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与风月 作者:阿姆斯特丹鲜奶【完结】(3)

2019-06-22  作者|标签:阿姆斯特丹鲜奶

  “哦,不方便啊?”那边又说。

  “没有的事儿。”我皱眉,对他语气中调侃的暗示有些不爽,“什么事?”

  “晓辰不小心弄翻了牛n_ai,茶几上那个纸盒是不是你的?”

  我忽然有很不好预感:“纸盒怎么了?”

  “s-hi掉了。”边野道,“我没打开,你看要不要给你赶紧打开清理一下。”

  “我`cao。”我当时内心就崩溃了,“把纸盒里牛n_ai倒出来,别打开,我自己回来处理。”

  后半路我几乎无畏罚单,一路超速,总算以最快速度赶回家。王钊我还扔在地下室,也顾不上管了,直冲上来检查东西有没有问题。

  结果冲上来第一眼我就绝望了,那纸盒已经s-hi透,斜搁在阳台上风干,上边一片白色水渍,应该是牛n_ai留下的痕迹。

  我走过去,心怀最后一点希望打开盒子。这里面的东西,说重要不重要,要去无所谓,也绝对不是无所谓。那是我一年来的绘画手稿。有太监掉的商业稿,也有闲暇时自己画的东西。本来今天从公司带回来是要收起来的,但还没来及就被王钊扯着出去买东西了。现在看着纸盒里那糊成一团,几乎不能看的东西,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我回到家,唐晓辰急忙赶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月哥!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东西,我不小心碰撒的东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话,捧着那纸盒子觉得特别糟心,一时间还不能接受两年里的底稿都付之一炬的事实。

  王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非常不满地拎着大小东西从地下室刚赶上来:“我说林月,你把我一个人留到车上什么意思?下车不会叫我一声吗?还有这慢车的东西也不知道往上搬,就等着我来给你提呢是不?下去拿东西!”

  我沉默地没有理会他,捧着纸盒子觉得有些头疼,而唐晓辰一脸着急在我身旁,泫然欲泣。

  他叠声对不起,跟王钊大概解释了前因后果,又对我说:“小月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赔给你你吧?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多少钱?”

  “你赔得起么?”情绪控制了我的头脑,让我一瞬间有些暴躁,口不择言。

  “我`cao。”王钊撂下东西走到我旁边,一把躲过我的纸盒看了两眼,“这不是上次你说不要的那堆废纸吗?你都不要了让晓辰赔什么啊?”

  “那对你是废纸,对我可不是。”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因为我这一句话,王钊火一下就起来了。这两年他脾气越来越不好,冲我说话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以至于现在他要发火的前兆我都摸得一清二楚。

  就在他开口之际,下楼抽了根烟的边野趿着拖鞋上来了,顺手带上门:“怎么了?”

  现场火药味极重,尤其是我和王钊。唐晓辰不知所措地杵在一旁,依旧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样。

  “没事。”我深吸一口气,总算平静点接受了现实。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本来也不会是拿出去卖的东西。王钊说得对,这些东西除了对我来讲,对别人都是一摞废纸。谁会因为不小心毁掉了一摞废纸而心怀愧疚呢?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要你赔。是我不小心,以后东西不会往外放了。”

  我回到房间,意料之内王钊并没有进来。听声音,他似乎在外面跟唐晓辰和边野说不好意思,顺便从楼下把东西往楼上搬。

  没一会儿屋外就安静了。

  有人敲了敲门,我没应声。

  门外的人于是说:“不反对,我就默认你让我进门了?”

  我认出那是边野的声音,想了想对他说,进来吧。

  他也没有真的进来,依靠在门框上看我,好几秒种都没开口。我以为他开口也是说,晓辰不是故意的,诸如此类。

  但是边野只是扬了扬手里的烟盒,问我要不要下去抽一根烟。

  我知道他是好意,因为刚才他才刚从楼下抽过烟上来。眼下我也不想拒绝这种好意,因为我确实有点难受。我利落地披上衣服穿上鞋,在王钊拎着东西从地下室上来之前,和他到一层的空地上抽了根烟。

  我平时不是个爱抽烟的人,其实我们这行工作,天天捧着个数位板对着电脑屏幕,其实是十分容易至郁的。抽烟的人太多了,猝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也是因为听过太多此类消息,王钊才对我这种“宅”的生活方式深恶痛绝。

  其实我不宅。我每天朝九晚五去上班,周末还会到外面去吃顿饭。只不过更喜欢在家里享受自己的闲暇时间而已。

  这个道理我后来才懂得。还是在听到一个吃j-i主播时的吐槽才恍然大悟。

  他说你喜欢一个人的话,他吃屎你都喜欢。你不喜欢一个人的话,他干什么你都觉得在吃屎。

  “想什么呢?叼着根烟半天不点。”边野打断我的思维,凑过来给我点了把火,身子又斜斜地靠回去。

  “在想明天还能不能顺利野游。”我说。

  边野就笑,他拇指一拨弹了弹烟灰,交叉的脚尖点在地上:“你们买了那么多东西,不去太可惜。至于晓辰那边放心,他不是个记仇的人。”

  “我以为刚才我那么说他,你会生气。”

  “那的确是他不小心,难不成还要怪别人小气量?”说着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叫我,“嗳,那盒子里……是画什么的吗?”

  我告诉他,我从一零年开始做原画这一块,现在已经退居幕后,本本分分做个培训机构的老师。边野就好奇我为什么不继续做画师。我跟他说,是非太多吧,而且也不稳定,太花费时间,还要受气。

  他啧了一声,说你这外边受气,回家里还不能横,还得受气,要我他早不干了。

  我当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我摸不清他说这话的态度。放在旁人,这话很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不知为什么边野说出来,我就有种他真的在为我打抱不平的感觉。

  倾诉欲一下就出来了。

  我不像王钊,我不是本地人,这种同x_ing的关系也基本不可能透露给朋友亲人。基本上有什么问题都是自己内部消化,没有别人可以讨论或给出建议。内部消化不了的时候,就一个人憋着。而一个人憋久了,就会出问题。

  可能是边野看出我有话说,竟笑着支起身子,左手手心朝下,右手指尖抵住左手手心,冲我比了个停:“改上去了。不然晓辰和王钊要怀疑我们了。明天还有时间,不是吗?”

  后来回去以后我一直心神不宁。说不上来,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刚才边野那番话不对劲。仔细体察,能嗅到其中一丝暧昧,若有若无。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可能是直觉过于敏感。

  

 晚饭过后我们各回各屋,三个人都没什么精神。除了边野——专心致志到沙发前打开电视,开始打游戏。

  我很疲惫,也没有干其他事的兴致,把东西留给王钊收,洗澡换衣洗漱趴床一气呵成。

  等到晚上十点左右,王钊差不多拾掇完,也洗漱过,静悄悄躺在床的另一头。我没睡着,他刚躺下时我就感觉到,但我也懒得动。我躺在床的最左边,他躺在右边。拉扯被子盖上后,两人中间甚至会留下一道透风的空隙。

  似乎是觉得冷,王钊往我这方向挪腾了点。

  他问我有没有睡着。我望着窗帘上隐隐约约的月亮,没说话。

  过会儿他也不吭声了,没几分钟就打起呼噜,然后在我半睡半醒之际,一个转身,长手长脚搭在我身上。

  我因为不爽推开了他。

  结果王钊就醒了。

  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过会儿继续响起呼噜声。

  但是他没有,他坐起身按亮了床头灯,问我刚没睡着为什么不着事他。

  “睡着了,被你吵醒的。关灯吧,明早起早。”我哄他。

  “你刚推我那一下就能感觉出来,你清醒着呢。”他冷静地望着我,用手拨我的肩膀,让我翻过身面对他,“说吧,从回来起就闹脾气,甩脸子给谁看呢?不就是晓晨弄糟你那堆稿纸,我又说了你几句吗?至于吗?不冷不热的干什么?”

  我的确迷迷糊糊快睡着,实在不想同他争辩,像往常一样继续哄他:“明天要早起去郊游,今晚别折腾了吧?他们俩都睡了,你小点声。”

  也许是我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不会骗人,他就这昏暗灯光打量我片刻,然后一言不发关了台灯。我再次转过身去,以为这回是真消停了,哪想到他过了没一会儿,他长手长脚地又缠上来抱我。

  手掌从被子底下环保住我的腰,然后抚摸我的小腹和胸口。那意味越来越不对劲,眼见着就要撩开我的裤子往下面钻。

  我伸手按住他:“你干什么?”

  “干你啊。”他笑得特别邪,脑袋也从后边凑上来,在我肩膀磨蹭着。

  这一看就是发情了。

  我真是服了。

  “王钊。”这回还我坐起来,特别认真对他说,“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困,今天忙一整天也很累,回来还坏了东西,心情也不大好。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成吗?”

  “你就是心里不爽,跟我身上撒气。其实我也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试试你,果然连碰都不让碰。真有脾气,行。”王钊说完就转过身不再多话。

  我知道他是生气了,而且绝对是一觉起来不算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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