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看著郝云笙接近发飙边缘,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似笑非笑地等著郝云笙发泄完,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否则我就告诉郝爸爸你欺负我。别以为郝爷爷不在了我就拿你没办法。我要让你知道,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
严君把最後一个字的音调拉得很长,无论是表情还是言语都非常欠扁。
“你!”郝云笙口拙,憋了半天就蹦出来一个“你”字来。
严君卑鄙的拿长辈威胁他,这就是他为什麽一辈子都被严君压得死死的,永远无法翻身的原因。
他郝云笙永远没有严君卑鄙狡诈!
严君见郝云笙的脸再次涨得通红,笑嘻嘻地凑上前去抚了抚郝云笙的胸口给他顺气,“不气不气,气坏了我没法跟郝爸爸交代啊。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
“敢情以前你就没有跟我说过实话?”郝云笙终於抓到严君的语病回敬了一句。
严君眼睛都不眨,就跟没有听见似的,顿了顿继续说:“你也知道我这个奴隶跟我了近6年了,平时连你和我这种交情的我都没让你见过他,要不是他这回犯了我的忌讳,我也不舍得将他送给你。”
严君说到这里,端正了身体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难得的严肃。妖娆漆黑的眸子瞄了晓晓一眼後看向郝云笙,继续道:“你跟我是发小,是我这辈子唯一信得过的朋友,我就跟你交代个实底。我……”严君低下头,半天没了下文。
郝云笙烦躁地揉揉头发,哼哼著瞪了严君一眼,不耐烦地催到:“有屁快放!”
“我……爱上了一个人,男人。”
“什麽?”郝云笙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麽了?不是我幻听了吧。”
“我说,我爱上了一个男孩儿。”
“……”
郝云笙做了个深呼吸,将前因後果都捋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儿,然後那个男孩儿不允许你身边再有其他的人,所以你就把他,”郝云笙指了指晓晓,“你就把他送给我了?”
严君踢了踢一直跪在他脚边一动不动地晓晓,晓晓褪去自己唯一的一件衣服趴伏下腰身手掌撑地,动作优雅自然,没有一丝的不自在的感觉。
“你也可以这麽认为。”严君毫不客气的将小腿搭在了晓晓撑得笔直的腰身上,上半身向後深深地陷进沙发里,舒服地吐了一口气,劝说道:“反正你也离婚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床伴让你发泄,我怕你早晚会憋坏了。再说,看看你这干净的仿佛没有人气儿的房子,也该添个人让你的生活热闹热闹了……”
郝云笙大手一挥打断了严君的喋喋不休,“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你不能这麽做,自己不要就往我这里塞,你当我这儿是什麽地方了?!”
“郝哥哥的家呗!”严君腆著脸笑,直接无视郝云笙所有的负面情绪,“你看我这个小奴隶,乖巧能干,会暖床会做饭会按摩什麽都会,你一个人过了这麽多年,不就是缺这麽一个东西吗?你要不是我的铁杆哥们儿,这好事儿我还找不上你呢。”
“还有,我和他也算是主奴一场,把他给你我放心,若是让他落到其他人的手里,估计他这条命基本上就废了。”
严君见郝云笙抬头瞪他,恨不得咬上他俩口的样子,便学著郝云笙刚才的动作豪气地一挥手,“行了行了,什麽也别说了,我知道你只喜欢女人,可男人那地方用起来跟女人的也没什麽区别,甚至更销魂,试俩次你就会喜欢上那种感觉。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不给送你,他的下场就只有被人玩死,这样,你是收也不收?!”
“……你知道我是讨厌这种只能依附著他人才能生存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你还这样为难我?”郝云笙狠狠地瞪著严君,试图用自己凌厉的眼神击退严君。
可是严君根本不痛不痒,淡淡地应道:“哦?”
“……”
沈默,蔓延。
严君坚决不妥协,他认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更何况是在他吃定了郝云笙的情况下。
而郝云笙不想妥协,他不想在繁忙的工作过後还要照顾一个不能自食其力的……废人。
可是,事不尽如人愿。
郝云笙和严君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十多分锺,最终,郝云笙无奈地投降。
他还有偌大个公司要管,跟严君,他耗不起!
郝云笙低著头烦躁地把自己的头发完全揉乱,连续吸了好几口气,才从牙缝里迸出一个颇令他无力的字眼来。
──“收。”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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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新主人(上)
见郝云笙终於松口,严君笑的好不得意,他放下一直叠放在晓晓腰背上的腿,伸手拽住晓晓柔顺的头发让他贴近自己,抬手将其耳朵里的耳塞以及占据半边脸的眼罩拿下来,指了指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另一头的郝云笙,道:“晓晓,这就是你的新主人,郝云笙。”
顿了顿,严君- yin -阳怪调的又加了一句,“是郝主人呦!还不快去见过你的好主人。”
晓晓抬头看了看笑得诡异的严君,又看了看明显脸色不好的郝云笙,後者低著头,根本就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
晓晓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还算出色的样貌身段在他的新主人眼中……并没有丝毫值得关注的地方。
“去呀!”严君催促道。
“是,严先生。”晓晓低下头,改了对严君的称呼,重新趴伏下身体恭顺地爬向他的新主人郝云笙,用卑微屈辱的姿态表现出对新主人的绝对顺从。
短短的距离,只有几下便爬到了,晓晓说不上心里有什麽想法。
期待或是排斥,这都不是他应该拥有的,他能想的,可以想的,只有怎麽样讨好他新主人。
晓晓压下上半身,将自己淡色的嘴唇贴向郝云笙光裸地踩在地板上的脚趾,一边乖巧地道:“晓晓见过郝主人。”
眼见嘴唇就要吻上脚趾完成这个认主礼,没想到郝云笙却突然把脚一收,终止了这个仪式。
可能是感觉晓晓的举动怪异,郝云笙最後索- xing -把腿盘上沙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呦~”严君看俩个人的架势,笑嘻嘻地打圆场,“叫什麽好主人啊,敢情晓晓你看见你新主人的第一眼就爱上他了?我怎麽就从来没有听见你叫过我好主人呢?兄弟你好福气啊!”
严君又对晓晓说:“你这个新主人不是圈里的人,那些规矩他都不懂,只要嘴上应了就可以,不用那些表面上的仪式了。”
晓晓原本因为郝云笙浑身散发出来的抗拒气息不知所措,听了严君的调笑,一张素净略带苍白的小脸上瞬间浮现出两抹红晕来,想要解释却不能。
主人间的谈笑永远没有他这个奴隶插嘴的余地,所以晓晓表现出来的样子便是羞答答地默认了。
郝云笙被迫收下这麽一个人儿,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没地方发泄,看见晓晓那害羞的样子,一下子所有的火气都上来了。
“好福气?好福气个屁!我才不想要这个好福气呢,你要是羡慕就赶紧把你的好福气带走,我郝云笙可无福消受!还有你……”
郝云笙转头指向乖顺地跪在他腿边的晓晓,喝道:“你说你有手有脚的,除了躺在其他男人身下摆动屁股请别人- cao -你外,你就没有点儿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吗?你妈生你下来不是让你自甘堕落的!你要是有点骨气有点自尊的话,你就应该脱离现在的身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郝云笙这些话说得很重,但句句在理,让别人丝毫反驳不了。
郝云笙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就是那种有手有脚却不能自力更生的人,又不是残废,凭什麽让别人养著?
可是郝云笙不知道,和生活在城市里的正常人相比,晓晓就是半个残废!
晓晓所学所接触的都是怎麽样来讨好男人,他从来没有学过怎麽样来养活自己,若是放他一个人生活,他不是饿死,就是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人再次拐骗到出卖身体的行业。
到最後,也是同样躺在男人身下的结局。只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的区别。
或许可以说,晓晓讨好他的主人就是他养活自己的一种手段。
可是这些道理,晓晓自己想不到,他即使想到了也不会改变什麽,他更不会主动说出来给他不是圈里的主人听。
此时,晓晓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他的新主人不喜欢他!
晓晓不傻,即使在此之前他因为耳朵被堵住没有听见严君和郝云笙的对话,可光听後面这些带著明显排斥的语言,也能够让他明白一些什麽。
他不是听不出来,可面对这样的处境,他却什麽也不能做。
晓晓终於知道为什麽最开始郝云笙没有给他一丝关注,甚至躲开了脚不让他亲吻。
──因为,郝云笙根本就不想要他!
没有欣喜,没有欲望,他是被严君硬塞给郝云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