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似笑非笑的看向我,手微微一颤将过长的烟灰抖落,夹起来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才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个办法……”
她和我说完便准备离开,我想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你想要做什么?”
“只是想让你离开李哲青”,她脚步不停,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离开后,建议你旅游放松下心情。”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了这么句话,但还是道了声谢,看见她把门推开,门外两个立着的人向她低首示敬,转身合拢上门,就看不到了。
头上面还缠着纱布,手上也缠了,手背还c-h-a着针头,液体顺着导管缓缓滴下,我看着瓶中液体快要流尽,按铃叫来了护士。
护士是一个老护士了,我询问是否能不继续输液时,她非常强硬的拒绝了,还絮叨了我很久,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急x_ing子,都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倒是少有被这般念叨过,感到很新奇,护士说话挺有意思的,能引经据典还能旁支衍生,给我讲了以前她护理的一个帅小伙的故事,告诫我要耐心就医,又扯到了楼下的一个老人家,他儿子来看望时闹出的一则趣闻。
她讲的绘声绘色,我津津有味的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唠嗑了许久。她似是讲的口干了,端来水给我递了了一杯,自己也端了杯喝了干净。
她缓了下,又跟我唠嗑起来:“诶我跟你说啊,那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真不错!
“他送来的时候满头的血啊,吓人的很,却偏偏坚持要先把你送去就医。等你被送进急症室了,他还非要在外面守着等你出来。
“还是我想了个法子,从他后面给了一针,才能把他送去医治。
“这才是真的兄弟啊,可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能比的,你可要好好珍惜,这年头,这种人少咯。”
我木着脸听她说,然后她提了个建议:“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听说那个小伙子也刚醒了,得去看望一下才好。走,我带你过去!”
我找不出借口回绝,就被她直接抱到了轮椅上,挂着输液瓶,径直推到了门口,门外那两个人依旧站在那里,伸手拦住了。
当听到她说要带我去看望隔壁房的人,两人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离开了片刻,很快回来,表示许可。
然后我就被径直推到了李哲青床前,护士被两个保镖请了出去。逃跑失败回来面对这个差点拖着我一同丧命的人,我想不出怎么面对他,只好沉默不语,两人大眼瞪小眼。
却听到他开口说了句差点让我呛住的话。
“你是谁?”
第8章 共枕
我倒是没想到李哲青有这么个演戏的爱好。
既然他要演我自然配合他,我道了句“抱歉,进错房间了。”转身摇着轮椅要走。
他急忙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要拉住我,身体却使不上劲,头直接撞上了床栏,哎呦了一声。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外守着的人就直接推开门进来了,呼啦围在了四周。
李哲青却像没看到似得,摆出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看着我,“我看到你就很喜欢,你不要走。”
他演的起劲,微嘟着嘴,眨巴着眼睛,配合着他那张娃娃脸,看着分外惹人怜惜。
却不包括我。
我配合着他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这些日子多有打扰,我想先回家看看,改日再来看你吧。”转身招呼推我来的护士,想让她带我离开这。
护士脸上显出一点犹豫,她看了看我,看了看床上半躺着的人,还是准备走过来,推着我回去。
“我不准。”身后传来略带怒火的声音,没了之前撒娇的意味。
我本来也没觉得我可以直接离开,让护士把我轮椅转了回去,省的惹得对方真的炸毛。
“不演了?刚刚不是演的挺开心的么?”
“你又没信。”他有点遗憾的样子。
我们也没再说话,他刚刚手撑着起身时正在输液的针管错位,进来的护士将针头□□,换了只手扎进去,用胶条固定好,弄好后他就挥手将所有人赶出去。
忽然屋里气氛就沉了下来,我心情不算好,闭眼靠在椅背上休息,不想说话。
他也不发一言,屋里陷入一片沉默。我感觉到自他那个方向传来的注视,存在感太强,难以忽略。
我也不太想和他共处一室,坐了会就想要离开。
却是他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
“真高兴我和你还在一起。”
“谁愿意陪你一起送死。”我心里默念了几句不跟蛇精病计较。
他纠正我,“不对,是殉情”,又补充道:“可是我后来一想,万一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法见到你了怎么办。”
他对我讨好的笑:“所以我还是得好好活下来,看好我的阿沉,别被别人抢跑了。”
仿佛那个想拖着我一起去死的人不是他似得。
李哲青想一出是一出,自顾自给我规划了未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看他自得其乐,懒得搭理他。
这人披着一副衣冠禽兽的壳子,说到底内在也不过是个熊孩子,可我没有耐心陪他玩。
我又不是他手里的玩具,任他戳揉摆弄,他凭什么觉得我会顺从他安排?
我告诉自己,不跟熊孩子计较。毕竟这个熊孩子我打不过。
最后我还是没能从这个房间离开,在李哲青要求下,这间病房中硬是添了一张床,与他那张床并在一起。
他拒绝所有人的照顾,推我过来的护士也一并被赶走,我不知道她是脑补了什么,总觉得她离开前看我的眼神格外复杂,带着点同情。
我想我应该是看错了。
虽然和李哲青睡在一个房间,他那如影随形的目光让我有点不自在,不过也没什么大的妨碍,毕竟他现在是半个残废,腿大概是骨折了,滑稽的被石膏固定着,挂在半空,想动一下也艰难。
左右也没什么事,和那个不知是谁的女人聊过后,我感觉我逃跑可期。即使对方说的是谎话,我一样有别的办法逃跑出去,被关在屋里那么多天,我不是什么也没做,那次出逃不过冒次险,探探周围的路,失败了也无所谓。
只是当时没想到,李哲青疯狂到这地步,宁可拉着我一同去死。却是我的失策。
其实说起来,被囚禁的日子没那么难熬,照旧是好吃好喝的被供着,我也没自虐的毛病,吃的欢快,肚子都变得愈发圆润。
然而被囚禁着当一只金丝雀,仰仗他人目光乞食求怜,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听从他人命令而毫无自我,这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他人附庸。
在将我关住的时候未曾询问过我,这般自作主张,还将这种行为命名为爱,却是令人反胃。
我心里琢磨着逃跑的路线,完善着计划。想着他还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而我很快就能和他说再见,忍不住有点欢跃。
却没想到在逃跑之前先被李哲青坑了一把。
又是下药!
这次药效不似上次那般猛烈,开始只觉得有些热,我以为是空调温度太高或者被子太厚,就把被子掀开凉快一下。
但身体里的热度仍在持续上涨,我有些烦闷的扯开衣领,隐隐感到有些不正常,开始也没往下药这方面想,毕竟两个病号,即使李哲青想要做什么也有心无力。
大抵因为落水后的潜力爆发,现在身体反而变得格外虚弱无力,之前试图自己下床行走,脚着地后却完全支撑不起身体,直接软倒在地上,还是被护士半扶着上了床。
刚刚吃饭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端来了粥,我本想自己端着喝,手却没端稳,还好护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表示可以喂我,我感受到旁边传来的怨气,为了护士小姐姐的生命安全拒绝了她,并建议把粥装杯子里,让我吸着喝。
想来就是栽在那杯粥上了。
即使开始没想到,但看到李哲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下了手上输液的针管,吊着的脚也被放下来,整个人挪到我身上,手伸进我衣服里四处撩火,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明当时把他从车里拉出来时,他看着伤比我重得多,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变态的恢复力都这么吓人的么?
尽管内心很不愿,身体却似乎变得敏感,能清楚的感觉到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身上滑动的感觉,带着细碎的电流,带着意识清醒又模糊,小沈沉非常坦诚的苏醒了。
最后并没有上本垒,双方即使有心也无力,两个半残障人士罢了,这种事情李哲青也不会叫人帮忙动作,他最后尽数咽了下去,又仔仔细细吮了干净。
□□后涌上困倦,我连手指都不想动,任他像小狗一样在我身上啃噬。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既挣脱不开,也就没有伤春悲秋的必要,相较来说,我反而可能是占了便宜的那个。
对方本有狂傲任x_ing的资本,却偏生雌伏在我身下。我不懂他的痴迷,也不想懂,即使他的痴迷源自于我,然而我并没有责任去接受这一份对我造成麻烦的迷恋。
被硬生生强加到自己身上的东西,不管是喜欢还是别的,凭什么要求我必须接受呢?
他囚禁我之前,既然没问过我是否愿意,那我也没有满足他所求的必要。
果然,还是得尽快离开这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一下,河蟹内容围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