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研究大楼的时候,顾禾便是走的地下电梯通道,站在传送带上,他面沉如水,温显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以为是刚才李主任的事,就道,“真是倒了大霉,居然吃饭也遇上姓李的。”
顾禾这才抬了头,道,“算了,不要说他。”
顾禾不是个多话的人,安静下来整个人沉静如水,温显便只是站在一边看他,他也大约知道一些顾禾的私事,还是以前间接从别人谈论关谨那里知道的,然后猜测别人说的关家大少的情人估计是他的上司。
顾禾的满腹心思已经想到913身上去了,他在想接下来的对他的检测计划,他当然是要亲自上手去做的,这样,知道的人会越少,越少越好。
中午根本没有一点休息时间,午餐之后,就开始处理起各种公务,而且还接到通知,过几天,他还要去参加一个上层的研讨会议,不得不又要把期间的工作先安排好。
他每天都是安排得满满的,忙得团团转,所以回家后就只想做一件事,就是睡觉。
他知道自己对关谨的关怀和爱意不够,他一直也有想过自己这样不好,但是,也没有办法。总是太忙了,他没有时间来和他做些浪漫的谈恋爱的人做的事情。
当天晚上,顾禾带着他的心腹温显,给913做了检测。
晚上的时候,研究大楼里依然是有很多夜班人员的,但是,总会比白天少,而且大型研究仪器在没有顾禾签单的情况下,不允许随意使用,所以,顾禾他们的检测没有外人看到。
到晚上,病人已经从麻痹状态中恢复了很多,而且顾禾发现上午在他手臂上开的口子,居然已经痊愈了。
顾禾对此很惊讶和兴奋,把一切喜悦都压在心底,然后安慰他说要给他做全身检查。
病人倒是配合的,而且不配合也不行,他被自动操作机器人绑到了手术车上,高强度的铁拷铐住了他的手臂和腿以及腰。
顾禾本没有要求要做到这一步,但当他来看病人的时候,发现温显已经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了。
被拷到手术车上的病人侧了侧头看顾禾,顾禾对他只能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说道,“不会将你怎么样的,只是做一个全身扫描而已。等做完就放你下来。”
病人的神情平静,显然也并不是在害怕。
仪器操作都是温显在做,他比顾禾来得熟练,顾禾则拿着得出的结果在分析,病人恢复正常的速度简直让人惊叹,他的整个身体都恢复了正常的运转,乍看和正常人已经没有了区别。
只是脑电波和正常人的不一样,而且分析他的血样和组织样也的确是有很大差别,有奇异的蛋白表达,很多一般检测标准的蛋白量也比正常人类高出很多。
顾禾觉得他已经不能定义为普通人类,但是,他也不再是丧尸。
顾禾对他非常有兴趣,简直想要脱掉身上的隔离服真正地触碰一下他。
温显也是个狂人,和他的主任一直在研究所里忙到了大半夜,然后才把病人给放回了病房。
两人坐在顾禾的办公室里,都有要不眠不休的意思,顾禾说着要给病人做全基因检测的计划,还要做更详细的mRNA和蛋白分析,来研究这个病人和未被感染的正常人类到底有哪些差异。
这个不是个小工作量,不过温显兴致勃勃地说自己会好好去做的。
两人谈论得都精神亢奋,办公室电话响起的时候,两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顾禾接起电话,便听关谨的不高兴的声音质问他,“你怎么还在办公室不回来!”
顾禾这才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愣了愣,又看温显,然后才说道,“我不知道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关谨很是强硬地道,“怎么能不回来,我过两天就又要走,我在的这几天,你晚上都不回来陪陪我吗?接你的车已经在你的研究大楼下面了,你赶紧下去。”
顾禾听他这样说,很是疲惫,只好道,“好吧。我就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顾禾对温显道,“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现在已经晚了,我有事情得回去,你要回去吗?”
温显道,“这时候就懒得回去了,我就在这里睡一晚吧,还正好可以随时看看913的情况。”
顾禾点了点头,说了几句辛苦他的话,这才换下实验服,拿了公文包和一应东西出门。
实验楼里是有信号屏蔽的,无法用手机,只能用固定电话,而且这个电话还是受监控的,关谨知道这些,所以话语才那样言简意赅。
顾禾下楼,果真有车在等他。
保镖为他开了车门,他上车坐在后座,撑着脑袋想了一阵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车在黑夜里开往了回家的路。
顾禾累得狠了,睡得非常死,被关谨抱下车也没有一点反应。
关谨本还想说他几句的,但他这样,也实在没法说了,只抱他去洗了个澡,在洗澡的时候,顾禾才微微醒了过来,马马虎虎洗了,就踉跄着脚步,扑上床去睡了。
关谨心想这个人啊,居然一天比他还要累,他真想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去上班了。
顾禾做了个梦,梦到他们好不容易有的实验材料跑掉了,他着急地去追,跑得筋疲力尽,而且太阳很大,非常非常热,要把他热得昏过去的感觉。
然后,他就热醒了,热醒了才发现是关谨把他抱得太紧,他紧紧贴在关谨的胸膛前,不热醒才怪。
第六章:闹脾气
顾禾要从关谨的身边离开一些,他才刚爬开,就又被关谨捞回去了。
顾禾睡不好,脾气执拗地推他,道,“你放开我!”
关谨没有把他放开,他也受不住顾禾坏脾气地推他,于是将他抱得更紧。他一向心思深沉,还心思沉重,睡眠其实没有顾禾这么好,被顾禾这么一推一嚷就彻底醒了,醒了便也不容易睡着。
他微拧了眉盯着顾禾,顾禾还睡眼惺忪,半睁半闭地鼓着腮帮子,明明是三十出头的大青年了,这样看着还像刚遇到时候的那个小孩子。
他不由凑上前去在顾禾的脸上狠啃了一口,把顾禾咬得一痛,也是彻底醒了。
对顾禾来说,他的工作和他的睡眠都是至关重要的,这样彻底醒了,脾气也就不大好。
他又推关谨,“你放开我行不行?”
关谨已经有些动情地在他的脸上颈子上亲吻,含糊道,“不放。你看你有重视我吗?我好不容易回来几天,你还故意留在研究所里不回来过夜,要不是让人去接你回来,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回来。你在研究所里有什么事情是比我还要重要的。”
他说着,热烘烘的气息呼在顾禾的脸上颈上,顾禾不断躲他,被他这样亲得很不舒服,偏偏关谨的手臂还紧紧禁锢着他,另一只手在他身上又摸又揉,前一天早上的情事已经让他身体不大舒服,现在关谨又这样做,就让他真恼了,真恼了顾禾也是脾气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