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教授问他干什么去他也没理。
他也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太久没回来对这里有些生疏,索x_ing就在小区的花园里看着打太极的老人发呆,差点被热情的老太太拉进他们的老年交友大军。
看到席煜的车开出了小区,过了一会儿阮希才回家。
他的那群朋友还真给他搞了个聚会出来,就在周六晚上,那个群里有几个还是席煜的朋友,和阮希关系也不错。
聚会的组织者是阮希的好朋友梁亮,他也认识席煜,不知道他有没有叫上席煜,不过阮希也不会去问就是了。
梁亮倒是主动跟他说起了:“你这个幕后大老板怎么还不给你师哥放个假呢,周六还加班加这么狠连个聚会的时间都没有,压榨廉价劳动力呢?”
他可不是什么廉价劳动力,阮希腹诽,席煜要是乐意,他自己去开个公司也未必会比阮家的公司差。
聚会的前一天早上,许教授应邀参加一个研讨会出差去了,为期半个月。阮希想自己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准备睡到第二天的下午再出门。
他美滋滋地打算好了,没想到当天中午席煜刚下班就杀了过来。
许教授出门前还是放心不下自己那不长心的儿子,打电话给席煜请他照看些。
阮希以前就基本是个生活二级残障,家务什么的根本不用指望他,就是在国外一个人过了这么些年,也只是实在看不过去时才会打扫,好在他的小窝也没多少东西,清理起来也不会太麻烦。
像煮饭这种事情就更不用指望他了。当初送他到国外时,席煜还担心过这个问题,不过当时阮姑姑一家还在伦敦会照顾他,再不济还能吃食堂。
所以当席煜看到阮希捧着个泡面桶在喝汤时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
阮希本来打算的很好,送走了许教授,他跑超市买了几桶泡面,中午吃一桶就去睡觉,剩下的什么时候饿了再吃。
席煜杀过来时,他嘴边还挂着一条面,就这么愣愣地瞪着来人。
席煜黑着脸一言不发地把阮希还没吃两口的泡面收拾了,并且无视阮希的恼怒,连同他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没开封的几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被搡进车里时,阮希还有些不情愿。
席煜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冷冷道:“阮希,别再让我看见你糟践自己。”
阮希笑了一下,侧过头认真地看着他,问:“什么是糟践自己?喜欢你是吗?”
重逢以来两人都没有揭开的事情从阮希这里豁出了一个口子,只要谁再一用力就能把表面粉饰的和平撕得□□。
阮希却侧过身闭上了眼,一副不想听席煜讲话的样子,席煜探过身给他系安全带他也没动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心大,车上也不过半个多小时,阮希还是睡着了。他睡着了很安静,动也不动,蜷在座椅上像一只小虾。轻浅的呼吸声萦绕在狭窄的车厢里,席煜的心不太能静的下来。
估摸着快到了,席煜叫醒了他。
到饭馆泊车时,席煜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是为了你好。”
阮希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翻白眼:“我谢谢你了。”
饭桌上两人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怪倒胃口的。
阮希吃了半碗饭就扔了碗,不肯再吃。
席煜说了两句他也不听,还想把手机拿出来玩。
席煜黑了脸:“是不是非要我来喂你?”
阮希看着席煜今天自从见到他就没好看过的脸色,意外地觉得有些下饭,又抓起碗筷吃了几口,最后还被逼着喝了半碗汤。
席煜看他有些孩子气的脸,还是怕他再去吃些垃圾食品或是真在家里躺一天,开始给他安排任务:“下午跟我去公司,跟李秘书去了解了解公司的事务。”
阮希抗议:“不要上班,要睡觉!”
“阮希!”
阮希看着席煜疾言厉色的样子,有些想笑,末了只是兴致缺缺的样子:“好没意思。”
第7章 结痂
总裁办公室有半面墙是可调控玻璃墙,墙的另一边就是秘书办公处,从那边是看不见总裁办公室的,而从总裁办公室却可以清楚地看见隔壁。
席煜将阮希带过来只是想看着他,交给李秘书的任务是别让阮希乱跑,也没指望他真能干什么正事,没想到他还主动向李秘书请教去了,一上午还真做了几件事。
席煜反而觉得带阮希过来并不是个理智的做法。
他自己一下午的工作就没做好过。
首席执行官一共有五个秘书,秘书室也并不宽敞,文件多,到处都是文件夹,还有其他诸如打印机等等机器,席煜生怕阮希会磕着碰着,他去接杯水没拿稳杯子,席煜都要提心吊胆。
下午四点又怕阮希中午吃得少会饿,正好一个秘书送文件过来,就请她去买了些小蛋糕,那秘书还一脸奇怪总裁什么时候居然喜欢吃这种小女生才吃的东西。
等那秘书买了回来,席煜再往隔壁一看,一个女秘书正把自己带的小零食给阮希,阮希还笑嘻嘻地接了。
好了,一番好心白费了。
他倒是混的风生水起。
身为总裁的秘书,隔壁的五位自然都不是什么闲人,尤其是首席秘书李秘书,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也不是有太多时间总看着阮希,只好找出公司的一些资料给他看,为了不显得轻视他,还要时不时给他一些拿文件给总裁签字的任务。
所以当席煜好不容易收回心思,而阮希又拿着文件来敲门时,前者的表情介于热切和冷漠之间,十分扭曲。
好在阮希获准进去时,席煜已经恢复正常。
阮希装员工装的像模像样:“席总,这里有一份文件请您过目。”
席煜看着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心痒。“拿过来。”
趁着席煜看文件,阮希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观察起了他的办公室。
席煜的办公室就和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整整齐齐除了正常办公的摆设之外,也就是一套沙发茶几比较生活化了。办公区后面还有一个小间,是席煜平时休息的地方。
上次阮希睡着了被席煜抱进去,醒了还迷迷糊糊,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办公室是怎样的,现在看清楚了心里默默地表示还可以。
席煜心不在焉地拿着文件夹,暗中观察着自以为没被发现在看办公室的阮希,想着自己办公室应该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为什么不能有不该有的东西?
怕阮希生气?
为什么怕阮希生气?
席煜心头一凛,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这办公室有点什么东西不应该是正常的吗?他不是应该让阮希对他生气失望?
他倏地清醒过来,尽管他对阮希存在这样那样不可与人道的欲望,抗拒阮希的靠近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阮希所想的轻易,可那又怎样呢?
他目光冷下来,匆匆在文件上签了字递给阮希:“出去。”
阮希并不把他的冷漠放在眼里,软哼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下班时席煜已经缓了过来,载着阮希去吃饭,吃完直接回了阮家,也不加班了。
回家的路上阮希又在车上睡着了,这回他倒是机智地一上车就坐到后座去了。席煜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睡得杂Cao垛一样的脑袋就要摔下座位了,忙在路边停了车,绕到后座去给他摆正。
阮希的脑袋和他的脸一样很小,席煜一只手就能把他的后脑勺掌住。
席煜伸手时无意间碰到他脑袋上一个凹陷,他突然就睁开了眼,席煜已经拨开他的头发去看那里,那凹陷在他脑袋右边中间靠下的位置,平时有上面的头发遮住是看不出什么的,此时周围的头发都被席煜拨开,他就能清楚地看见那里一个食指大小的坑,像是受了伤结痂很久了,没有再长出头发。
阮希羞恼地推开了他挣扎着想下车,席煜按住他问:“怎么回事?”
阮希自知力气不如他,索x_ing不挣扎了,翻个身拿后脑勺对着他,理都不理。
还长脾气了。
席煜气得肝疼,他是最怕阮希哪里伤着又不告诉他的,何况还是脑袋这么重要的地方。他刚想教训这熊孩子一顿,后面有车在鸣笛,他便回了驾驶座。
“回去再收拾你!”
席煜撂下的狠话当然没有实现,趁他去停车的功夫,阮希已经跑上楼把自己房间的门反锁了。
傻子才等着让他收拾呢。
席煜停完车回来看见阮希紧闭的房门,觉得自从他回国自己的肝火就没降下过,他狂敲了几下门,阮希连声都不出一句。
席煜气急了,转身就下了楼。
阮希听见楼下门被摔得震天响,也没下去看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进了浴室。
他心情不错地哼着小调儿,一边准备洗澡,浑然不知此时一墙之隔他房间的窗户被爬墙上来的席煜推开了。
席煜可能二十多年都没有做过这么冲动的事情,一鼓作气不到五分钟就进了阮希的房间。
这段时间他都没有进过这里,这里的摆设跟以前显然是不一样了,不过此时席煜也没心情观察这个。
他听见阮希在浴室哼歌的声音,没有水声,他转了一下门把,没有反锁,便放心地推开了门。
阮希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而此时他刚打开热水器,前面放的还是冷水,他就这么光溜溜站在席煜面前,被冷水淋了一身。
席煜乍一看见他的裸体,连生气都忘了,全身的气血都往一处流,再一看热水器流下来的水半点热气都没有,阮希还傻愣愣地站那儿任水淋,这才找回些理智把人从水下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