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环御九天 作者:捕快A(下)【完结】(30)
黑衣人猛然醒悟,忙说:“殿下,据卑职看,这遗书也不必非要贾才人亲笔写的,天下的能人多着呢,伪造字迹到惟妙惟肖的地步。既然,贾才人的字迹已经有了,卑职便拿到外面去寻访擅长描摹字迹的主笔相公,写一份殿下想要的那种遗书,就不必再花心思去逼迫贾才人了。”
祁沛沉吟着说:“大概要多久?”
黑衣人说:“殿下,要造得一模一样,就有些可遇而不可求了,有时运气好了,一次就得了,有时候却要试上好些次的。卑职估计可能要花个三五日吧。”
祁潜眉头一皱,还未发声,那黑衣侍卫已经胆战心惊了,马上自己又说:“三日吧,卑职尽量在三日内完成。”
祁沛这才缓和了一点脸色,说:“好。拿到以后,就设法毒杀贾才人,然后,伪造成畏罪自杀的现场,把这几份诗稿和伪造的遗书都放置在她屋里!”
五日后,贾才人被发现饮毒自杀,殿内留有遗书一封,并几首悲悯的诗句。
皇帝接过遗书一看,大意是贾元春自叹不该误听人言,铸下大错,而今夜夜惊梦,被冤魂追索,苦不堪言,只得以死谢之,期盼洗清罪孽什么的。
皇帝看了纳罕道:“被冤魂追索?这贾才人干了什么亏心事啊?”
祁沛恰到好处地正好就在皇帝身边,见皇帝如此说,便也装出一副纳闷的样子来,说:“总不会是为了杖责了几个宫女而致人死命的小事吧,难道是因为半年前的秦王妃案?其实王妃还是死于贾才人之手,所以她才夜夜被冤魂追索?”
皇帝沉吟着说:“贾才人为何要毒害秦王妃?没理由啊。”
祁沛马上说:“贾才人是没理由去毒害秦王妃,可是,她在遗书里也说了,她是误听人言啊。什么人能叫贾才人甘冒风险去毒害秦王妃呢?皇爷爷,您想想可怜的小皇孙,也要将此事彻查到底啊。”
皇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想到至今依然眼盲的小皇孙,不禁发狠道:“是了,为了朕那可怜的小皇孙和死去的儿媳妇,还有倒霉的潜儿,朕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祁沛往前一步,向皇帝耳边密语道:“其实,七叔不一定心疼王妃的死,没准儿根本不在意,他现有蓝颜知己,正乐不思蜀呢。”
皇帝又是一惊,说:“谁在背后作怪不成?你快细细道来。”
祁沛故意装作痛悔自己嘴快的样子,假模假式地说:“糟糕!我怎么把七叔的秘密事说出来了?他知道了该要怪我了!”
皇帝的好奇心已经被祁沛吊起来,自然是催促他快说。
祁沛这才含含糊糊地说了起来,而且说话间半带揣测半带诱导,告诉皇帝说,祁潜身边早就有人了,还是个善妒的男人,就是贾才人的弟弟贾环,他们好像是祁潜赴扬州公干的时候勾搭上的,返京之后那贾环也许是看着秦王妃不顺眼,生怕她母凭子贵,叫祁潜疏远了他,于是定下毒计,并伙同贾才人害死了秦王妃。王妃的死为何一直查不出那毒药的来历,就是因为贾环是擅药之人,他当年给太子治病时用的药也是查不出来历的,给秦王妃下药还不是小菜一碟?事后祁潜肯定也猜出了一二,不过他色欲熏心,最后选择了包庇贾环,叫王妃就此冤枉惨死,是以冤魂不散,夜夜纠缠下药的傀儡贾才人,才叫案子爆出来。
第107章
祁沛见皇帝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愤慨,便趁火打铁般地撺掇皇帝说:“皇爷,刚才的不过是孙儿的猜想,若要细究,本来应该提请锦衣卫介入的,可是,我一向知道七叔与北镇抚司指挥使梅庭宇关系匪浅,若是梅庭宇审理的话,就怕七叔在其中做手脚,叫贾环逃脱罪责,不如请大理寺卿陈翊麟来负责。”陈翊麟往日做过太子的侍讲官,对祁沛而言,陈翊麟虽然不像自己的属下那般俯首帖耳,但是,只要他皇长孙殿下肯降下身段去俯就,还不得乖乖地听话?总比祁潜把持住的梅庭宇好用。
皇帝拈须不语。
祁沛又说:“皇爷,事不宜迟,晚了就怕贾环得到风声将一应罪证都销毁了。皇爷您就细想想近几个月贾府的贾政贾赦连续被外放做官,一则是七叔在其中运作,二则焉知不是贾环在做两手准备呢?一旦东窗事发,就会举家潜逃。皇爷,快传大理寺卿陈翊麟来吧。”
恰在此时,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来,道:“大理寺卿?恐怕不对吧?该是由宗人府内惩院来审理!”
祁沛心里一惊,转头望去,只见祁潜一脸寒霜,正大踏步走入殿内。
祁潜狠狠地瞪了祁沛一眼之后,先撩袍跪下给皇帝行礼,道:“儿臣恭请皇上金安。”
祁潜是听到手下来报,说是宫中内线传来消息,贾才人不知何故自裁而亡,顿时心知有异,贾才人的死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还是为了整治贾环而设的局。祁潜再一问皇帝正在询问此事,身边有皇长孙祁沛作陪,便越发知道事不宜迟,要是被祁沛陷害得手,事情就棘手了。
祁潜手里拿到了一些祁沛的罪证,不过并不完全,可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快马加鞭赶往皇宫,正好就听到了祁沛的后面几句话,正印证了祁潜之前的揣测,想到自己若是晚来一步,祁沛已经伙同大理寺卿将贾环下到诏狱中严刑逼供,那得叫宝贝儿遭多大的罪啊,祁潜简直要怒气攻心,祁沛真是太毒了,这一次一定要打掉他,再不能出什么幺蛾子来整人!
皇帝被这两人搞糊涂了,说:“平身吧。潜儿,你来得正好,朕正在和守成说事儿呢,正好也说到你。”
祁潜冷笑着说:“哦,说我什么了?”
祁沛心想反正都被他听了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满脸正色地说:“我正和皇爷说起七叔为奸人所惑,可巧七叔你就来了。贾环狼子野心,居然勾连宫妃贾才人对秦王妃下手,累及小皇孙,真是罪不可赦。皇爷刚才也说要叫大理寺卿来审理裁决此案,定要叫奸人伏诛,让王妃沉冤昭雪。”
祁潜又是一声冷笑,道:“皇上可没说,明明是你说的要提请大理寺卿介入。看起来你和陈翊麟交情匪浅啊,能把堂堂大理寺卿都指挥来给你办事。不过,大理寺卿掌管全国的平决狱讼,却管不到宗室内子弟的身上。或者直接说吧,皇长孙犯下的杀戮罪案,必须要交与宗人府内惩院来办理。”
祁沛声音微微发颤,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帝也是惊诧万分,说:“潜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案子是守成做的?怎么你和守成说的却是大相径庭?”
祁潜再次跪下,沉声说:“父皇,儿臣已经查明,昔日王妃之死,乃是皇长孙祁沛亲手下毒,侥幸逃脱罪责之后,现在又兴风作浪,治死贾才人,构陷翰林编修贾环。”
祁沛以前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现在见他为了那个贱人,居然要叫宗人府来治自己的罪,越发恨意大兴,眼睛都发红了。
皇帝大吃一惊,道:“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祁沛不等祁潜答话,马上一个箭步过来,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皇帝的脚面,泣泪求告:“皇爷爷,七叔他真是翻脸无情啊。他现在诬告我,无非就是因为我无意中知道了他和贾环的事,当时我还答应了要为他保密的,现在实在是看着贾才人自裁,王妃一案再次浮出,我又想着可怜的小皇孙,才毁了对七叔的保证,将实情告诉了皇爷您……”
祁潜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说:“一派胡言!父皇休要信他!”
祁沛回头说:“我哪里胡说了?你敢说你和贾环没有什么不明不白之处?”
祁潜很干脆地说:“没有你说得那么龌蹉。不过我现在确实和贾环走得很近,那是因为他在给彬儿治眼睛,有时候甚至会留宿我府里。”祁潜又向着皇帝说:“父皇,之所以一直是秘密进行,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将重获光明的彬儿带到您的面前。若不是守成在这里搅合,再有三五个月该是就可以将彬儿带来叫您高兴高兴的。”
皇帝见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就这样窝里发炮,为一个什么贾环吵得不可开交,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这时听到小皇孙的眼睛好了许多,才喜道:“彬儿的眼睛要好了?”
祁潜点头说:“回父皇的话。儿臣一直没说,是不想叫父皇担忧,毕竟治好彬儿的眼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中途肯定有反复。儿臣是想等彬儿的眼睛全好的时候,直接给父皇一个惊喜,没想到因为今儿这事儿倒是叫父皇先知道了。彬儿的眼睛现在还没有全好,但是人的脸若是凑得极近的话,他能分辨得出来。假以时日,该是会全好的。父皇毋忧。”
祁沛气得磨牙齿,道:“不光是这样吧,你上次明明白白和我宣称贾环是你的人,你们若不是有一腿,能说出这话来?”
祁潜嘲笑道:“我和贾环加起来该有四条腿呢,何止一腿?你连这种诌掉了下巴的话都能编得出来!贾环为我儿诊治眼睛,我自然是感激涕零,怎么感谢都不为过。我又不像你,人家还救了你父亲的性命呢,你却是恩将仇报,将人往绝境上推!”
皇帝也不赞同地看了祁沛一眼。
祁沛现在管不了别的,只能死死地咬住一点:“七叔,你敢对天发誓你和贾环没奸情?”
在皇帝面前连“奸情”这样的粗鄙之言都说出来了,可见祁沛是狗急跳墙了。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