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呢……”阿才明显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
展景岩看出他此刻的状态,“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阿才认真或思考的时候,总会揪着两条眉,嘴里嘀嘀咕咕,那模样看上去很是可爱,再搭上他稚气未脱的脸,就像一个小孩装大人般的假正经。但实际上,他又确实在正经的思考问题。
高问看看展景岩,又看看阿才,再看看展景岩。为什么这家伙此刻微挑嘴角的表情像是……宠溺?!如果他看的是一个女人,他会毫不怀疑的认为那是他的情人。但问题他现在看的是阿才,一个男人,好吧,一个小男人,怎么……不会是?!
听了展景岩的话,高行看看阿才,他发现了什么?是吗……又转过头去看看展景岩,却突然瞄到他大哥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展景岩,怎么回事?他们俩……越来越奇怪了。
他只是不小心打掉了装着刚洗好的梨的小竹筐,土豆正觉得让高行不小心摔倒感到不好意思……可是现在大家都怎么了?
第37章 酒后的JQ
“……怎么会是他呢?”阿才喃喃自语,“难道……”他猛的抬起头转向高问,“我想跟踪一个人……”
这时大家也都回过神,“……谁?”高问慢半拍的问。
“我还不能肯定,只是……”阿才走到高问身旁,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高问双眼一亮,“他?”
“恩,最好是你亲自跟踪,若他武功真的很厉害,也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我这就去。”高问转身离开。
“你们在干什么?”高行不满的问,还窃窃私语……
阿行看着高问离开,“去查个人……”说着也快步走了出去。
“等我……”高行也追了出去。
展景岩和土豆将地上的梨捡起来,放回竹筐里。
土豆扯扯他的衣衫,“先生,土豆是不是帮倒忙了?”
“没有,相反的你给师父帮了个大忙。”展景岩温柔的摸摸土豆的脑袋。
土豆一脸困惑。
“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跟在阿才身后的高行还在糊里糊涂中。
“刑部。”阿才道。
“啊?”又要翻旧案……
推开档案房的门,阿才几步跨到他之前翻看的资料堆前凭记忆中的位置翻找着,拿起一本,不是丢开,再拿一本,不是又丢开。
高行捡起被他丢开的一本本,“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之前看的容大人的那个案子……”不是,不是,都不是……
高行低首看了看自己手边的几本资料,拿起一本道,“这个?”
阿才看了眼,忙接过,“对,就是这个……”然后翻到后面关于量刑的那页上……看完后阿才低语,“原来……”
高行抢了过去也翻看这几页,“容昌罪连其诛,判其容家男子斩首示众以安难民之怨,容家女子卖做官奴……对啊,当时就是这么判的。”
“后面一页……”阿才看了他一眼说。
“时间:十月十日。地点,午门前。行刑人数应9人,即容昌,容燕……实8人,即容昌,容燕……缺1人,即容峰。注:行刑前夜容峰即容昌外甥突然疯于狱中,狱卒一时不察,其撞墙即毙。遂后将其尸裹席葬于乱葬岗处之。”高行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对吗?”
沉默片刻,阿才缓缓道,“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听了阿才的想法,高行久久未能合上嘴,“……我先去换我哥,让他先休息好再替换我。”
阿才点了点头。
回到院子土豆已经睡下,展景岩坐在院中独自小酌,看到他回来也未出声。
阿才默默的坐到吊床上,晃来晃去。“还没睡?”
“你不也一样。”展景岩道,就像那时阿才的回答。
两人相视一笑,“要酒吗?”展景岩递给他一个酒杯。
阿才从吊床上下来,坐到石凳上,“家里有酒吗?”他怎么没印象。
“我刚才出去买的。”展景岩说,至于真假……自知了。
他仰头一口喝完,“好香,不过没什么酒味。”
“这是百果酒,顾名思义,虽然喝起来酒味不大,但有后劲。”展景岩解释说。
“哦,那就不算真正的酒。”阿才拿过酒壶自己满上,又是一杯。
“不是有了发现,怎么不见你高兴?”展景岩没有告诉他,他现在当水喝的是贡酒,每年只出二坛。
听到他这么说,阿才满上又来一杯,“你说,要是坏人一直欺负好人,但又没有人知道,那谁会惩罚那个坏人?”
“就像土豆那样,若不是那个夫人杀了掌柜的,那土豆就会一直受到虐待。换个角度想,那个夫人还救了土豆不是吗?”又一杯进了肚。
“可那个夫人杀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救土豆,她是为了自己。”展景岩说。
“可是……可是若是好人被坏人欺负的受不了了,然后把坏人杀了,那个好人不一样要掉脑袋吗?可是他要是不杀了坏人,死的可能就是那个好人……”阿才歪着头说,然后又要拿起酒壶,被展景岩一把按住。
“那是好人的无奈,是命。”看阿才的样子已经开始有了醉态,展景岩把酒壶拿远了。看来这个新发现让他有了不好的感触。
“那多不公平……坏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就可以为所欲为,受苦受难的都是好人,像土豆那样的无辜孩子……”今天假设结果让他想起了前世他曾办过的一个案子,那是一个被继父x_ing侵害的女孩,被囚禁在一个租赁的房子里,她的母亲因为车祸下肢瘫痪在床,完全被蒙在鼓里,十八岁的花季年龄就经受了灭顶的遭遇,直到女孩再也承受不住痛苦,在她继父熟睡之后,用撕烂的衣服布条绑住了他的手脚,用玻璃制的烟灰缸将人砸死。女孩被抓到时那死寂般的眼神阿才永远都记得。但女孩最后还是被判了刑……
明明是受害人,却被逼成害人者。那个人不也是这样吗……
阿才起身几乎趴在桌子上想要抢回酒壶,他这时的酒劲已经上来了,一个站不稳,直接往旁边倒去。展景岩隔着桌子又拿着酒壶,一时没拉住,阿才直接倒去了他对面。
他忙放下酒壶起身,将人扶了起来。
“我,我怎么看到桌脚了?”醉酒的症状慢慢显现。
“你摔倒了。”展景岩说着,帮他拍了拍衣服。
“你不要晃来晃去的。”阿才一把托住展景岩的头,“晃的我头晕。”
展景岩无奈的说,“我没晃。”
“都晃出来两个,哦不,三个你了,还没晃。”阿才抽回一个手数着。
“你喝醉了。”展景岩说。
“喝醉?不可能,我从不喝酒的,喝酒会误事,我才不喝酒。”阿才狡辩说。
“……你喝的是水。”展景岩一本正经道。
“我说嘛,我毫无酒量可言怎么会喝酒呢,原来是喝水喝醉了……”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展景岩看他的样子进了屋也会吵醒土豆,便扶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刚才,说到哪了?”阿才问。
“说到喝水喝醉了。”展景岩将他扶到床上坐着,低首帮他脱鞋,要是让欧阳看到估计他要跌破眼球了,三爷竟然伺候别人脱鞋。
阿才突然弯下腰说,“不对,喝水怎么会醉?你才醉了……”展景岩伸出一根手指顶着他的脑门往后一使劲,人便倒在了床上。
阿才仰躺着眨了眨眼睛,只听“张嘴”,他便张开了嘴,一个药丸放进他嘴里。不喝酒的人宿醉那是相当的痛苦,展景岩给了他一颗解酒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