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与君世世为兄弟 作者:千岁绿(下)【完结】(14)

2019-06-22  作者|标签:千岁绿 重生 前世今生 火影 不伦之恋


鼬发出叹息般的应答声。他看着鼬重新睁开眼睛,半掩在长睫下的瞳孔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光线,那是最纯粹无辜的凝黑,却也是最污浊罪恶的漆黑,他莫来由地感到心惊——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眼神中所透露的讯息,为何会有如此极端的反差,教人难以捉摸。
鼬带着这样无法解读的神情回望着他:“等我说完,你若还想杀我,这条命你便拿去,因为它本就是你的。”
他嗤之以鼻:“你说这些,只会让我更恶心——”
“那么,先回家吧,”鼬打断他的讥讽,看了眼行人们投来的好奇目光,顺势拉起他的手臂,“这个地方并不适合长谈。”
他一把打开鼬的手,警觉地皱起眉。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你若信不过我,我们就去家附近的咖啡厅。我只是想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鼬说着,再次抬起手,看他一脸戒备森严,抬了一半的手指尖动了动,最后还是默默地放下去,没有再去拉他的胳膊。
“走吧。”鼬转过身,颀长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地铁口中。
他将手插回衣袋里,提步跟了上去。
适逢上班上学的高峰期,地铁里面人山人海。上班族和学生将他和鼬挤散到这节车厢的两端。他有点吃力地踮起脚尖,鼬的身影已经彻底淹没在高低错落的人群里。他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许,方才给鼬抱住时那种好像被污秽的东西沾到皮肤上一样的厌恶感总算消失了一些。他努力地伸长手臂,抓到横杆上垂下来的扶手,在列车启动之前勉强站稳了身体。
在列车行进所带来的轻微的摇摆中,他闭上眼睛,回想着刚刚和鼬在地铁口的争执,只觉得分外可笑——宇智波鼬,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省省你的演技吧,你再也别想骗我。
……
公寓附近的STARBUCKS。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顾客不多,放眼望去,还有不少空座。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安静地坐在靠角落的位置,在iPad上散漫地滑动着手指。
佐助双手握住已经不太烫手的纸杯,低着头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膝盖,沉着声音问:“你……说完了?”
“对。”鼬打开自己面前那个纸杯的盖子,灌下一口香草拿铁,“我知道你根本不会信的,可这就是事实。”
佐助半抬起头,长久地盯着自己握在瓦楞纸杯套上的手。
“哥。”
好半天,他用有点发哑的声音这样喊鼬。
“……”鼬错愕地看着他,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打开咖啡的盖子,将杯子缓缓地举到嘴唇边。
“你……”鼬的声音有点抖,“你刚刚……叫我什么?”
“哥。”
他仰起头,清晰而肯定地重复这个称呼,发狠的咬字让这个称呼听上去不再带有它自身应有的亲昵的意味,他已经克制不住嘴角扭曲的笑容,凑到嘴边的手猛地向外一扬,一整杯依然在冒热气的Espresso就这么劈头盖脸地朝他的哥哥泼了下去。
暗色的液体沿着对面那个男人精致的面孔滴落下来,白色的卫衣上好像溅满了泥浆,对方一时间无法作出任何反应,只是呆坐在那里,瞪大了一双细长的凤眼定定地瞅着他,好像在等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哥,你听好,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他放下倒空的杯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个狼狈不堪的年轻男人,探了手夺过那人面前的香草拿铁,将里面的液体一并扣下去,那人竟像是傻了一般躲也不躲,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听任他发落。
“这种无聊的故事只能骗得了三岁的孩子。”
报复的快感在胸腔里膨胀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在因此刻的胜利而亢奋喧嚣起来,他一下子上了瘾,揪着那人的衣领就是一拳,打得那人偏着头跌进靠椅里,嘴角立刻滴下血来。他推开桌子,在周围顾客诧异的惊叫声中跳起身,压在那人身上,他扯过对方湿漉漉的长发,用蛮力将对方的脸拉向自己。
“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事实,”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只告诉你一句话——”
被两个店员架住肩膀的时候,他一边奋力挣动,一边看着那个男人失魂落魄的眼神说:“——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不会相信。”
披头散发的男人坐直了身体,苦涩的液体和嘴角的血迹在英挺的轮廓上绵亘。
“有必要演到这个份上么?你又何苦演到这个份上?你的狠劲呢?当初杀掉宇智波一族时的残忍和冷血呢?你不是要测试我的器量么?那你就放马过来!这样子到底算什么?你以为跟我装可怜,我就会真的可怜你么?!”
那人不辩解也不反抗的样子反而彻底激怒了他,事到如今,为什么还不辩解还不反抗?他认识的宇智波鼬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可憎的男人手刃了他的一族,亲手摧毁了他的一切;那个男人是卑劣而下贱的,为了追求力量不惜杀死最好的朋友止水;那个男人……思绪像是负担过重的电路系统迸射而出的电火花,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什么,只能红着一双眼,像只快被赶尽杀绝的困兽一样歇斯底里地嘶叫着。
他的哥哥僵滞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始终是恍若事不关己般的木讷神情。

第54章 Act53.

Part1.家
他侧过脸看看拉开自己的两个服务生,提了口气,用力一甩,利用体术摆脱了他们的禁锢,重新朝鼬扑过去,掐住对方的脖子。
鼬似乎根本没有防御的想法,阖着眼任他掐,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全然看不出曾是那么出类拔萃的忍者。他下了狠手,鼬很快变了脸色,半睁开眼时瞳孔都在剧烈地收缩着,脖子上的筋骇人地突起,他知道如果自己还能使用查克拉,现在他的手指已经毫无疑问地穿透鼬的脖子,掰断鼬的颈椎骨了。
“请您住手!您再不停下我们就要报警了!”
被他甩在地上的服务生慌慌张张地站起,一个跑过来仗着胆子作势去拉,另一个跑去找值班经理。
“滚!别碍事!”他腾出左手挥开试图凑过来的服务生,脖子上已经被他掐出血印的男人忽然睁大了眼睛,始终没有任何反抗的手这时飞快地扣住他右手的手背,他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将左手收回来重新扣上去,但被他压制着的男人却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动作,他感到两只手腕被锁入那人的掌心。
擎着自己的身体终于有所行动——鼬支起身体,利落地抬起右手,他来不及看清鼬的动作,只觉得眼前发花,脊背上蓦地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鼬半扶半抱着他,慢慢地站起身,揉着自己脖子上有些惨不忍睹的伤口,皱着眉剧烈地咳了几声,转过脸喘着气对闻讯赶来的值班经理说:“给你们添麻烦了,店里损坏的东西我会如数赔偿,只是请您不要报警,拜托了。”
……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那张许久不见显得非常陌生的单人床上,身上盖着自己的被子,被角很明显被人掖过。他眼神空洞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室内的光线呈现一种无法辨识出时间的暧昧的昏暗,白色的天花板在这样的光线里也变成灰茫茫的颜色,就像石膏像素描中的灰调。意识是一种混沌到极致的状态,思绪如同主干道不堪重负的交通,无可奈何地堵塞在一起,动也不能动。
他保持着放空的状态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渐次复苏的意识像是停止呼吸的重症患者忽然恢复心跳时的心电图,一下一下地在脑海中跃动起来,越来越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
——鼬。
这个名字以意识编码的形式输送到头脑中的时候,他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跑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没看到鼬的身影。当他冲进阳台的时候,发现鼬身上穿的那件白色卫衣孤零零地挂在晾衣绳上,咖啡的污渍和血迹已被清洗干净。
他从晾衣绳上摘下鼬的卫衣,衣服表面还是湿着的。他打开窗子,想也不想就将鼬的卫衣顺手丢了出去。
三月的风带着一股泥土的腥味卷进窗子,细小的雨丝好像细密的针织成的网,接连不断地扎在他的脸上,早晨时明明是那样晴朗的天气,这时竟下起了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他真的感觉落在皮肤上的湿冷液滴带着针刺般的疼痛。他“哗——”的一声拉紧了窗子,将嘈杂的车声连同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并关在窗外,可是雨打在皮肤上的痛感并没有因此消失。他赤着脚,心烦意乱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拉开房门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毛衣外套和牛仔裤被搭在书桌前的椅背之上,低头一看,身上是平时在家睡觉时穿的睡衣。
是那个人替自己换的么?
他抱住肩膀,指甲深深嵌入肘弯里,身体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噤。
太恶心了。
一想到在自己失去意识时,被那个人褪去外衣换上睡衣的过程里有可能发生的肢体接触,他的胃就像滑入一大块冰,难受地抽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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