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犹豫的,只不过是将来想要学车的事。
高中出过那样的事,汽车,甚至其他一切交通工具给萧玉的心理造成巨大的恐惧创伤。
直到慢慢熬过最艰难的时期,他才有足够的勇气乘坐交通工具。
但是要让他自己开车,萧玉在从前有一万个抵触。
可是现在只是为了方便他女儿出行,萧玉心理的抵触从上万降低到了上百。
同时,也因为他看着自己的厉大熊太辛苦,萧玉也在心理打算过尝试学习开车的想法。
果然啊,为了自己爱的人,那些所谓的原则、畏惧、厌恶、都是可以打破的。
握着方向盘的厉衔在车厢内听他媳妇儿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兴高采烈的表示他可以亲自交他。
包教包会,前提是他媳妇儿真的坐到车上不会害怕的情况下。
被雨水打s-hi的两片后视镜,都没注意到跟在迈巴赫后面的两辆“小尾巴。”
车厢内的二人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身影第二天会无数双眼睛发现和讨论。
第二天,萧玉抱着穿好新衣服的袜子下楼,便不见他家厉大熊的人影。
“妈,大熊呢?” 他抱着袜子在餐桌前坐下,袜子已经喝完n_ai了,手里捏着昨天买回来的大橡皮鸭,捏着鸭子吱吱叫。
站在他对面的王春花山神略微闪躲,“呃,啊,衔子啊,衔子说他去一趟公司,一会儿就回来啦。”
不知怎么,萧玉总觉得他妈和他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声,萧玉放下水杯,掏出手机来看,是今天推送的新闻。
可是只扫过去一眼,萧玉的额头便皱起来。
王春花见状不对,连忙打岔,“哎呦,玉玉,你给妈捶捶着脖子,我感觉着……”
还未说完,萧玉便站起来,抱着怀里的袜子让给她抱着。
“妈你找我妈给你捶捶,我现在去公司找大熊。”
“欸,欸!玉玉,玉玉……”
王春花眼看着萧玉穿了双黑色的夏季凉拖鞋出了门去,一点没听她劝阻。
“papa—papa—” 突然被“转让”的袜子还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只知道爸爸离开她了,努着小嘴哭出声。
“唔…papa…papa…”小手掌朝门口一抓一抓的,可怜极了。
“哦,哦~” 王春花抱着孙女站起来,“不哭不哭了啊,乖宝宝,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啊,爸爸去找你爹去了啊,不哭喽…”
一大早便看见她家衔子匆匆的下楼来,还专门嘱咐她不要让他媳妇儿知道公司的事,可惜现代社会,信息传播简直光速。
焦急跑到外面的萧玉光是等车就等了好大一会儿,这更增加了他想要学车的想法。
终于打到车去厉式集团,又被前台告知厉大熊已经去了城东的市法庭。
今天一大早,东海市铺天盖地的新闻全是关于他们一家的。
厉式集团建材又出现大问题,停工建设的城东博物馆在昨夜一整晚的大雨的打击下坍塌半面高墙,砸到从那走过的无辜路人。
厉式总裁与其同x_ing恋人上街,怀中抱有疑为其亲生女儿的幼孩,厉式总裁和其同x_ing恋人大曝光。
各大本地社交平台及媒体,推送一整套萧玉抱着袜子的照片,还有厉衔撑伞护着萧玉抱袜子进车的照片。
那是是他们昨天站在那个快捷餐厅门口拍的,袜子的摸样被完全曝光,连码没打,萧玉更甚。
东海市响当当的一号人物,配偶伴侣却从未在大众面前露过脸,且从未听闻厉总裁有恋人或已成家。
这下倒好,从多金的高富帅一夜之间变成有家室的同x_ing恋,这多多少少让大部分人不能接受。
在语言自由的网络,竟然还有人评论袜子长得丑,小孩子长了猪头脸,简直没眼看。
更多的评论都是在怀疑厉式集团的发展,三天两头出现相关丑闻,是不是豆腐渣工程配合豆腐渣设备,厉式不久就要破产云云……
有心人在暗地里cao控者抹黑打压厉式,厉衔的家人又被没有良知的媒体曝光,连幼小的袜子都不放过。
偏偏今天对城东工地的案件开庭,厉衔被逼着先放下今天的新闻事件,去处理一桩本就真相大白的事实。
萧玉先留在厉式,待徐峰带着公司剩下的人解决今天这样棘手又令人恶心的新闻,看着时间差不多之后又赶往城东法庭。
萧玉没有明确身份,只能呆在法庭外面等,到了休庭时间,厉衔才拎着西服外套出来,脸上青黑青黑,像是要杀人似的。
法院虽然判定被告陈红星蓄意杀人,但按照程序,他现在也是重新被带回原来关押的地方,等待封行的辩护律师为他“诡辩”。
封行的老总倒是一直未出面,只有三个死不要脸颠倒黑白的辩护律师,用那三张是非不分的嘴满口胡言,把一向直x_ing子的厉衔气很糟糕,不过好在法律是公正的。
出来便能看见媳妇儿,厉衔又低下头靠近萧玉,埋怨道: “这些瘪犊子玩意儿不找事儿拉不出屎来啊?”
萧玉拍拍他的肩膀,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律师团,安慰道,“先回公司吧,他们在等你。”
“嗯。” 厉衔把胳膊搭在他媳妇儿的肩膀上,带着身后公司的人上了车,回去还要对今天新闻上的事做出解释。
不仅仅事单纯的解释,更是一个警告,还有就是商量如何还击。
他厉衔不爱无端惹事生事,但是也不怕别人来招惹他,厉式从籍籍无名做到在东海虎踞龙盘,也不是吃素的。
上次的滋事他尚且可以当做是对他管理松懈的警告,这次,涉及到他的家人,厉衔这只休息的狮子也到发威的时候了。
回到公司,公关部的会客室内变成记者招待会现场,厉衔又恢复一身冰冷的气息,霸气的走进会客室。
原本面向前面发言人的记者闻风而动,在看见萧玉这个“新闻眼”之后举起手中的机器就要一顿拍。
厉衔淡定自如,立刻用双手拉着他媳妇儿,高大的身子把他媳妇儿严严实实护到身后。
“老子倒是要看看谁他妈的不尊重我的个人隐私。”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冷漠的语气里遍布着不满,淬冰的眼神里全是警告,像是要杀人一样扫过面前一堆举起相机来的媒体。
双手向后还护着萧玉的身子,厉衔又道: “转过去!” 这次用的便是压人的低吼了。
在场的媒体早听闻厉式总裁的活阎王摸样,上次来这里“采信息”没有采访到本人,现在背厉衔的强大气场镇住,慢慢吞吞的又面向了北面。
厉衔见没有人回头,才回身要把他媳妇儿往外推。
朝他使个眼色,让萧玉去办公室等他。
他媳妇儿最讨厌一堆眼睛盯在他身上,今天新闻上的照片已经是他的闪失。
萧玉不走,摇摇头,“我就在这等你,” 他倒是往前推了厉衔一把,“快上去。”
“等着我。” 厉衔抱他入怀,随后让他站在后面。
自己扯扯脖子上的领带,大步流星从容的走向前面。
手指挨着着最前面的桌子划到镜头中间,厉衔浑身戾气,朝他眼下简直可以成为撒谎精的媒体歪歪脖子。
随后两臂撑在桌面,面部线条凌厉的很。
眼神也充满挑衅,垂向桌面的脸又抬起来,这才和面前这些王八蛋平视。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希望各位听好。” 他冷静道。
随后便听见齐刷刷的按钮声,底下这群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机器对准他。
厉式扯着一边的嘴角,笑的匪里匪气。
“关于厉式建材的问题,城东博物馆案件和今天发生的所谓无辜坍塌伤人事件,一切皆是某无良小作坊对我集团的污蔑。之前的案件没有向大众澄清只不过是正在调查,且与舆论没有半点关系,我,厉衔,恳请社会上的每一位人士,擦亮眼睛,理x_ing看待我集团被扣上的黑锅。”
说道这里,厉衔又停顿一下,抬起身子看向人群身后的萧玉。
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的家人属于我的个人隐私,谁都没有权利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公开我家人的任何信息。” 他弯起来的左手扣扣桌面,发出“笃笃”的沉重响声。
“如果还有下次,我厉衔今天可以负责任的通知大家,他将至少会消失在东海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掷地有声的声音落进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字字铿锵。
“最后,还希望各位清醒一点。厉式,是矗立在东海的巨人,他不会轻易倒下,就像他不会轻易站起来一样,我代表厉式警告某些肮脏的蛆虫,别他妈的在化粪池里搞手脚,不然,你终将腐烂在里面,臭死在里面,为你曾经犯下的错负责。”
说到最后,厉衔已经拿手指头指着面对他的镜头了。
在场的所有人屏声静气,这一长段发言里夹杂的信息量太多太大,一时间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厉衔走下台,跟着他要走的媒体也欲转身,被突然变了样的厉衔大吼着又转过去。
“谁他妈让你们回头了!”
说着脏话的厉衔已经走到萧玉身边,揽着他出了会客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