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尼龙富商科尔培尔的儿子--出名的花花公子科尔柏,突然在各种声色享乐场所中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热心家族生意与政治的出色商人。
认识科尔柏的人无不被他惊人的转变吓了一跳--那个以享乐为生活目的的人,居然会对他一向不原涉足的商场产生巨大的热情?!科尔柏拼命地学习着,虽然他有天生的优秀商业头脑,但要弥补回以往荒唐岁月中失去的一切,仍是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和所有的时间。
如今,在科尔柏的操控下,科尔家族的产业更是前所未有地大大扩充,几乎垄断了法国的整个尼龙产业。曾经发誓要与科尔柏断绝父子关系的老科尔,如今也老泪纵横地仰天长啸--感谢众神!浪子回头啦!科尔家族又有前途啦!
科尔家族奇迹般的辉煌也引起了宫廷的重视,于是在半年后老科尔一去世,科尔柏便继承了科尔家的爵位,并入宫任职。可是令世人极度惊讶的是他既然拒绝了当朝首相马萨林的招揽,坚决不肯加入其一派,反而一入宫便选择了一条与其对抗的艰辛之路……没人理解他的做法,没人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但科尔柏却终于凭借他的实力和灵活的交际在宫中站稳了脚跟。马萨林自然对他恨得牙痒痒,但科尔柏的政绩实在不容小觐,马萨林想除他,却苦于无处下手也不敢轻易下手。于是一年后,科尔柏终于被破格提拔为财政总监,持掌法国经济命脉,其势力之大,已成为宫廷两大势力之一了。
明天!一想到明天的就职典礼,科尔柏便无法平静下来。快两年了啊!自从他向路易许下了那个庄严的承诺,长久以来的辛苦与压力旁人根本无法想象。但他终于达到了他的目标,从满是荆棘的黑暗中走到了如今。也曾迷惑于自己不同寻常的执着,但想要挽救那个人的意念却从未动摇过。国家命运?家族荣誉?……或许,自己唯一的深愿就是能看到忧郁的天使展露出笑颜吧……明天!科尔柏紧紧地握了握拳头。
「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路易不动声色地看着焦躁不安地在房间内踱步的马萨林,「……这是众臣的意愿。」「……」马萨林愤愤地把手指插进发间,「……那小子是怎么办到的?!」路易平静地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马萨林,如今却是一脸挫败的表情,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复仇的快感。科尔柏果然没让他失望!现在的马萨林已被砍断了一半的羽翼……或许这一次,或许这一次,真的可以成功……「呀……」后脑的头发被人用力一扯,路易不禁轻呼出声,被迫仰起头来面对燃烧着怒火的恶魔,连思绪也突然被打断了。马萨林半眯起那猎鹰般的黑眸,用深思的目光盯着路易的眼睛--冷漠无波的眼眸。路易那一向空洞无神的双眼如今却被坚定和无畏所代替,一瞬间,马萨林有些了悟地……「呜……」又是这种熟悉的剧痛。马萨林暴怒地一把撕开路易身上的衣物,把炽热的怒涨猛地挤入路易干涩的甬道中。不顾少年柔嫩的花蕾被涨裂开并流出了粘稠的鲜血,马萨林几近疯狂地在路易身上撕咬、拉扯、撞击着,彷佛要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殆尽。
路易紧紧地咬紧牙根,不让怯弱的哀鸣溢出双唇。只有这一次,路易不再感到惧怕,如同暴风中的航船有了灯塔的指引,便不会再因迷失了方向而彷徨无助……只有这一次,在恶魔残酷的蹂躏中,少年的心不再无声地哭泣……华丽的大厅虽然金碧辉煌,但在这一刻仍显得有些阴沉,在窃窃私语的众臣中有着一股掩盖不住的敌对气氛。
突然--彷佛有一束阳光把沉沉的乌云拨开了,又像是墨黑的夜空升起了启明星……身穿象征着财富的黄色长袍,英姿勃发的科尔柏就像突如其来的光明一般,无庸置疑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迎着众人的目光,科尔柏一步步坚定而又自信地向前走去,就像历史前进的脚步般,谁也无法阻挡……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的路易,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他虚弱的肉体上仍布满了饱受恶魔折磨而留下的痕迹。即使是昨夜在马萨林报复般的疯狂折磨下,路易仍没有露出丝毫怯意。因为他知道,有一双令人安心的臂膀在无形中紧紧拥抱着他,护卫着他--他不再是孤单的了!
科尔柏走到王座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当他再次抬起头来与路易目光相接时,彼此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在仪式的最后,只听见科尔柏那庄严的宣誓声在凡尔塞金色的大厅里响起:
「我,科尔柏,发誓终身效忠于伟大吾王,并为我法兰西帝国贡献一切!」
第十章
时间飞逝,短短的两年一转眼便消失无踪。凡尔塞的斜阳依旧,但里面的人事却已变更,时光用精彩的语言,在历史的长卷上书写了全新的故事……两年后,马萨林寓所内「前首相马萨林,因其在职期间专权集势、勾党钻营、意图谋反,现由国王下令,国会一致通过,解除其一切职务,并立即收押候审!」传令官对马萨林宣读了国王的旨令后,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刻把他的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首相大人,请吧?」「哼!」马萨林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出人意料地没作任何抵抗便随士兵一起离开了。这一天的来临不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居然来得如此之快却也不在他意料之中。
是年,天下大哗,权倾一时的马萨林的倒台,在国内外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其旧势力的瓦解,法国掀起了改革的巨浪。
***********************************外面的风风雨雨多少也传到了阴森森的牢狱中,马萨林听闻后却完全毫无表情,不可得知其心情如何。在路易的全力支持下,科尔柏所领导的全面大改革风风火火地进行着,法国国内呈现出一派可喜的新气象。
人们彷佛已经把他--这个不久前还呼风唤雨的人遗忘……不过马萨林知道,终有一个人不会遗忘。那个当初没有除去,现在却为他带来祸患的少年……如果是他,就一定不会忘记了。
「哗啦--」监狱的大门被拉开了,一个纤细的人影顺着那高低不平的石梯慢慢走了下来。暗淡的烛光中,黑色的人影来到了马萨林的面前,隔着一道铁门默默无语……一时间,牢内的空气沉静了下来。
「结果呢?」马萨林问得极其轻松,就像询问天气般稀松平常。
「……,绞…绞刑……」路易回答得却十分艰难,仿佛要逃避对马萨林一贯的恐惧般,路易转过头去生硬地说道:「……明天执行……」马萨林先是一扬眉,接着无声地轻笑起来,一如平时那种狂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