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因为自己打了他一巴掌对他挺内疚,而且本身也是他被肖策亲了而惹了关谨生气,于是他本是打算要先对关谨道歉和他和解的,只是他之后一直在想家里的事没有和关谨打电话,没想到关谨这时候打给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一句话又让顾禾本来散了的怒气升起来了,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他这挂电话倒让那边的关谨呆愣住了,这还是顾禾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挂他的电话。
他看了看手机,然后看着面前的傅管家,道,“不是说了把他拦住吗,为什么把他放走。”
傅管家道,“我觉得顾先生离开几天倒是好事,两人相处,吵架的时候本来就该分开各自想想,冷静下来想一想,问题才能够解决。把顾先生拦了下来,您回来了,我觉得你们的问题还是不能解决,说不定矛盾会更大……”
他还没有说完,关谨就喝道,“闭嘴。”
傅管家却依然躬着身继续说道,“以前顾先生没有到RS城的时候,你们两人相处要好很多,两人在一起,我认为有时候分开几天不是坏事。”
关谨脸色阴沉,道,“你知道什么!”
他想顾禾和他闹矛盾,根本不是两人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一起的缘故,而是他根本没有把顾禾看紧,顾禾是因为肖策的事情才和他闹矛盾。
都是因为肖策的事情。
以前顾禾和他相处得要好得多,那是因为那时候根本没有肖策,顾禾那时候不认识肖策。
傅管家只好不再说了,关谨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道,“既然他是回他母亲那里去了,我的电话他不接,那我过去把他接回来就是。”
傅管家劝道,“先生,我看,还是让顾先生自己在他母亲那里待几天吧,这样,也许更好。”
关谨根本不听他的话,道,“你根本不明白,他和我生气只是因为……是因为……”
他实在不好在佣人面前说是因为顾禾和别人偷情的事,他觉得那是剐他的心的奇耻大辱,而且想到顾禾和肖策接吻,居然被肖策咬破了上嘴唇粘膜,他就觉得脑子一阵发晕。
他压下了脑子里不断上涌的怒气,冷静地道,“准备好,我去YU城接顾禾回来。”
傅管家欲言又止,只得下去安排备车和保镖的情况。
顾禾回到家,他有家里的钥匙,于是没有敲门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冬天的天黑得早,这时候天色已暗,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更是黯淡,他疑惑了一下,将客厅里的灯开了,发现家里像是没人住过的一样冷清,但是,看看桌子上放的几本书,还有一本是翻开的,果盘里也放着新鲜的水果,花瓶里也是新鲜的梅花,就知道母亲和妹妹是住在家里的。
“妈,苗苗?你们没在家么?”他唤了一声,将包放在了客厅沙发上。
这时候顾苗的卧室里传出了一点声音,声音闷闷的,他疑惑了一下,走了过去敲门。
因为是妹妹的房间,他没有直接开门的习惯,即使是这种情况下他也是先敲门。
敲门声之后,就听到了房间里传出了母亲的声音,“小禾?”
顾禾赶紧应道,“是我。妈,我回来了,你们在家?为什么不开灯?”
门过了一会儿才打开了,顾禾站在门边看了看房间里,因为房间里的窗帘是拉上的,又没有开灯,所以非常黑一切都看不清楚。
只是顾妈妈从门里出来的时候,顾禾吓了一跳,因为他的母亲在他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居然瘦得几乎脱了形,而且眼眶红红的,是哭过的样子。
顾禾很是震惊和担忧地问道,“妈,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瘦了这么多?苗苗呢?”
顾妈妈没有先回答顾禾,拉上了顾苗房间的门,又疑神疑鬼地看了看他身后,又去客厅里转了转,问顾禾道,“只有你回来了吧?”
顾禾赶紧点头,道,“嗯,我是自己回来的。到底是怎么了?”
顾妈妈这才在沙发上坐下了,眼眶又湿润了,扯了桌子上的抽纸擦了擦眼,道,“我之前一直不敢告诉你,也不敢让别人知道,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了,我只好把你叫回来。”
顾禾看了顾苗的房间门一眼,惊疑地坐到顾妈妈身边去,道,“妈,到底是什么事,你为什么之前不敢告诉我。是苗苗,苗苗怎么了吗?”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苗苗被坏男人给糟蹋了之类,但是,这种设想一想他就否决了,觉得这样的事他母亲更应该告诉他才对,这样才能够给顾苗讨回公道,但是,除了这种事情,顾禾真不知道还能够有什么事让顾妈妈这样了。
顾妈妈拉过顾禾的手,那双和顾禾非常相像的眼睛里满是忧伤无力和痛苦,道,“苗苗她染了病,但是她不要去医院,她说我要送她去,她宁愿马上死了算了。”
“染病?”顾禾眼睛瞬间睁大了,“什么病?为什么她不去医院?”他这样说着,就要起身去看顾苗,但是顾妈妈却拉住了他,告诉他,“是感染了丧尸病毒。”
顾禾那一瞬间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了幻听,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顾妈妈,“你说什么?”
顾妈妈眼里又有了泪水,望着他,“是丧尸病毒,十几天前就验出来了,但是苗苗她说去医院里只会被像畜生一样对待,要脱得光光的让很多人看,而且大约也是治不好的,治好了也再不能回家来了,她求我,让我不要把她送到医院去,让我不要让别人知道,她说她想在家里死去,她让我在她不行的时候给她注射大剂量的麻醉剂,那样可以毫无痛苦地死去,那个麻醉剂还是你以前留在家里的。她让我用那个。”
顾禾不敢置信地盯着顾妈妈,没有说话就要进顾苗的房间,顾妈妈只是拉着他哭,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你不要怪我不送苗苗去医院,我知道苗苗的自尊心有多强,她宁愿有尊严地死去,也不想去被折腾一番了再死。再说,她是我的女儿,她才十六岁,她那么漂亮,我怎么能够让她去医院里被那样对待。”
顾禾非常震惊,站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能怎么办,他甚至觉得脑子在这时候根本没法运转,甚至无法发出声音来说话。
还是母亲的哭泣让他之后回过了神来,有了些理智。
他动了动手,然后说道,“妈,我知道了,你让我看看她,我至少是这一方面的医生。”
顾妈妈却还是不乐意,道,“你要先答应我,你不会告密,你不会把她送到医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