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你是为了我吗?”奥斯卡冷冷的看着她:“你敢发誓是为了我?”
爱丽丝夫人忽然僵住了,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自说道:“不是为了你,谁会cao这些心……”
“难道不是因为你跟哈洛克伯爵私下的交易吗?你帮艾米丽小姐成为我的妻子,而她成为庄园女主人后,会每月给你多少钱。”奥斯卡走到她面前,低声说:“不要以为我不揭穿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所以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试图不跟你计较,但是不要在我的面前显摆你的愚蠢,这让我很烦恼!”
爱丽丝夫人像是被重重的击了一拳,她踉跄了一步,仿佛被残忍的伤害了一样,悲伤的望着奥斯卡。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是你的母亲……我……”
“住口!有你这样荒唐的母亲是我一辈子的耻辱,不要再说什么你关心在乎我,你只关心你自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养着一个年轻男人,每天花天酒地,他带你赌钱吸鸦片,所以你才缺钱缺的无所不用其极。”
“你!你!”爱丽丝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后恶狠狠的说:“你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你这样对我,将来会后悔的!”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了:“哦?让我猜猜你可笑的脑袋里有什么能让我后悔的办法,你是不是想去法庭告我和我的仆人犯有j-ij-ian罪?”
爱丽丝夫人抿着嘴唇不说话,却是高高的抬起了下巴。
“不,不,你不会傻到去告我,因为你明白,就算你告了我,身为子爵的我也不会被碰到一根毫毛,而我却再也不会给你钱,所以你最多只是威胁我而已,因为这会让我丢尽脸面。”奥斯卡笑着摇摇头,然后冷冷的说:“那么我也告诉你,无论是谁敢去告发我们,或者外面有什么不好听的传言,我都把责任算在你的身上,我会直接把你送去疯人院,那种地方不需要法庭的判处,我只要付给他们每年几十镑,你就会被认定为疯子,然后一辈子关在里面!”
爱丽丝夫人浑身颤抖了起来,甚至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惨白,她哀求的开口:“奥斯卡,我的儿子,不要这样说……我是真的关心你……你应该找个好姑娘,然后结婚生子……”
奥斯卡却打开了房门,对爱丽丝夫人说:“记住我说过的话,只要不给我添麻烦,我不介意养着你和你的那些情夫。”
他把爱丽丝夫人请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拍上了房门。
他背对着我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转过身说:“我很抱歉,让你看到了我这么糟糕的一面,每次看到她,我总是控制不住脾气。”
然后他走过来,爬到床上,像小孩子一样把脑袋埋在我的胸口,低声絮叨:“我知道我应该对她宽容些,她只是喜欢奢华玩乐,这没什么,所有的贵族女人都这样,我只是不喜欢她打扰我的生活。”
他抬起眼睛,用那双深棕色的眸子凝视着我:“尤其不喜欢她打扰现在的我们,我才刚刚从上帝手里把你抢回来,我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可是我不想睡,我想一直看着你,我怕你又要趁我不注意偷偷离开了。”
我贴上他,搂住他,像他被怀疑生天花的那天一样,紧紧的抱住了他。
“睡吧,大人,我陪着您。”
他安稳的靠在我怀里,低声说:“你能保证,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吗?”
“我保证,我一直在你身边。”我说。
他在我怀里拱了拱,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很快就传出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抱着他,渐渐地,我也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熟,长久以来的担子似乎都消失了,我的心从未这样安稳过……
第59章
我并没有在床上躺太久,第二天我就准时起床工作了。奥斯卡不太赞同,他让我回房间躺着,但是常年形成的习惯没有办法改变,我反而躺的腰酸背痛。
爱丽丝夫人的朋友以及艾米丽小姐都被他客气的送走了,艾米丽小姐看上去依然大方得体,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一脸愁容。
奥斯卡依然非常繁忙,不说要处理刚刚接手的庄园,他正在加紧步伐收购哈洛克伯爵的土地,并且每天要接见很多客人,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建造棉花纺织工厂了。
“利物浦有个很聪明的工人,他改良了现有的水利纺织机。”奥斯卡兴致勃勃的对我说:“我去看过,那架大机器可以带动几十架纺织机同时运作,而且纺锤也改良成了自动穿梭式,这大大节省了成本和时间,所以我想投资。我已经计划了很久,场地、原料、货运、销售商以及关系都一一打通了……”
商人是被上流社会普遍鄙视的群体,其中自然包括纺织厂的厂主,所以很多绅士即使破产也不会从事商人的买卖,这在他们看来有些掉价。一旦某位贵族或绅士舍弃尊严,从事了这样下贱的行业,很快就会被人瞧不起。当然他们也有变通的法子,他们不去开设工厂,但他们可以投资。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用你的名义开设纺织厂。”奥斯卡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向他表白后,他就显得有些赧然。特别是跟我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总是动不动就脸红。
他提的这个建议让我非常惊讶,要知道这不仅仅是名义的问题,这代表一大笔财产会以赠送的形式放在我的名下。
“不,这不行。”我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了。
“你知道我不能用自己的名义建造纺织厂,所以才会用你的名义。”
“您……您可以选择……”我犹豫着开口。
“选择谁?”他抬起眼睛看我,然后又迅速垂下:“这世上还有谁比你和我更亲密吗?”
就像薄雾中的朝霞,他的脸染上了一丝红晕。
“你不是说你属于我吗?所以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他嘟囔道。
我的脸霎时红了,这是我病歪歪的时候,头脑发昏,一时冲动说过的话。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其他的事情,并不代表……您明白的……”
“那么你会带着我的钱跑掉吗?当我让你成为富翁后,你会一脚踹开我,然后离开我吗?”他站起身来,贴在我身边,声音轻柔的像新生的绒羽。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紧张的不知所措。
他双手拥住我,然后轻轻靠在我颈间,低声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求你不要对我这么疏离,我错了,我不知该怎么挽回你的心。”
我迟疑了一会儿,也抬起手臂搂住他。
“大人,我的心始终属于您,没有半分远离。”
“你撒谎,你明明说你的整颗心整个人都属于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可是我才刚刚提了个小要求,你就决绝我,所以你就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疏远我。”
我忽然有种被抓住小辫子的憋屈感。
他怎么把我头昏胡扯的那堆话记得这么清楚。
“大人,您不可以用我的话柄来堵我,您知道这不一样的……”
可是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手臂紧紧的箍着我的腰说:“你说愿意为我而死,哦,你真是个大傻瓜……我才不会让你为我而死,我要你永永远远陪在我身边……”
他似乎突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离,嘴角轻轻翘起,一脸幸福的样子。我们保持这样的姿势,拥抱了很久很久,或者说,子爵大人一脸幸福的靠在我身上,靠了很久。
我当时就懊悔不迭了,深切的为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更加羞耻的是,这位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那些让人恨不得忘在太平洋里的事。
“欧文,一想到你是爱我的,我就快乐的像要飞起来。”他低声呢喃着:“你可以把那天的话再说一次吗?当时我光心急你生病了,都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这次我要牢牢的记在心里,一个字都不忘……”
“……”
“……”
“……,大人,我答应了希尔顿管家,要帮他清点新买的银器,可以允许我退下吗?”
已经陷入了犹如恋爱中的少妇一般奇怪氛围的子爵大人,猛地从我颈窝抬起头,说出了一番让我呆滞的话。
“我的爱人,每当你消失于眼前,我就如同失去了光明的瞎子,深陷窒息的沼泽,在冰冷黑暗中孤独的等待你再次照亮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