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想到,一向对他很照顾的主人就像此时的郝云笙一样,重重地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混账东西,谁让你进来的?又是谁让你靠近我的?!”
然後,便是布天盖地地噩梦。
挡都挡不住,逃也逃不脱。
又一次,他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爬上了主人的龙床,得到的,同样是被嫌弃的下场……
“对不起主人,对不起主人,晓晓知错了,晓晓再也不敢了,晓晓这就出去,这就出去!求主人不要惩罚晓晓……晓晓再也不敢了,晓晓以後一定听主人的话,求主人不要惩罚晓晓,晓晓真的再也不敢了……”
晓晓一个翻身滚下了床,他顾不及脸上的身上的疼痛快速匍匐跪好,头深深地伏在地上,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郝云笙和他第一个主人不一样,一个冷冽一个暴躁,可是晓晓就是分不清谁是谁。
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的人重叠在一起,都是那麽的令他畏惧,都是那麽的令他害怕。
被调教地完美的身体就像是一台放映机,自动地回忆起来那些令他难以忍受的过往,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著:疼。
骨子里的疼,不止身体上疼,心里更疼,就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心脏,慢慢缩紧直到破碎。
他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妄想得到主人的怜爱,再也不敢用这肮脏的身体触碰他高贵的主人,再也不敢……期冀自己被主人狠狠的占有……
“主人,晓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打死晓晓……”
此时,郝云笙正在气头上,他并没有发现晓晓的异样,毕竟在他眼里,晓晓一直没有过正常的反应。
他伸出胳膊直指房门,吼道:“滚!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恶心死了!”
──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恶心死了!
郝云笙的吼声一遍一遍的在晓晓的耳边回响,在心底反复重复了俩遍,晓晓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再也顾不上什麽规矩不规矩的,晓晓紧抿著泛白的嘴唇,撑起上半身就这麽四肢著地快速爬出了郝云笙的房间,连平常谨守的规矩也忘记了。
晓晓真的是落荒而逃。
恍恍惚惚,刚熟悉不到一天的陌生地方让他有一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
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似乎灌满了浆糊,没有了以往的聪慧,更不知道哪里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晓晓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大脑已经罢工,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脑海里只记得郝云笙的话,最後,瑟缩地躲在客厅里距离郝云笙房门最远的地方,不敢出声,不敢再动。
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噩梦重演,整个世界都会遗弃他……
忐忑慌乱中,漫长的二十分锺过去了。
郝云笙拉开房门,还是昨天走之前那一丝不苟的样子──规矩的穿著规矩的头发。
然而这一切,在看见躲在客厅角落里的晓晓後,损失殆尽。
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冒了出来。
“你你你……”郝云笙指著晓晓,想骂晓晓几句却半天没有想起来他的名字,连说了几个“你”後干脆一甩手指向客房,“你这个- yín -娃在那里干什麽?还不给我滚回你的房间!”
“是是是……主人,晓晓这就回房间,这就回!”晓晓被郝云笙吓得一下子跳起来,却因为腿软又栽倒在地,恍惚的眼神瞟到郝云笙气红了的眼睛时,不敢再耽搁半分中,连滚带爬四肢并用地爬回客房,在郝云笙的瞪视下颤抖著轻轻关上房门。
随後,公寓里一声巨响。
──郝云笙摔门而去。
☆、第五章、是谁
严君十六岁便学会了泡女人,玩男人,尝试各种极限。而郝云笙正好相反,他的初夜一直保留到结婚前夕,最後送给了他明媒正娶的女人。
郝云笙不像其他事业有成的男人或者富二代一样,有了些资产便到处留情,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郝云笙从来不滥情,他的- xing -生活很单调,几乎除了他的老婆,跟他上过床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更别说是接触晓晓这样“专业”的- xing -奴了。
按理说像郝云笙这样打著郝氏集团总裁标签能够晃瞎人眼地极品钻石,身後不可能少得了想要爬上他龙床的女人。
可就是因为接触多了这样的女人,才令郝云笙觉得,女人都是无知的,有胸无脑,除了挥霍金主的金钱,其他的什麽都不懂。
和这样的女人来往,只能在床上发泄一下身体上的欲望,心理上不会得到任何慰藉。
郝云笙自认为不是那种注重身体上享受的人,他宁愿禁欲,也不愿意和那些“无知”女人混在一起,平白消耗了重要的时间,还有可能被缠上。
而晓晓,这个在床上充当女- xing -角色的男人,在郝云笙的眼里,无疑就跟“无知”的女人画上了等号。
若是可以,郝云笙一点也不希望和这样弱智的人有任何接触!
郝云笙下班後,他不想再回到公寓。
更准确点说,他是不想再看见那个令他头疼的东西。
怡人小区的公寓虽然不是郝云笙唯一的房产,可却是郝云笙唯一可以睡觉的地方。其他的房产都已经尘封多年,不收拾根本住不了人。
所以他别无选择,必须得回去住,除非……他想要露宿街头。
郝云笙站在公寓门外深吸一口气,他给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让自己可以在看见令人头疼的人时,不会因为火气太大而把自己气死。
打开门走进去,意外的发现屋里静悄悄的,仿佛很久很久以前的样子,没有人息。
郝云笙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他以为会看见的人儿。
难道是走了?
郝云笙有些高兴的想,可是在看见紧闭的客房门轻微晃动并发出微弱的响声时,幻想破灭。
郝云笙知道,那扇门後,一定有个人在倚著门。
郝云笙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只要他不在自己的眼前跪呀跪的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爱在哪里折腾就在哪里折腾,他郝云笙又不是养不起一个人。
他庆幸的回房间洗漱休息,期待著那个人能够一直像今天晚上一样识趣。
上床睡觉之前,郝云笙想了想,跑到门边把门上了锁。
这样就能保证早晨醒来的时候,身上不会突然冒出个人来吓他。
第二天早上,郝云笙醒来後没有先挣开眼睛,而是先感知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在确定卧室内没有多余的人後,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慢腾腾的翻身坐起来,醒醒神然後下次梳洗。
一切就像回到晓晓没有来之前郝云笙一个人生活时一样,宁静而舒心。
上班,下班,睡觉,生活忙碌而充实。
就应了郝云笙怒急骂出的话一样,没有再看见过那个奇怪的人。
郝云笙反省过,他那天骂出的话可能有些重,他想去跟那人道个歉。
可是又想到,那个人现在很安静,很安分守己,若是他前去道了歉,那个人会不会以为他消了气,又缠上来?
郝云笙左思右想,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那个人以为他还在生气,总好过多出一个缠人精。
於是,郝云笙心安理得地照常生活。
而这边,晓晓每天早晚都趴在门上倾听门外的声音。主人发了话,他便不敢再出现的主人的面前,却又期盼著有一天郝云笙能够想起他并且把他叫到身边,即使,只是看著主人也好……
这个简单的愿望就如泡沫一般,容易破碎。
晓晓想,也许这个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晓晓已经来到这里五天了,这就意味著他有五天没有进食,即使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晓晓却仍旧坚持著奉行郝云笙对他说的话,乖乖的没有出现在郝云笙的眼前。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这句话就如魔咒一样,时刻徘徊在晓晓的脑海里,提醒著晓晓,他已经被主人嫌弃。
可是,晓晓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他的主人。他的全部,甚至他活著的意义,就是为了娱乐主人,一旦没有了主人,晓晓就会崩溃。
想要得到主人的召见,这就是现在支撑著晓晓没有倒下的动力。
每天,晓晓就趴在门上,他想就这样听著外面的声音,听著主人的声音。然後,知道主人还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去。
到了後来,连晓晓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都在听些什麽了。
这天下午,晓晓和往常一样倚靠著门上跪坐著,耳朵习惯- xing -地紧贴著门板。
突然,他听到门外响起开门声。
晓晓已经分不清现在是什麽时间了,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天并没有黑,可是他记得,今天锺点工好像已经来过了。
也许,是主人回来了。
晓晓不确定,他的耳朵更加紧紧贴著门,企图透过这一层厚实的木板听到郝云笙更多的声音,哪怕只是来回走路的声音也好。
或许是晓晓的心声被老天爷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比平时都要大很多,乒乒乓乓,像是再找些什麽东西。
晓晓抿著嘴,他真的好像说:主人,晓晓可以帮你一起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