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徽还没说完,你被一个一个微小的不知何者的尖锐利器打进他的肩膀上,他身体一震,一种麻痹的感觉传过来。
黑暗中,付小城嘿嘿一笑,他全副武装的上去拎起贺中徽。
贺濡殁不敢相信的说。
“没想到,付小城,你还会玩y-in的”
贺中徽一阵眩晕,付小城摇头,他在贺中徽耳边说。
“我这叫张飞绣花,心细着呢,怎么样啊,手下败将”
贺中徽知道这不是枪子,是麻醉针,他笑着问付小城。
“付小城,我不能陪着你白打一架啊,怎么样,过手这几招,你猜出我身份了么”
付小城扶着贺中徽站起来。
“那是必然的,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像是正道上的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黑暗的气息”
付小城说着,贺中徽一惊。
“很明显?”
付小城点头,贺中徽被他压着往前走。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福尔摩斯的天分”
“失望么?”
贺中徽还没说完,付小城就说。
“不,因为我会告诉自己,你只是一个搞音乐的,就如你的毕业证件上写的那样”
付小城说完,他拎着贺中徽,像战俘一样走在船舱上,借着月光,贺中徽看见后面带着头盔的付小城,付小城也看着贺中徵,他在那里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转眼之间就对贺中徽说。
“兄弟,恭喜你,你被淘汰了,现在你只能去凉爽一下”
付小城说完,毫不留情的把贺中徽给扔进了海里面。
被海水拍打的贺中徵觉得能动了,他从海里往上挣扎着游,灌了几口海水。
“很可以”
浮上水面的贺中徵一阵眩晕,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军事突袭演练之后的惩罚。
贺中徽飘在海上,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经历军事演练,就被付小城给扔进海里去了,贺中徽感受到这种被从军舰上,被人拍水里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贺中徽在海水里笑着,就如付小城说的,真特么的冷。
抓着海上飘着的救生圈,贺中徽看着后下来的被淘汰的海军像是下白饺子一样一个个被扔下来,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挺精彩。
贺中徵就这样在海里泡着,听着艾文在上面训话,海里的饺子们是被骂的是狗血临头。
被捞上军舰的贺中徽,看着付小城嬉皮笑脸的样子,贺中徽拥抱着他。
付小城愣了一秒,下一秒,贺中徽是拽着全副武装的付小城一起跌进了海里面的。
之后,他们还在海里打了一架,闹过了,被捞上来的,贺中徽和付小城都成功的被关了禁闭。
再禁闭室内,贺中徽靠在墙壁上,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曾经他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样子。
出来后,贺中徽坐在军舰唯一的一间大型会议厅里,打开了那架钢琴。
“想听什么,卡农,昨日重现,还是小夜曲”
贺中徽回头问付小城。
“我想听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付小城认真的看着贺中徽,贺中徽笑了一下,手指在钢琴上按下第一个音符,肖邦的葬礼进行曲,也是降b调第二号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
“想不到你心中有恶魔,无处安放”
贺中徽指尖行云流水的律动,降b调第二号钢琴奏鸣曲开篇第一乐章是是神秘而宣泄欢畅,之后是平铺而叙的如星云般流转之后划过的一道夜色,高低起伏,星辰闪耀,归于平静而y-in沉中。第一乐章结束了。
第二乐章是激昂而杂乱的,狂风暴雨,席卷与深夜,肆虐往返中戛然而止,平静而虚妄,有悄然松口气的安宁,又有回复不下来的悸动之感,等待的是宁静过后的一道道雷鸣,一幕幕风雨,席卷而下,命运之后所指,飘摇不定。第二乐章的结束,不代表命运的归宿,而是卷在其中,流落于远方。
第三乐章就是最有名的葬礼进行曲,悲乐,低鸣,空哮,虚无,包裹在悲伤里,消亡,遥望于始终漆黑的灵魂,宁静下来的天,也是一种裹着人入土的棺材,风平浪静后,就是生命的沉寂,来不急诉说什么,也像是踩着淅沥的雨路,渐行渐远,有人在身后为你在最后唱起沉痛的挽歌,声音凝重,而清晰。
最后是参杂着错乱的轨迹,混乱而非欢快,一片噪杂声中,结束了。
贺中徽一曲弹完,声音在礼堂中一点点消失,最终一切归于平静,这曲子就像是没有演奏过一样,从平静归于平静。
“你看起来有心事?”
贺中徽说着,他看着沉浸于乐章中的付小城,这样子迷茫的付小城,是他没见过的。
“离开这座船之后,你会去那里?”
付小城并没有正面回答贺中徽,而是反问了他。
“我没有想过,因为我要开始漂泊了,或许是因为知道要漂泊,所有什么都不用再想”
贺中徽说完,付小城靠在钢琴上,看向礼堂中的窗户,外面是汪洋一片的大海,他们都不会永远的漂泊在这艘船上,对于这一船的海军来说,贺中徽是特别的,付小城同样也是特别的。
“从你负责接触我开始,我就知道,你跟这一船海军的目的地应该都是不一样的,因为我的特殊x_ing,应该不会让一个知道我存在的人,在巡海任务结束后就返回祖国的”
贺中徽说完,付小城看了一眼贺中徽。
“你很聪明,我确实是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到祖国,我接下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可是现在我.....”
付小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贺中徽间接的打断了付小城,替他说下去了。
“迷茫了,或者说是,悲观了,你付小城对自己没信心,就说明,这个任务对你来说,一切都是未知的,还是说已知的部分,都不乐观”
“都有,我知道的,那就是曾经参加过这次任务的,包括我在内,都签署了生死状跟保密协议,理论上来,我的社会身份已经消亡了,我跟上级签了协议,如果真的我已经死了,我的父母在死之前也不会知道,他们只当我是出任务了”
付小城说完,贺中徽沉默了,付小城却突然说。
“我让我弹这一曲,是想提前给我自己送个葬”
“之后迎来新生”
付小城说完,贺中徽笑了,他知道,他认识的付小城可不是这么容易迷茫的人,他有着自己的坚持,也有着面对一切的自信。
“我会活下来的,不管曾经参加的人都去哪里,但是我绝对不会变成一具尸体”
付小城笑着,他这一刻,是强大到疯狂的自信。
“贝多芬曾说,我要扼住命运的喉咙,绝对不能让命运使我屈服”
贺中徽说完,笑着把手重新指放在钢琴键上,弹起了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命运,这首曲子是交响乐,但是贺中徽弹的版本是李斯特完全改后的贝多芬命运交响曲,钢琴曲的完整版。
命运是波澜起伏,毫无规律的,贺中徽像是弹给付小城,也像是弹给自己。
第28章 第四章
贺中徽本以为会是付小城送他离开。
没想到先走的却是付小城,付小城是在昨天晚上坐着船离开军舰的。
贺中徽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睡着,付小城是他抛弃贺濡殁这个名字后,交的第一个朋友,对贺中徽来说意义非凡,几乎可以说是,奠定了贺中徽以后的x_ing格。
他想艾文将付小城安排来与他接触,也许也是一种来自长辈的关爱。
付小城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又认真规划的人,贺中徽很多时候都很羡慕他。
毫不客气的说,贺中徽在付小城身上看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应该有的样子。
现在付小城走了,坐上了另外一艘船。
世间各国都在在海外有秘密的军事基地,但只有一个地方,用付小城的话来说,是很神秘,每年都会都会安排最优秀,最为信任的兵去联合驻守三年,传言这是一所军事学院,期间还有一些任务,只要活着出来,挨过这三年,就是前途一片光明,付小城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决定去了。
没有人来送他,付小城说,贺中徽是他第一个告诉要去基地的人,同为当兵的好哥们们只知道他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付小城说他一没有背景,二没有家世,只有一身的好身手,二十出头的年纪,付小城不想一腔热血无处挥洒,也不想碌碌无为的过一生,所以他签了协议,至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临行前,贺中徽向他敬了一个军礼,说了一声保重。
贺中徽在知道付小城要走的第一时间,就知道,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送走了付小城那夜,贺中徽再一次见到了艾文,艾文中将担忧的眼神终是掩盖在了情绪中。
“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贺中徽微笑着说,艾文点点头,之后的日子里面,艾文中将没有给他安排任何军事演练,也没有给他在找另外一位室友,同样的也没有再过给他安排训练的伙伴。
其实付小城跟他一样,是不能真正融入这艘军舰里面的,也不能真的过海军训练的集体生活,付小城是因为任务在身,而他则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贺中徽又在海上漂了十几天,最后一艘小船,把他送到了h国的海滩上,h国这个国家有一个完全真空的地区,无国家,无法律,无警察,神奇的是都靠自觉,依旧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