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在房间里寻找可以打开床板又不伤害到下面人的工具,而那个中年男人则生怕沈白一走了之, 不停地向沈白表达着下面还有个孩子,表示自己和孩子的x_ing命全在沈白手里了,恨不得将沈白比作自己的上帝。
最后沈白用在中间打出一个小洞,再用光剑小心的沿着四周边缘将其切开,在差不多那块下面连着水泥的部分要与四周分离,怕它掉下去砸到父子二人,将手伸进小洞中,将板子勾出地面一点后再扶着边缘将它搬移,让下面五平方米大的地方终于照进了光线。
暗室一打开,一股恶臭就向沈白袭来,借着光线,沈白看到了下面的景象。
最靠近自己的位置是那个中年男人,最里面躺着一具身上带着伤痕的女人的尸体,坐在尸体旁边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已经是一副明显缺水虚弱的样子,相比之下,靠近零食和水的男人的状态则好上许多,恶臭是尸臭混杂着排泄物的味道,沈白见过恶劣的多的环境,但也一下子被熏到不行。
不去脑补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沈白探进去半个身子想要拉二人出来,靠近出口的男人一脸惊喜的抱住沈白,第一个回到了外面。
但是男人回到了地面,借着光线看清楚沈白的发色时整个表情已经完全变了样,眼神中的鄙夷没有丝毫遮掩。
沈白内心惊异地看着这一出神奇变脸,和系统调侃了两句,接着重新探下身准备接小男孩上来,小男孩看到了沈白,动了动手臂却没有过来,沈白端详着对方,怕是小男孩已经没劲了。
沈白破开的口子不足以机甲进去,而这个高度他自己进去以后只怕不好出来,中年男人已经自行在家里找吃的,对小男孩像是没有半分关心,沈白知道这人靠不住,还是自己在上面拉个绳索。
沈白拿过自己昨天放在床头的箱子,里面装着一些低浓度的葡萄糖水、食物和基本药物,把箱子挂在自己脖子上,沈白一把拎住男人的衣领,告诫着对方不要跑出房间,自己已经向幸存者基地发出了讯号,只要在这里等待救援就可以了,然后迅速拉着腰侧的救生绳固定在机甲上,自己牵着另一头跳了下去。
到了下面沈白简直没办法呼吸,男孩所处的位置因为脱水导致的腹泻,秽物满地都是,如果不是沈白穿着靴子,怕是可以浸透鞋子,更别提他一直挨着那个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女人,身上隐约可见白色的蠕虫。
沈白想要将他带出去,而怀中的男孩剩余的那些微弱力气竟是在抗拒沈白。
沈白第一反应是他和他父亲一样对第三世界的人带有排斥,沈白这样的揣测已经完全是被这个世界的人训练出来的了。
心下一冷,沈白再定睛观察,发现怀中男孩的眼睛一直望着女人的尸体,细思之下,沈白明白了男孩的意思。
“没事,我等会儿会把她带上去的。”沈白柔声安慰。
男孩的嘴唇蠕动但没有发出声音,沈白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男孩干裂的嘴唇,他在让沈白先把那个女人带上去。
沈白皱着眉,男孩现在十分虚弱,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顾地将他带上去,不过对方的眼神中透露的坚持让沈白有些恍惚,最后沈白放开了男孩,把脖子上的箱子打开,拿出一小瓶葡萄糖水放到男孩手里让他先照顾自己,然后认命地将女人的尸体抱起,一只手揽着另一只手顺着绳索爬了出去。
将女人尸体安置好,沈白大口呼吸了下新鲜空气,一边把衣服上几条蠕虫甩到旁边,一边关注中年男人的动向,听到他在厨房里翻箱倒柜,也稍微安心了,接着继续跳了下去。
男孩没有力气喝水,当真是缺水到不行,沈白将一些葡萄糖水倒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轻轻点到男孩嘴边,看着他伸出舌头舔舐着唇边的水滴,点了点头,一把抱起了他将他带回到地表上。
在厨房翻箱倒柜却找不到食物的中年男子此时站在了这个卧室的门边,望着给男孩喂食的沈白手边的箱子,露出了贪婪的表情。
“把那个箱子给我黑发猪。”站在门边的男人向沈白伸出了一只手,因为眼中的嫌弃和对沈白旁边机甲的戒备没有上前。
沈白对中年男人仿佛使唤奴隶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继续一点一点将水送到男孩的嘴边。
奈何中年男人却丝毫不消停,过来就想要抢夺沈白的箱子,被沈白一把推开后就地举起了沈白放在一侧的光剑对着他。
男孩糟糕的情况已经让沈白不想去烦其他,但这个循环播放“黑发猪”的中年男人一度挑衅,沈白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了男人面前,将他的双手反扭按倒在地,那把光剑就抵着男人脖子的边缘,没有彻底挨上,但已经灼烧了男人一小部分的肌肤。
“不清楚这个房子的布局,身上的衣服也和母子二人完全不同,照片里也没有你作为男主人的身影,却在密室中占用着水源和食物,让一个女人感染而死,甚至快要拖死一个孩子,”沈白的光剑下压,男人尖叫着感受自己脖子传来的痛苦,“在救援的人赶到之前我完全可以将你杀掉也不被发现,现在你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安静地呆在一边,不要再给我任何一个杀掉你的借口。”
沈白当然是吓唬男人的,如果真的那么做光脑会轻易的感知到然后将这些上传,沈白也会难逃制裁。
不过说完这些后,趴着的男人瑟瑟发抖老实了许多,沈白松开男人,光剑也被收到腰侧,转身把男孩放到空气更加干净的y-in凉地,将床单撕成很多布条,一些擦拭着男孩的额头和身体,一条用来给他渡水。
幸存者基地派来的人很快就可以到,沈白为了防止男孩到时候依旧不愿意离开死去的母亲,就从昨天翻到相册的橱柜里抽出一张塞到男孩的衣服里面,照片上的女人温婉美丽,男孩也白嫩可爱,照片右下角被人很贴心地写着“沈城四岁摄于家中”。
“沈城是吗,我叫沈白,听着,等会儿有人来了就乖乖听话,你母亲我会安置好不要担心。”
男孩定定地望着沈白,沈白对着他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顶,然后又把被自己弄乱的细碎柔软的发丝整理齐。
很快,几个褐发青年和医生赶到,飞行器上面坐着其他几个被搜救到的幸存者,他们跟沈白眼神交汇了一下,没有什么其他的交流,但对比于中年男人已经算是态度良好,救援人员把男孩和中年男人带上了飞行器,中年男人路过沈白时小声的嘟囔了句“黑发猪”,然后急忙跟上前面的人,生怕背后的沈白被激怒后有什么小动作。
飞行器离开后,沈白将女人简单树葬,继续找着其他幸存者,他的搜索比其他人快上许多,已经是原来自己指定区域向外延伸了一倍,加快了自己小队的任务完成,提前一天,六十四个人将Z区全部搜查完,没有一个人遇到虫族和其他意外,通讯器传来指令让他们在幸存者基地集合,等第二天前往T区完成相同的任务。
到达幸存者基地,沈白一行人就看到了什么叫做“差别待遇”。
黑发少年们执行任务一路上遇到的幸存者,好的也就是默不作声冷漠了些,心怀感激的基本上就是看清少年们发色之前,差的就根本拒绝和“黑发猪”待在同一块地方,而海里莫斯凯金一行人,简直就是救世主下凡。
海里莫斯原本清楚自己的第一世界身份会让这些幸存者对自己有些热情,但是他也相信这巨大的热情更多源于自己给这些困在密室里的人带去的生存的希望,就如同当初的自己一样,换句话说,这一路上,那些因为自己身份的讨好在海里莫斯眼中全部转换成了自己作为士兵的荣耀,让他可以骄傲的去接受这种被爱戴的感觉,不再排斥,直到他和自己的同伴们处于同一屋檐下。
因为没有足够的地方,在基地的大厅,地上打着地铺,士兵们在此暂歇,海里莫斯他们拒绝了安排其他基地管理人员临时安排的房间,也在这里和大家一起休息。下午可以慰问士兵的时间段里,黑发的士兵们无人问津地坐在一起,而金发的一群人则被团团围住,不断地有人过来送水和食物,甚至一些褐发的年轻少女毫不掩饰地邀请他们去她们住处休息一晚。
凯金望着几个颇有姿色的少女,曾经的他不会拒绝美女的投怀送抱,但是现在,少女脸上的虚荣让他不耐烦起来。
自己的战友就在一边,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他们的能力都比自己更胜一筹,而他们被冷落时自己却被英雄一样的簇拥着,凯金看到了希博还在一旁对自己的“艳遇”挤眉弄眼,他心里觉得自己就像抢了其他人的功劳一样,那些士兵们失去的感谢全部过度地放在了自己身上。
凯金也不是个很会掩饰自己脸色的人,有些愤怒地将东西推还给那个不是自己救援的人,让她送给真正该送的人。一边的女人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凯金也不再理会,转身扎进了角落里一堆战友那里,只是坐下以后内心更加复杂了,明明自己没做什么,但是对着自己的同伴有种莫名的愧疚,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周围的同伴也感受到他的情绪,只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希博“嘿嘿嘿”地笑着,作为一直没有眼见力的人,他此刻成功地屏蔽了周围的奇怪气氛,用胳膊肘捅了捅凯金:“舍友,艳福不浅呀,干嘛不去?”幸存者基地,一向是士兵们难得的温柔乡,关的久的士兵一般很难抵挡眼中透着仰慕的少女邀请,而这种事也不影响军队的名声,军部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被这出其不意的胳膊肘捅的咳嗽起来,凯金“咳咳”几声,开始怀疑希博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教训自己。
“没沈白好看的我都不去。”凯金用小女生的姿态抱住了身侧沈白的胳膊接着被对方坚定地推开,即使刚刚借用了基地的洗浴处,沈白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味道,要不然凯金说不定真的可以如愿以偿地枕上对方的肩头了。
“抱着这种想法你很难交到女朋友的,”希博摇了摇头,然后望向沈白,“话说沈白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