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一阵夜风拂过,微凉的温度让清书曲一瞬清醒了许多,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唇上温热的触觉让清书曲愣住了,心脏突然剧烈的鼓动,在脑中变为空白的前一秒,清书曲也只是在想一件事:[他……是阿渲。]
逢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冲动地吻了上去,但两唇接触时,逢渲直接抛却了一切。
逢渲的吻很轻,仅仅是两唇相触,太过虔诚,清书曲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于是微微张开牙关,似乎是在邀请。
察觉到清书曲的反应后,逢渲眸光沉了沉,然后他托住了清书曲的腰,直接侵入对方的口腔。
清冽的酒香刺激着感官,引诱逢渲更深地探入,两人虽然都很青涩,仅凭着本能,唇齿交缠,难舍难分。
二人吻着吻着就躺到了地上,衣衫也逐渐凌乱。
逢渲终于放开了清书曲,然后垂眸看着身下闭着眼低低喘息的人,姣好的唇一片水润,极为诱人,面色仿若桃花,甚是艳丽,眼角也染上了薄红,妖孽非凡,大开的领口露出白皙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点什么。
“唔……”当牙齿咬上锁骨时,清书曲不由闷哼一声,不过声音压抑,尾部音调又上扬了几分,倒像是在撒娇。
逢渲被这一声撩得躁动,连连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红痕,他慢慢拨开清书曲的衣领,手指顺着精瘦的腰线下滑,就在他的手扣上衣袍腰带的那一刻——
“阿渲……”
这一声很轻,却如惊雷一般将逢渲惊醒,他迅速退开,有些惊慌地看向清书曲:“师尊,我……”
声音戛然而止,逢渲望着那张安静的睡颜,所有要说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清书曲气息平稳,整个人都很安静,的确是睡着了。
逢渲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地松了口气,他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然后抬手将清书曲的衣袍整理好,抱起对方回了竹夭小筑。
途中,逢渲一直在考虑,清书曲口中那句“阿渲”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之前就认出了他,还是说仅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才无意识的呢喃?
逢渲不清楚,可他也不敢去问,只能把这个疑问藏在心底。
第二日,清书曲从自己的房间里醒过来,他睁开眼时愣了许久,头脑因为昨夜的宿醉一片混乱,清书曲坐起身,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x_u_e处,待完全清醒后就发现了黏在床边的留音符,清书曲拿起符纸,宫垣的声音便自符纸中传出:“若归,万剑阁北阁一见。”
清书曲轻叹一声,垂眸看着手中的传音符,神情有些复杂,这时,逢渲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他进门和清书曲对上目光的一刹,视线不由移了几分,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异样,逢渲走到床边,将汤碗递给了清书曲:“师尊。”
清书曲应了一声,接过汤碗喝尽,随后他把空碗放到了一边,在逢渲有些忐忑的神情中开了口:“阿渲。”
“是。”逢渲应道。
“昨日……”清书曲顿了顿,话到口边却换了一句,“昨日剑法练的如何?”
逢渲微微一愣,回道:“还需再积累些经验。”
清书曲点点头,没在多问,他下了床,边整理衣衫边吩咐道:“玄泽师兄约我今日万剑阁北阁一叙,为师欲即刻动身前往,之后若有何事,阿渲可去北阁寻我。”
“弟子明白。”
听到逢渲的回答,清书曲点点头,正欲离开却脚下一顿:“阿渲,昨夜……”
逢渲正背对着清书曲,听到这四字不由身体一僵,但他的语气却无丝毫问题:“师尊请说。”
“昨夜你……”清书曲眸光暗了暗,一丝不忍从眼底闪过,但他还是说了下去,“你可有看见玄泽师兄来寻我?”
心脏猛的疼痛,逢渲不禁握紧了拳,他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至颤抖:“弟子……不知。”
“是么……也罢,暂且等等吧,早就等了四百多年,也不差这一会儿。”清书曲的声音渐行渐远,待最后一个音落下,清书曲也已走远,留在房间中的逢渲终于支撑不住,他一身气力似乎被抽尽,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逢渲的指甲已经陷入手心,鲜血溢出,他却丝毫不觉疼痛,只因心中的疼早已远超身体。
离开竹夭小筑的清书曲长长吐出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他回头看了一眼小筑的方向,默默抬手置于鼻下,那极淡的血腥味还在鼻尖萦绕,让他的心脏不由揪痛,清书曲浅浅一笑,喃喃自语:“阿渲,莫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不知道的事】
1.前世,非妄把度世莲交给清书曲后,就直接离开了,所以宫垣和丘阳居并不知道仙门之事
2.前世,宫垣得知非妄将渡尘所化的度世莲给了清书曲后,因为担心所以去找对方,然后在竹林里发现了喝得烂醉的清书曲,在忍受着对方发了一阵酒疯后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宫垣就把清书曲扛了回去,为此,晓无衣吐槽道:“师尊您能浪漫点吗?为什么就不能抱回去?而且,就算扛你为什么扛回自己的房间?!”
3.前世,清书曲和宫垣的关系确实有些暧昧,算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而且妥妥的双箭头,这点是逢渲的心结
第38章 这个误会来的真巧
灵道峰,万剑阁北阁。
站在窗前的宫垣神色微动,他转身走向门口,直接将紧闭的那扇门打开,然后看到了门外有些踌躇的清书曲。
清书曲惊了一下,慌忙以扇掩唇,干笑两声:“玄泽师兄,早啊。”
宫垣抬头看了眼正午的太阳,淡淡道:“是挺早的。”
清书曲有些尴尬。
好在宫垣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只偏过身,道:“先进来吧。”
清书曲道了声“好”,抬脚走了进去。
二人落座后,相顾无言,良久,宫垣才先开了口。
“仙门之事,你是何时知晓的?”
“三百年前,在山哭岭。”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菩提八方天,空蝉圣僧,渡尘,罗乙观,非妄。”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你们会担心,而且,没意义。”
是的,没意义。
就算宫垣他们知道了,又能做什么?仙门封闭不是小事,这关乎此方世界所有修士的道途,他们就算想护住清书曲,也无法扛住这世间所有修士的怒火,而且仅是护着清书曲,却改变不了他最终泯灭身魂、不如轮回这个局,之后留给他们的,只有自责与不甘。
“唉——”宫垣长叹一声,又问,“何时去祭仙门?”
“大乘之后。”
“嘭!”由于宫垣站起身的动作太猛,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他几步走到清书曲面前,低头将对方平淡的神情印入眼中,宫垣张了张口,有些艰难地发出了声音:“你已经大乘了……”
“是啊,我已经大乘了。”清书曲抬头回望对方,笑得风轻云淡。
宫垣心里不由抽痛,自责、不甘、无力、懊恼……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宫垣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清书曲浅笑叹息,他抬手抓住宫垣的衣袖,摇摇头:“没事的,虽说是大乘之后,可也没个固定的时间,兴许是百年之后,或千年之后亦有可能,不是吗?”
宫垣知道清书曲只是在安慰他,可他却没办法真的放开心,反倒更加焦虑,毕竟所谓的之后,也有可能就是下一秒。
清书曲也知道宫垣这个心结没法轻易地解开,于是转移了话题:“非妄可是只将此事告知了你和大师兄?”
宫垣点头。
“也好,”清书曲垂眸,淡淡道,“暂时不要告诉玄枢他们了。”
“我和大师兄也是这般决定的。”
得了宫垣的回答,清书曲似是松了口气,他偏头看了眼窗外,思索着之前决定的一件事,该怎么和宫垣开口。
“这是什么?”
宫垣的声音让清书曲回过了神,他转头看向宫垣,发现对方的视线正黏在自己的颈项处,清书曲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下一刻,昨夜在竹林的荒唐事浮现于脑海,清书曲面色微微一变,立刻捂住了脖颈上的红痕:“没……没什么,大概是被虫子咬了吧,昨夜我在竹林里喝酒来着……”
宫垣可没错过清书曲那一瞬慌张的神态,所以自然是不信对方口中的言辞,他担心清书曲是因仙门之事使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神色一凝,一把擒住对方的双手就开始扒衣领。
“别,玄泽师兄你住手!”清书曲奋力反抗,试图逃离魔爪,“这大白天的影响不好——”
“嘶啦!”宫垣完全无视清书曲的反抗,然后很暴力的撕开了对方的衣服……
看着那满身旖旎的吻痕,宫垣有些懵逼。
而清书曲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玄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