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听他这样说,就笑起来,觉得这个人真是单纯得可爱。
他想,即使是后丧尸,有异能,但是每个人的性情,应该也是不一样的吧,毕竟,他不觉得肖策是单纯的。
之后见的几位后丧尸里,也有两位女性,一个还是个高中生的样子,温柔而腼腆,另外一个却是职业女性,给人的感觉普通到放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感觉,但她却可以飞檐走壁,因为她在顾禾面前,似乎是瞬间就藏到客厅顶上的水晶吊灯上去了,顾禾连连觉得惊奇。
不过,他却不是一个爱好看杂耍的人,所以看后只是非常想知道他们得到这种能力的机理,对现象本身兴致缺缺。
关谨看他对科学入迷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好,抑或是不好。
晚上关谨对顾禾又亲又摸,顾禾也有了点兴致,回抱着关谨亲吻,但是关谨却没有下一步了,搂着他道,“睡吧。”
顾禾反而对此觉得惊讶了,眼带笑意地望着关谨,关谨在他的鼻子上亲了一口,道,“怎么了?不睡?”
顾禾道,“我倒不知道你这几天要做君子了?”
关谨好笑地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我已经定了几天后就去取精原细胞,我们要先忍一忍才行。到时候,我们要两个孩子,一个以你的做卵子,一个以我的做,这样,你说好不好?”
顾禾目光盈盈地看着关谨,两人距离极近,他甚至能够在关谨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两人的呼吸近可相闻,他低低地应他,“好啊。”
关谨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唇吻在他的眉心,“我爱你。”
顾禾低低地笑,“嗯,我也爱你。”
在一起十几年,才在互相摩擦之后,等来了这一天,顾禾觉得自己这时候非常幸运和幸福。
他这一晚做了梦,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在梦里,他甚至梦到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女孩儿,在花园里玩耍,他坐在草地上看书,顺便陪在旁边看着他们,小男孩儿因为在地上绊倒了,他因在看书,而且知道旁边有人在陪着,也在注视着孩子们,于是就要身边人去把孩子扶起来,对身边的人推了推,说,“肖策,快去。”
他一看过去,也的确是肖策的样子,而关谨不在,他一直觉得这个应该是关谨在。
他瞬间就受惊而醒了。
关谨是一个很警醒的人,顾禾刚才在梦里推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顾禾睁着眼睛看着他,神情呆呆愣愣,似乎额头还出了冷汗。
他伸手摸了摸顾禾的额头,果真有一层细汗,他伸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又抚摸他的头发,道,“怎么了,做噩梦吗?”
其实他刚才听到了顾禾叫出的那个名字,他的心里感情非常复杂,爱人在梦里接二连三地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他的感受怎么会好,更何况,在他的心里,顾禾是他最重要的私有物,任何人都不能来抢走。
顾禾愣愣看了关谨一阵,就伸出胳膊将他抱住了,把脸靠到他的脸颊边上,关谨的呼吸呼在他的脸颊上,他才觉得安心一些,心跳渐渐缓了下来。
他心有余悸地把关谨给抱紧了,低声说道,“也不算什么噩梦,我梦到我们的孩子了,是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很可爱。”
关谨的手揉着他的头发,让他放松下来,又亲吻他的脸颊,“是吗?”
语气也是正常的,但是心里却在怀疑,真的是梦到他们的孩子吗?为什么要叫肖策的名字呢?
但他没有问顾禾,因为他觉得问了顾禾不会说实话。
顾禾之后一直睡不着,他睡不着,关谨也没睡着,两人靠在一起,各想各的。
这一晚,肖策也没有睡,他对顾禾思念成疾,手里拿着他给顾禾,但是却被顾禾撕后扔掉的那张名片,名片在被捡起来之后又粘贴好了,无论粘贴得多好,上面都有被撕的痕迹,还有顾禾的血迹,他定定地看着上面的血迹,轻柔地抚摸,上面还有顾禾留下的气息,这种气息能够让他狂躁起来的心安定下来一些。
他是最近才发现,他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要依靠强大的精神力才能够让自己不狂躁起来,去做了检查,常规检查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而特殊的检查也没有查出什么特别来。
这个显然要归类为他曾经感染过丧尸病毒的后遗症,他难受地想着和顾禾相处的一点一滴,以此来让自己控制住身体,但是,身体能够控制住了,心里却只更难过。
清晨的阳光唤醒大地的时候,他还关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没有人会接近这里,之后还是安怡来敲了门,但是肖策却没去开门,安怡因为担心他而把锁住的门锁打开了。
肖策坐在桌子后面,一向一丝不乱的头发有些凌乱,人却是端坐着的,安怡看过去,对上了他红得像是在滴血的眼睛,安怡愣了一下,“为什么不用药压制住?”
肖策开始没有理睬她,之后才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不能总要用药。”
第十九章:解不开
顾禾的梦语是关谨心里的一根刺。
但之后,两人依然好得如胶似漆,临近春节,关谨应该是非常忙碌的,但他却花了很多时间在顾禾身上,只在有重要事情非他去不可的时候才去公司,别的时间大多都陪在顾禾身边。
而他家里对于他和顾禾的婚事,他的母亲在和顾禾交涉之后,又有关谨的恳求,她倒是松动了,但是,关家老爷子却不乐意,而且说,因为已经和肖家说好了,这样子半途反悔对于肖家小姐的声誉不好,也让关家的信誉受到质疑,于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海上风平浪静,傍晚的晚霞瑰丽非常,将海面也染上了一层红色,顾禾端着一本书坐在游艇的甲板上,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他的脸小,戴了帽子就更显得脸小下巴不够宽厚,其实他这种长相,不是一种有福气的长相。
书翻完之后,他就看向坐在船尾钓鱼的关谨,关谨即使钓鱼,也钓得非常严肃,他身姿坐得直直的,目光幽深,看着海面,顾禾只看到他的一个侧脸,但是也觉得他这个样子,不是在钓鱼,而是在思索什么难以决策的大问题。
顾禾看了他一阵,发现要起风了,便进船舱里去拿了一件外套出来,走到关谨身边去,将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又从他的身后搂住他,道,“看你钓了一下午,也没什么成果呀。”
关谨回头看他,眼里带上了些温柔笑意,顾禾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回去吧。”
关谨却伸手将他拉到面前来,然后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顾禾只好靠在他的怀里,道,“还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