腿间。谈衡一口啃上他裸露的形状美好的锁骨,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蒋绎修长笔直的腿,间隙还含混地嘟囔着:“想死我了 。”
蒋绎挣也挣不脱,打也打不过,想要骂两句还被谈衡不合时宜地堵住了嘴。最要命的是,他让谈衡三两下摸得起了反应,腰不争气地软了一半。
谈衡在这种时候一向敏锐得不像个人类,他赶紧抓住机会,得寸进尺,攻城掠地,最后尽根末入。
谈正下班的时候发现谈衡和蒋绎都已经不在公司了,于是特地在外头多耽搁了一会,给他们夫夫留下充分的时间和空间。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坐着没俩人的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心情还略微有点激动。
可是走到楼下,谈正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谈衡家黑灯瞎火的,好像根本没人。难道蒋绎直接上风秀抓j-ian,在那边大打出手一直耽搁到现在?谈正想象了一下觉得这场景有点难以接受:他其实不太相信谈衡真敢出轨。
他只是心意难平罢了:谈衡都能包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三流艺人,却凭什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谈正上了楼,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客厅里果然漆黑一片,他小心地打开玄关的灯,却发现蒋绎和谈衡的鞋都在。
可是,人呢?
谈正深吸了一口气,上了二楼。
谈衡和蒋绎的主卧就在楼梯口旁边,隔音通常来说算是不错。只不过他们两口子装修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这栋房子里有朝一日还会住进来外人,也就没特地再加强。所以谈正走到楼梯口时,恰好听见了一声隐忍婉转的闷哼。
谈正:“……”
紧接着,谈衡毫不掩饰无比舒爽的调笑声夹着一阵x_ing、感的喘息,猝不及防地侵入了谈正脆弱的听觉:“这样……喜不喜欢?”
谈正顿时心跳如鼓,着魔了似的往前走去。每走一步,谈衡的声音就变得愈发清晰:“不要了?口是心非。乖,松一点,咬得我都动不了了。”
不知谈衡做了什么,蒋绎不甚清晰地呜咽了一下。
谈正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要不是怕被里面的人发现,他真想把旁边那个半人高的花瓶砸了泄愤。他悉心留意谈衡的行踪,又小心找了合适的机会捅给蒋绎,是为了给这对不要脸的狗男男做铺垫,让他们滚床单的吗!
是吗?!不是吗?!
他完全想不到他的挑拨本来是可以有效的,但是他低估了谈衡精虫上脑时可怕的行动力,以至于蒋绎根本来不及发作,就已经被暴力扑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里激荡的□□才终于归于平静。蒋绎闭着眼伏在谈衡怀里,胸膛犹自起伏,谈衡满脸餍足,他细心地帮蒋绎捋了捋汗s-hi的头发,哑声问道:“我抱你去洗一洗吧?”
蒋绎稍稍将他推开一点,紧接着二话不说就是一记耳光!
谈衡被他打得有点发懵,裤子还没提上就翻脸了,这也太善变了!然而回想了一下他早上刚因为绯闻上了头条有点理亏,只得又赔上笑脸:“不去就不去,打人做什么。你躺着,我给你擦一擦。”
谈衡豪放地□□着身体大摇大摆地走进浴室,蒋绎听着浴室淅淅沥沥响起的水声,懊恼地翻了个身。本打算好好质问谈衡一番的,现在可好,两人二话没说就滚到一起去了,立场全无。
谈衡端着温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蒋绎侧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背对着他,似乎已经沉沉睡了过去。被子搭在他腰间,露着一半白皙的后背,激烈的潮红色还没有完全褪去。谈衡悄悄吞了口口水,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掀开了被子。
蒋绎不悦地翻了个身:“你又要干什么?”
谈衡头也不抬:“我帮你把东西弄出来啊。”
蒋绎怒道:“不用!”
谈衡:“怎么能不用呢?乖,留着对身体不好。”说着他亲了亲蒋绎的额头:“嗯?怎么这么烫?”
十分钟后,谈衡满脸愧疚地看着体温计上的刻度,老老实实地找出温暖干净的棉质睡衣给蒋绎穿上:“家里没有退烧药了,我把粥熬上去给你买药,你先别睡。”
蒋绎两颊带着病态的绯红,虚虚拉住他:“不用,我有话跟你说。”
谈衡乖乖坐回来,看着他觉得有点忐忑。
蒋绎问道:“你朋友的孩子签了哪个公司?”
谈衡一听是这件事,(谜之)松了口气:“哦,前两天签了星汉,谈氏旗下的。我跟你说啊,那孩子天分不错的,赚了钱不能流了外人田不是?”
蒋绎淡淡瞥了他一眼:“原先签的不是星汉吧?违约金是谁付的?”
谈衡呆了一呆,因为他们俩结婚这么多年,蒋绎从来就没提过钱的事。谈衡也压根没想过他会问,所以根本没想过要编瞎话。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照实说:“是我。”
蒋绎点点头:“原来你账上少的那笔钱是给他付违约金了?”
谈衡吓出一头冷汗:他真是无比庆幸自己的思虑不周,幸好没说假话!
哪知蒋绎又问道:“你什么朋友啊,家里连违约金都付不起吗?”
谈衡顿时语塞,他赶紧干笑了两声,临场发挥:“前些年他爸跟他妈离婚了,那男的啊,一分钱都没给他们母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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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绎冷笑了一声:“你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当心近墨者黑。”
谈衡头顶悬着不祥,手忙脚乱地自圆其说:“……不是,孩子妈才是我朋友。”
蒋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多帮帮人家孤儿寡母应该的,过些日子让孩子把他妈一块接来吧。”
给自己挖了个深坑的谈衡苦逼地笑了笑:“没问题,应该的。”
蒋绎翻身躺下,似乎不想再跟谈衡说话了。谈衡如释重负,赶紧熬粥买药去了。
当夜蒋绎烧到三十九度。谈衡平常都睡得很死的,那天不知为什么有点不安,蒋绎难过地动了几下他就醒了。迷迷糊糊的谈衡一摸蒋绎额头,立马睡意全无。他赶紧打电话叫医生,自己又是烧水又是拿药,楼下客房里的谈正都被惊醒了。谈正简直快要气死了,他挑拨得多走心啊,可是当事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
☆、第二十九章
谈家有家私立医院,院长是从小给谈衡看病的老先生。谈衡大半夜急吼吼地把人从被窝里叫起来,老先生吓了一跳。听明白事情原委后哭笑不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谈老爷子急病呢。你爱人这症状听着就是普通发烧,没事的,你要是不放心,我找个急诊的大夫上你那去一趟。”
来的医生是个一板一眼的年轻人,看过蒋绎后,他谴责地看了谈衡一眼:“有点发炎,不过不严重,养几天就好了。谈先生,恕我多句嘴,您爱人生病期间,还是应该禁房事的。”
谈衡把头低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连连称是。
医生拿了药递给谈衡,内服的外用的,一一交代清楚,正好蒋绎测好体温。他拿了体温计一看,皱了皱眉:“哟,体温有点高,应该打针退烧针。”
本来烧得有点迷糊的蒋绎听见这话不易察觉地哆嗦了一下。
谈衡知道他最怕打针,赶紧抱着他安慰。他看着医生不甚熟练地拿针取药,忍不住问道:“大夫,您新手?”
医生白了他一眼:“也不算,毕业以后就没干过这活了。可是今天来得仓促,没带护士,只能我自己上了。”
蒋绎还没怎么着,谈衡先惊悚了:“那什么,那您手重不重?”
医生一边试针,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记得了。”说着针头处喷出一道细细的药水,医生满意地点点头:“行了,病人过来。”
谈衡死抱着蒋绎,没动。
医生一抬头正好看见谈衡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哭笑不得:“谈先生,您一直抱着病人我怎么给他打针?您配合一点,又不是生孩子,打个针都不用一分钟。”
蒋绎脸上有点挂不住,推了推谈衡。谈衡只好松手,把蒋绎扶起来。医生举着闪着寒光的针头,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对了,我手可能有点生,没准得扎两下,您配合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