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保罗垂首,双手环住周茅。“很不可思议吗?”
“呃……”周茅有些迟疑,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我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成移动粮食。”
“粮食?”保罗笑了一下。“真有意思。”
有意思?周茅想,如果保罗知道我其实背地里叫他炮||友,还不得气得打我一顿。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保罗在周茅耳边轻轻说。“我大概只是一厢情愿。但我并不着急。我可以等,慢慢等,等到你也把我当做恋人的那一天。”
“反正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读者朋友还记得我前几章写过一个狼人,话说我都快忘了……感觉夏天一到人就变得更傻了………………
第45章 消失无踪的足迹(13)
周茅迷迷糊糊地睡着。他隐约感觉保罗似乎在开手铐的锁,想爬起来,脑袋却沉得不行。
不过他没纠结多久,不一会,保罗就把他彻底摇醒了。他隐隐约约闻到甜甜的香味。不由得抬起头来。
“起来吧,快迟到了。”保罗推了推他的背。“吃完早餐赶快去上班。”
他把一个银制的餐盘端到周茅面前。上面摆着牛n_ai,法式吐司和熏r_ou_培根。
周茅看了看保罗。保罗也微笑着看着他。
“吃吧。”保罗说。
周茅点了点头,动手吃了起来。他一边吃心里一边感叹:“这感觉哪是恋人,跟娶了个贤惠媳妇似的。”
旁白:“……又是媳妇。你别忘了,上个你觉得像媳妇的人最后可是捅了你一刀。这个媳妇则是随时准备爆你菊花。”
周茅:“……我错了,别说了,饭都吃不下去了。”
周茅环顾了下四周,没有看到弗兰奇的身影。“弗兰奇走了?”
“走了。”保罗坐在床边,托着头看周茅吃饭:“凌晨他恢复了人身。就离开了。”
周茅点了点头,他咬了一口法式吐司,j-i蛋的香味和枫糖浆的清甜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真好吃。”周茅赞叹道。“是你做的吗?”
“怎么可能。”保罗摆摆手。“我压根不会做饭。这是我刚刚出去买的。”
他看着周茅满足的样子,不禁露出了微笑:“这家店不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带你去吃。”
周茅开心地答应了。他吃过饭,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便去警署上班。
到了警署大门之后,他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汉娜正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
“早上好,汉娜。”周茅简单地打了个招呼,问道:“费恩的感冒好些了吗?”
汉娜神情有些疲惫,她笑了笑,说:“高烧退了。但现在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保姆在家照看他。”
周茅微微叹了一口气,叮嘱汉娜注意休息。这时候,威廉探长摇了摇铃铛,召集负责无足迹连环杀人案的警员开一个案情分析会。
周茅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资料,便跟着汉娜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威廉探长递给周茅一个本子,让他做会议记录。周茅默默地接下了。
怎么我感觉到这个警局之后自己做的一直是秘书的工作啊。他小声嘟囔道。
见警员入座之后,威廉探长拍了拍手,问:“关于这起案件,你们有什么新进展吗?”
几个警官发了言。他们调查了布朗探长和市长的人际关系以及家庭背景,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还有几个人去了布朗探长家里搜索,但仍是什么也没搜到。
总体来说,这起案子没有丝毫的进展。
就在会议的气氛逐渐僵硬时,汉娜突然发话了。
“前几日,在费恩生病前,我曾调查过格雷一家——就是给市长的纸条上写的,指责市长杀死的那一家人。他们没有亲人。在父亲,儿子和女儿死亡后,财产无人继承,便直接归市政府所有。”
“我隐约感觉格雷这个名字非常耳熟,翻查了警署的出警资料,发现了市长,布朗探长与格雷的联系。”她顿了顿,接着说:“可能威廉探长你已经不记得了,10年前,你,我,布朗探长和市长,以及其他一些警员,曾经在格雷失踪的前一星期到过他家里,劝说他将葡萄酒庄园卖给基尔伯特公司,用来建造钢铁厂。”
“但最后他并没有答应,我们一行人也悻悻而归。”
威廉警探脸色有些不自然,沉默不语。周茅听了安娜的描述,产生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劝格雷卖庄园需要带警察去?”周茅问:“市长与买家直接去不行吗?”
“因为当时地产管理是划分在警署这边的。”汉娜解释道:“签署文件需要有警官在一旁证明。”
“但这样的话,只派出一个警官不就够了吗?”周茅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布朗探长、威廉警探还有汉娜你都去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汉娜摇头。“我只在格雷家待了一小会,他们拒绝卖地后,我和其他警官便回来了。”汉娜点了一下资料夹的封面,接着说:“但我觉得探长和市长的死与格雷一家很有关系,我请求重新调查格雷的失踪案。”
威廉探长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他挥了挥手,说:“失踪案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当时警方调查了很久,也无济于事。现在再重新调查无异于浪费时间。现在主要的任务,”他敲了敲桌子:“一是查清凶手的作案手法;二是凶手的动机。”
“作案手法的话,”一个脸色苍白,红发雀斑的警官说:“如果凶手是保罗·鲁梭,那么手法应该就很简单了。他只需飞起来,向死者背后投掷一刀就行。”
“但鲁梭先生没有动机。”周茅反驳道。
“他有,”威廉探长说:“市长一个月前想要吊销他的公民身份。并强制收购他的房产。鲁梭因为这件事与市长起了争执。”
“威廉探长,”周茅叹了一口气,说:“鲁梭先生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杀人的。”他看了看坐在桌子周围的警员:“大家可能不知道,鲁梭先生已经活了600年之久了。他曾是贵族,在欧洲大陆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英国这座小城的公民身份,以及那份破破烂烂年代久远的房产,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如果凶手不是鲁梭先生的话,”汉娜问,“那又是用什么方式杀死了被害人,而没有留下一点足迹呢?”
周茅:“无足迹杀人的手法有很多种。”他在记录本上画了一个示意图:“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就是将绳子绑在箭的末端,用箭将被害人s_h_è 死,然后将绳子拉起,箭便离开尸体。无足迹杀人便形成了。”
“但尸体上的伤口明显是刀伤。”威廉探长说:“现在的弓箭没有将箭头做得那么大的。”
“那会不会是凶手将刀绑在箭上,再s_h_è 入死者后背呢?”
“不可能。”探长摇头。“绑着刀的弓箭飞不了多远。”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周茅思索道,“凶手将绳子悬挂到比较高的地方,然后通过绳子降落在死者附近。杀死死者,再通过绳子返回。”
“汤姆,案发现场你也都看过了。”探长说:“布朗探长的案件,这个方式是可行的。而市长死亡的地点,四周并没有可以悬挂绳子的地方。”
“会不会是这样,市长在其他地方受了致命伤,然后移动到倒下的地点才死亡的?”
“若是这样,他的足迹附近应该有血迹,但我们并没有发现。”
周茅摸着下巴,绞尽脑汁,苦苦思考着。他从自己看的所有侦探小说中搜寻,试图找出一种可以合理解释普通人在泥地、雪地杀人而毫不留足迹的方式。
“汤姆,”汉娜看见周茅费力思索的样子,不由得劝慰道:“我知道你和鲁梭先生是好友,也能理解你想为鲁梭先生洗白冤屈的心情。但不要过于着急,这样只能适得其反。若鲁梭先生不是凶手,真相自然会慢慢浮出水面的。”
“不过,如果凶手不是保罗·鲁梭的话,”雀斑警官再次发表看法:“那凶手为什么要费尽心机隐藏自己的脚印呢?”
周茅脑子顿时灵光一闪:“是不是他的脚印与常人不同,因此害怕我们通过脚印来锁定凶手的身份?”
“是的。”雀斑警官点头:“我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一个跛子、老人或女人。他们手持拐杖、穿的高跟皮鞋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破案的证据。”
“对。”周茅赞同,“持拐杖的老人还可以将凶器绑在拐杖上,方便远距离杀死死者。”
“但如果这样直接将凶手锁定为跛子、老人或女人,可能还是有些Cao率。”汉娜说,“我认为我们需要其他线索来缩小范围。”
“那首诗呢?”一位坐在角落里的警官问道。“诗里会不会藏着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