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滔天大罪 作者:北有渔樵(上)【完结】(38)

2019-06-22  作者|标签:北有渔樵 甜文 情有独钟

  “但我没想到,魂魄也有掉包的事情……我其实很气愤,也难过,只是还顾不上,更何况这件事也怪不得你。”说了半天,萧爻都没绕回点子上,他心里也有些懊恼,磕磕巴巴的讲回了正题,“我其实是想说你是个不错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继续帮我……”

  慕云深上辈子怎么评价的都有,好的不好的,但还没听过这么朴实的形容,难得的有些新奇。

  这要是换做别人,干巴巴的也要道一声谢,慕云深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我会帮你,出于我自己的目的。”

  “……”做了那么长的铺垫,挤出了不少真情实感,萧爻都快把自己感动到了,面前的人依然油盐不进的样子,冷冷淡淡的好像在进行某种交易。

  他那点愧疚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已经抛诸脑后,只想挖开慕云深的心来看看,是不是诈尸的时候忘了带了。

  晚秋的凉风从府邸穿堂而过,越发显的院子空阔而人员稀少。

  沈言之背着手站在枯树下,光溜溜的树杈间垒着一个今春的鸟巢,因为没有树叶的遮挡,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大清早的,府中还很安静,连段赋都没醒,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沈言之已经洗漱干净了,换了衣服,刮了胡子,昨晚带来的憔悴与狼狈一扫而空,此刻正像个翩翩贵公子。

  他给人的感觉很和煦,耳朵尖通红的,眼里一汪春水,看向所有东西的时候都有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黑衣官袍的人无声无息的停到了他身后,也不说话,两个人都看着树上的鸟巢。

  “秋恒啊,你说这鸟明年还会不会回来?”沈言之说话的时候,这种多情更甚一分,缱倦缠绵却不过分。

  秋恒并不答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沈言之笑了一声,“哈,也是……明年又怎么找的回来。”

  他慢慢收回了目光,转身看向秋恒,似望着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既没有急着诘问,更不想断言什么,只是开口问他,“早饭吃了吗?我听小慈说前头的街上,有一家包子很好吃。”

  小慈是段赋派来照顾他的婢女,只一个早上的时间,两人已经熟识了。

  秋恒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段赋的房门。

  “放心吧,我安排了其他人暗中照看,吃个早饭而已,不会出事的。”

  沈言之笑着搭上秋恒的肩膀,还斥了他一句,“你也要休息啊,天天这么日夜不分的,哪里顾得过来?”

  早市已经开了,整整一条街都很热闹,开门做生意的人虽然堆满笑容,但眉心的愁苦经年历久的堆积着,再怎么掩饰也没用。

  秋恒被沈言之半强迫着拖到小摊上,开灶煮粥蒸包子的一对中年夫妻并女儿齐齐招呼一声,女儿套着油腻腻的围裙,一边给客人们续水,一边转头问他们,“两位吃些什么。”

  她的头发枯黄,身材干瘪,勉强算是清秀的脸上,却被生活雕琢的很沧桑,饶是如此,这姑娘并不抱怨,游刃有余的谈天、说笑、送往、迎来,将自家生意料理的有声有色。

  “你们这儿的包子很好吃吧?”沈言之也笑眯眯的看着她,“我们是外地人,慕名而来的,要一屉包子,其他的……姑娘看着上吧。”

  他的模样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有礼又温柔,早点摊的姑娘咬了咬下唇答应一声,“好,马上就来。”

  沈言之取出两只小碟,放了一只在秋恒的面前,给他倒了醋,还添上一勺辣油,“我和你都是西边上的人,吃点辣没问题吧。”

  秋恒拘谨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沈言之没有那么好糊弄,段赋虽然谨慎小心,但到底不会武功,有些动静听不出来,但秋恒知道,沈言之一定留意到了什么。

  “我听相爷说,昨晚守在屋顶上的人是你?”沈言之一只手撑着下巴,打量着秋恒,“哎……你不要太紧张,我就这么一问,你到底是魔宫的人,不是段赋的手下。”

  秋恒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昨晚你一直都在,未曾离开?”沈言之又问。

  “客官,包子来了,小心烫!”早点铺的姑娘拖着笼屉,绕过杂乱无章的座椅和人群走了过来——这里头有很多人都赶时间,干脆蹲在地上“咕噜噜”喝着粥,喝完将铜板放在手边最近的桌上,直接拍拍屁股就走。

  沈言之道了声谢,跟秋恒道,“来来来,我们边吃边聊。”

  刚出锅的包子,还热腾腾的冒着白气,咬破了薄薄的皮,汤汁随即流入勺子当中,沈言之满足的叹了口气,“的确好吃。”

  “好吃啊,客官您就多嘴往外说说呗。”姑娘擦着旁边的桌子,回头笑道,“也好让我们多做几笔生意。”

  “行,我还指望你们将店开遍大江南北,我也好日日有这口福。”

  “客官真会说话。”那姑娘说着,又笑了起来,“嘘,待会儿走的时候送你们两个红豆糕。”

第40章 第四十章

  沈言之对秋恒的质问就这么断断续续的进行着,更多的时候,他在和周围三教九流的人说笑。秋恒心中虽然忐忑,但这么多年如履薄冰,他也算是习惯了,低着头,用残破不堪的舌头吮吸着汤汁,也不搭腔。

  “吃饱喝足喽。”沈言之面前的粥碗很干净,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他吃饭的时候一向认真,不要说包子和粥,就是下饭的一点酱野菜也吃光了,只有挨过饿的人,才能如此的珍惜粮食。

  相较于沈言之,秋恒则吃的很慢很精细。他的舌头派不上用场,所以每次只能将少量的食物送进嘴里,沈言之看着他,也不急,专心致志喝起了桌上的麦糠茶。

  “秋恒啊,你是魔宫的老人了吧?”沈言之将茶面上漂浮的杂物吹开些。

  他不管在魔宫还是相府,有人伺候吃好喝好,但这地摊上的粗鄙之物,沈言之也毫不嫌弃。

  秋恒闻言点了点头,用指尖沾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十”字。

  “十年了?我怎么觉得不只……”沈言之笑道,“我还没认识慕云深的时候就有你了。”

  秋恒没有搭腔。

  “我知道,在你们的心里,逍遥魔宫的宫主只有一个,我也没有想要取代他……只是……”沈言之顿了顿,“一切以魔宫为首要,昨天晚上在屋顶的是你还是别人我不关心,但如果逍遥魔宫因此受到影响,我会……”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甚至连盯着茶碗的目光都没有改变过,但秋恒却从这样的平静中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相府的清晨来临,医馆同样被稀薄的阳光所笼罩。

  萧爻睡的很晚,今早眼睛下一团乌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还打着哈欠,游魂似的在院子里飘荡。

  除了他,其余三个人的精神都很好。慕云深虽然临晨时与他说过话,但之前却也睡了有大半宿,清清爽爽的捧着茶喝。

  “……头疼。”萧爻哀嚎着靠到楚婷的身边,拧着眉,恨不得把自己撞死在筛子上。

  “头疼喝药,小葵正在煎,也该好了。”

  他的胡搅蛮缠非但没有引起楚婷的同情,反而又体会了一把世态炎凉落井下石,萧爻有气无力的给楚婷添乱,以此平衡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你说我们何时才能离开太谷城?我总觉得这儿像是座笼子,把我们困住了。”

  萧爻手里端着海碗,不愧是刚煎好的药汤,黑漆漆往外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根本无从下嘴。

  “快了。”慕云深举目看着天空。

  阳光虽然不错,但已有些y-in翳,丝丝缕缕的云像是披挂,遮挡了半片天空。

  “今晚兴许会有场大雨。”

  这还是一个大早,月亮都没退尽呢,已经开始筹谋起了晚上的事。

  原本只是寒冷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有摧枯拉朽之势,院中残存的花Cao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幸好上午已经将晾晒的Cao药都收回了屋中。

  雨还没有来,暗淡下来的天色不知是因为时间还是积压的乌云,门框被摇拽的四面乱晃,“吱吱呀呀”的声音让小葵有些紧张。

  “东西都带上了?”楚婷问,“你的伤口虽然结了疤,尽量还是不要沾水,出了城赶紧找个地方避避,别感染了。”

  “还有……”她不放心的叹了口气,从储干物的柜台里掏出一样东西。

  被层层的花布包裹着,有种新嫁娘随身嫁妆的既视感,但既不是首饰,也不是金银,而是一把长剑——存放的花哨,剑鞘更花哨。

  绘着大片的红牡丹,和繁茂枝叶,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原因,所以毫不褪色,萧爻往手里一拿,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这是当年夫人寄存在我这里的,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了。”楚婷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还顺便将包剑的大花布塞进了萧爻怀里。

  剑是一柄好剑,隔着鞘,仍然能够感受到森森寒意。萧爻好奇的抽了一段出来,才知道浮夸的不知是外表,剑身上也到处刻满了富丽堂皇的牡丹……实在不像把杀人的凶器。

  萧爻觉得眼睛疼,“我这儿已经有一把花里花哨的剑了,也不必配一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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