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说:“要真有来日方长,那我也不怕。问题是,有吗?”
思想:“……”
“说不定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逸生突然想起哀兵必胜这个真理,不妨一用。果然,洛苏天的原本冰冷目光瞬间就软下来,言语也温柔了许多:“答应我,逸生,不要让我们的明天成为末日。”
逸生望着洛苏天温柔里略带坚毅的神情,一句话也说不出,唯有重重点头,用生命做赌,许给两个人一个亏欠了几千年的相守。
当然,许诺还有一个负效应,那就是,逸生的哀兵必胜的策略完败……
【卅七 毒魅】
回到家吃第三顿饭的时候,量仁果然气喘吁吁的爬上楼来:“喂,电梯坏了怎么也没人修?可累死爷爷我了。”
逸生只顾着给洛苏天夹菜:“这么多年没尝过我手艺了,一定要多吃,看有进步没?”
洛苏天只顾着鼓励他:“嗯,好香,你的手艺现在是大厨级别。”
饿的饥肠辘辘的量仁狼一样扑过来,也不用筷子,抓起一个肉丸子就往嘴里扔,被烫得死去活来:“唔呦,唔呦,唔呦……”
逸生和洛苏天同时瞥他了一眼,然后默契的装不认识,继续你侬我侬。量仁鼻涕眼泪抹了一把:“逸生啊,你做的这顿饭么……你别瞪我,我没说不好吃,我只是想说,那个……吃你做的饭菜比较容易能体味人生百态……”
这一句经典评语,直接导致的下场是饭后,量仁洗碗。间接导致的后果是,就在量仁面前,洛苏天给了逸生一个结结实实的火辣辣的吻做奖赏,差点没激的量仁心脏病犯:“喂,我说老大,真人秀不是这么个演法吧,都跟真的一样了……”
两个枕头一起砸过去,顿时封杀了量仁全部视野,本该清修的无欲无求的道士一把就扒拉开这些障碍物:“既然秀了就让我也抱个眼福么,别那么小气。啊!谁把枕头换成了椅子?!”
当头上出现的血包都是成双成对的时候,量仁终于乖乖的坐到了客厅里背对两个连眼神都缠在一起的一点都不自觉的人,自己嘀咕:“欺负我孤家寡人,好吧,看我来点绝的,嘻哈哈。”清清了嗓子,量仁尖叫起来,“基金涨了!!!”
无人理。
量仁再做法:“地震了!!”
还是无人理。
量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危阇来了!!”
终于有枕头抛物线状招呼。
量仁大怒:“我有幽灵的消息了!!!!”
逸生这才松开洛苏天,懒洋洋的问:“你确定现在要说?不要开口费?”
居然是为了断自己财路才装作不睬的,好狠毒的策略!量仁捂着心口痛的吸气:“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洛苏天呵呵一笑:“没关系,现在你还没露底,可以继续保持沉默,来,逸生,咱们继续。”
量仁脑袋猛地一扭,扭得劲大了,差点脖子没断:“你们……唉哟哟!痛死我了!!你们打情骂俏也别刺激别人好不好?我还是孤家寡人呢。算了算了,我大人大量,看在你们千年才重逢邂逅的份上,我不跟你俩一般计较,消息费也免了,不过以后可不可以不是逸生做饭?我还不想被食物谋杀。”
洛苏天扑哧一声憋不住完全笑翻,逸生则满脸黑线,恶狠狠的拍量仁的肩膀:“好啊,有什么不好?我求之不得,如果你做的也能称作是饭的话,我肯定捧场。”
量仁立即反唇相讥:“三年前,是谁做的饼从背包里掉出来砸碎了我的脚骨?!”
逸生毫不示弱:“两年前,又是谁一时兴起做的鸡蛋汤,用油漆做的调色?害得我到现在都闻不得油漆味儿。”
量仁使出杀手锏:“一年半前又是谁别出心裁煮的鸡蛋硌掉了我的门牙一颗?!!”
逸生揭他老底:“那么又是谁放盐总放成洗衣粉?谁害我总吃的像金鱼一样满嘴吐泡泡?”
量仁:“切……”
逸生:“哼……”
洛苏天在一旁听得乐不可支,差点直不起腰来,生活就是这么稀松平常,琐碎马虎,却如同白开水一杯,不可或缺且独有一番滋味。不在其中,不用心品尝,是不可能知晓到当中乐趣的。尤其是,在死生之后,生死之前。
逸生:“你到底为什么来?没事的话快滚,不要打扰我们恩爱。”
量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臭屁!说这么露骨的话脸都不会红,真是皮厚。我可是来帮你们的,你们就这么答谢媒人?”
逸生冷不丁换了一副笑脸,亲亲热热攀上量仁的肩膀:“大媒人,你是不是贪图了我家苏天的聘礼,他怎么空手就来嫁我了呢?”
量仁做过基民和饥民,落下后遗症,一听要掏钱就浑身战栗,唇齿乱碰:“你、你、你……恶毒的家伙,你到底要干什么?!”
逸生坏坏勾起唇角,放开他坐回座位,伸手拉过洛苏天的胳膊,轻轻摩挲:“苏天,我一直很好奇,你是轩辕剑转世,那么一直陪伴你的保护你的剑鞘又在哪里?”
洛苏天看着他,笑逐颜开:“逸生啊,你不会是觉得寻找情敌对手,比对付危阇还来的紧急吧?”
逸生把他掌心摊开,印上轻轻一吻:“我哪里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再说,你能转化人形,不见得剑鞘就有同样强大灵力来成人,我估计呀,你贴身的伙伴八成是被当废铁卖了……换个好价钱买基金了吧?”
量仁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你胡说,轩辕剑鞘怎么可能能当废铁卖?!逸生,你不要血口喷人!如果能卖了剑鞘,我还会在这里坐着听你废话,听你指挥,挣你这点可怜兮兮的委托金?!我早就当世界首富了。”
洛苏天帮着量仁说话:“他说的没错,况且之前,我做唐小霸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我的底细,怎么可能卖掉我的剑鞘?”
“那么你的剑鞘究竟去了哪里?”逸生突然一改方才的笑脸,目光灼灼的反问。
洛苏天一怔,方才明白他借着量仁开足玩笑的最终目的:“那个……不要紧的东西,丢就丢了吧……”
量仁好委屈的扑上来:“什么叫不要紧的东西?你赶快说透去向,否则看见外面飘的十一月的鹅毛大雪了没?那就是来替我诉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