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自然不敢放他一个人出门,但是也不能阻止他,于是答道,“这边的道路,想必顾先生你不清楚,让一个这边的司机带你到处去转转吧。而且关先生有吩咐,说你出门必须带保镖。”
顾禾盯着管家看了几秒,发现管家不为所动,于是只好道,“行吧,你去安排好车。”
顾禾坐了车出门,一直盯着车窗外的风景,觉得这里的确是比YU城更适合人居住和享受的城市,不过,他还是想念他的研究室。
顾禾是去了老城,虽然管家说关先生在新城,要是他去新城的话,大约可以和关先生约着一起用晚餐,但是顾禾说自己想去RS大学转转,所以管家也就没有再建议。
RS大学是国内排在最前面的综合类大学,在全世界也是比较有名的学府,这座学府坐落在落英河边,老旧的建筑让她带上了岁月的深深痕迹,但也为她增添了一种庄严的沉稳和风华。
车从闻香山上开到大学里,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原因是司机为了稳,车开得挺慢。
顾禾对RS大学并不是很熟悉,虽然曾经到这里来做过两次研究报告,但因是一路有人陪同,又急急匆匆,就根本没怎么好好参观她。
而她的面积也实在太大了,要参观遍,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顾禾走在浓荫蔽日的校道上,看着一群群年轻的学子因下课了结伴从他身边走过,他们捧着书,有说有笑,朝气蓬勃,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积极向上的感觉。
顾禾看着,突然觉得要是到学校来做老师也并不是受不了的事。
他叫住了一个打旁边走过的男生,问道,“同学,想问一问,我要在这里用餐,请问哪里有餐厅?”
对方停下脚步来仔细打量了顾禾,又对他笑,道,“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顾禾摇了摇头。
对方道,“学校有供外来人员用餐的餐厅,前面不远的贵宾楼就是。”不过价格昂贵就是了。但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因为直觉觉得向他问路的人是有钱人士。
顾禾想对方指的方向看了看,道了谢。
对方却并不赶紧离开,而是跟着他一起走,道,“我也是往那边去,我带你过去吧。”
说着又仔细看了顾禾,问道,“你是要来我们学校读研究生吗?我们学校研究生待遇是比较不错的,而且很多学院的社会奖学金非常高,可供生活优裕,虽然是住老楼,但是感觉很好。”
顾禾愣了一愣,心想自己还像刚要读研究生的学生吗,他笑道,“你怎么会觉得我是要来读研究生的呢?”
对方倒惊讶了,“难道不是?怎么说呢,我觉得你特别地书卷气,就像要来读研究生的师弟嘛。”
顾禾笑了笑,带着一种沧桑的感觉,毕竟,他的学生时代已经过去太久了,总有种让他如隔世的感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因为是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确是看着比较年轻,但是也不至于被这个男同学看成是“师弟”吧。
顾禾很不想打击这位同学地沉痛说道,“我是下学期要过来做老师,所以先来看看而已。”
对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RS大学的门槛很高的,不仅是对学生,对老师更甚,一般没点资质人肯定进不来。他看顾禾神色肃然,突然让人不敢玩笑亵渎,他讪讪地说道,“看来又是我看走眼了。我是电子自动化系的,你是要做什么学院的老师?”
顾禾淡淡道,“生物,或者医学吧。”
对方很是崇敬,然后又有点遗憾地道,“我本来还在想,你要是是我们学院的老师就好了。我们今晚上有个大型讲座,有诚华的首席工程师来给我们做演讲,据说总裁肖先生还要来呢。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平常只能在新闻杂志里看到的。”
顾禾道,“肖先生?”
对方很热情地点头,“是啊,就是肖氏的董事长肖策啦,看电视报纸都会知道的,当然,你不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不知道也没什么。我们学院每年有他们公司的大额捐助,我们的大楼就叫诚华楼的嘛。你不是要到我们学校来,怎么一点也不了解呢。”
顾禾听到肖策的名字时就开始有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了,但还是沉着脸,道,“我是做生物研究的,怎么会知道你们那些东西。”
对方看顾禾好像突然变得不好说话的样子了,还觉得挺奇怪的,不过地方也就到了,他指了指贵宾楼,道,“一楼二楼都是餐厅,可以用餐。”
顾禾对他道了谢,又道,“要是不介意,一起用餐怎么样?”
对方很是意外,但是又兴高采烈,居然答应下来了。
顾禾是个漂亮的人,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在乎过自己的长相,做研究的时候,也是十年如一日地在研究室里穿白大褂,或者隔离服,他把自己当成一个研究机器,自己的外在长相实在没有什么用。
但是出了研究所,人们看人,最先看的都是长相,所以顾禾这样吸引人又不过分艳丽的长相很能给人好感。
点餐之后,这位热心的小伙子才对顾禾自我介绍,说他叫“吴病”。
他这名字太有特点,顾禾一听就记住了,吴病非常健谈地说自己父母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初衷就是希望他一生健康,而他也不负父母所望,健健康康地长到了现在这个模样,还比了比自己的肱二头肌。
顾禾一向性子冷清,也被他给逗笑了。
看到他笑,吴病盯着他看得有些转不开眼,毕竟漂亮的人都让人想多看两眼,也算是饱了眼福,他也笑了,道,“这样看,你果真不是要来要做老师的,你刚才的话真没骗我?”
顾禾笑道,“要是骗了你,你又能怎么样?”
对方只是摇摇头,“你真是难对付,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顾禾顾先生?”
顾禾还来不及回答吴病,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但是低沉浑厚的男声唤了自己一声,他和吴病同时侧了侧头看过去,顾禾瞬间就愣了一愣。
叫他的人是一位稳重而内敛的壮壮实实的三十岁左右的大男人,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让他显得更是肃然板正,似乎很严格而不好亲近的样子。
顾禾不认为自己认识他,但是,他看到了从餐厅红地毯上走过去的一行人,他有在那行人里看到肖策,肖策没有看他,但是顾禾知道他一定看到了自己。
顾禾压下了狂跳起来的心跳,回答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躬了一下身,“不知顾先生能否抽出一点时间,我家先生想和您面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