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呢。”
“你不爱陈汀兰，不爱毕淮，不爱你自己。你的病撑不了多久了，你想要所有人为你陪葬。”
“都说对了。”
顾斩看着王玥辰，“王教授，你真的聪明，这么久了，大家都没看出来。只有你，连局都没入，就明白了一切。”
陈汀兰发抖，“你说谎。”
江敏哲咆哮：“王玥辰！你胡说八道！”
顾斩笑了，“没说谎，都是真的。”
他看着王玥辰，“是，这些都是我干的，王玥辰，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玥辰冷道：“你，留下了疏漏。”
顾斩道：“什么呢。”
王玥辰举起了手里的一个纸袋子。
他把里面的纸张抽出来，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顾斩和陶璟，两个人在拥吻，地点在崇明岛的海边岩石上，海风清扬，把他们同色的墨发吹拂在一起，他们脸上的表情不能假装，深情似海，甜蜜醉人。
“顾斩，陶璟，才是你这么多年以来，最爱的人。”
顾斩笑了。
他开始鼓掌。
“王玥辰，你太厉害了，你连我喜欢陶璟你都知道，”顾斩道，“是，我爱他，可是陶璟死了，他走了，我也没什么可活的了。”
陈汀兰疯了般地冲上去。
“你撒谎。”
顾斩挑眉看他，“这个，真没有。”
陈汀兰崩溃，“你……”
顾斩按下他的手，“别说了，你让陶璟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王子轩看着他，痛心疾首。
“顾斩，你是这样的人……”
顾斩笑，“是啊我是这样的人，让你们失望了。”
程澈冷道，“很好，顾斩，你牛逼，我服了。”
他转身走上台，伸手揽着陈歆韵的肩膀，“歆韵，来，给大家看看我们的终极武器。”
陈歆韵笑，“顾斩，还想干嘛呢。”
段明宇上台。
“顾斩，停手，我把试验基地交给你，别做后悔的事情。”
顾斩道：“爸，我不要试验基地，你爱给谁给谁，我现在只想杀了陈汀兰为陶璟报仇，还有杀了陈信为桑荷报仇。”
段明宇道：“我帮你杀陈信，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了。”
顾斩道：“很好啊，那你杀了杜西，还有江敏哲，把王子轩也弄死，这些人，换我收手。”
段明宇没有犹豫，掏枪。
“砰——”
“砰——”
“砰——”
王子轩倒地，杜西倒地，江敏哲倒地。
顾斩笑，“没死，你看，你下不了手。”
栾竞晖冲上去，“顾斩，别这样，你还想要死谁，我来动手，放了敏哲、子轩和杜西。”
顾斩想了想。
“毕淮，陈郁青，成贺东，钱朗，韩露，李嘉宁，白飞羽，魏科，沈河，宋澜，冯琴，方思然，毕德音，宣禾，翟振清。”
“好，”栾竞晖点头，“我杀。”
几声枪响。
除了毕淮、宣禾、翟振清和陈郁青，所有被顾斩点到的人都倒下了。
血在他们眉心印下鲜红。都死了。
栾竞晖笑，“这四个我真的下不了手，顾斩，宽容一下。”
顾斩点头，“可以，不错了。”
栾竞晖道：“还想要什么。”
顾斩想了想，“你，和我上|床。”
栾竞晖点头，“现在就可以。”
顾斩和栾竞晖离开。
满屋子的沉寂和绝望，将所有的人溺亡。
陈汀兰心如死灰。
他知道顾斩演技好，可是他想不到，顾斩连对他的感情，都是演出来的。
江敏哲绝望，“我活该瞎了眼，看错人。”
程澈把他从地上抱起，放回座位。
他走向王子轩，也把人抱回轮椅。
杜西满脸的泪，痛到撕心裂肺。背叛。该死的背叛，来自顾斩。
顾斩离开了，给了所有的人致命一击。
疯子，他是纯粹的疯子，没有人的演技比他更好，这一步步走的，完美无缺，导演得连好莱坞的名角都说不出话。
他的感情，只给陶璟，那个计算机天才，那个总是欠扁的把一众黑客高手戏弄的团团转的陶璟。他狡黠微笑，和他一同并肩，呼吸海风，面对满怀的肃杀凛冽。
顾斩思念他，可是他走远了。
那副照片，王玥辰拿出来的那一副他和陶璟的合照，是顾金心照的。顾金心也是今天之前，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顾斩和陶璟之间感情的人。王玥辰之所以来晚了，就是因为去了顾斩在N市的人民中学公寓，寻找他和陶璟之间恋情的蛛丝马迹。
顾斩几乎销毁了一切他和陶璟的合照和存留的通信记录。可是这张照片他舍不得烧掉，他爱他，想给他留下些什么。他笑，到底是感情毁了他，他无话可说，没办法，陶璟是他此生挚爱，如果没有他，顾斩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是2013年。他和陶璟认识，他对陶璟，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陶璟对他，也是如此。他们很快在一起，可是不敢公开，陈汀兰追着顾斩，顾斩其实也是喜欢陈汀兰的，不过远远比不上陶璟。
陶璟喜欢他到了忘我的地步，他为了顾斩能够幸福，将陈汀兰和顾斩亲手撮合。陶璟之所以不和顾斩在一起，是因为他家里的缘故，陶璟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不能出丑|闻。
陈汀兰适合顾斩，陶璟看出来顾斩对陈汀兰也并非完全没有感觉。他一边心痛，一边笑着把自己的爱人推远。顾斩和陈汀兰公开恋情的那个晚上，他喝的酩酊大醉，跳下了秦淮河，被段明宇救起。
陶璟和段明宇一起做事，是为了能够把顾斩从陈汀兰手里抢回来。
顾斩难受，他知道陈汀兰爱自己，他感动，可那不是爱。
没有陶璟，2013年就失去光彩。顾斩不后悔，他能遇见他，是上天的恩赐。
在所有人的眼里，顾斩向上乐观。但是只有陶璟一眼就看出来了的顾斩的痛苦。
顾斩患有重度抑郁症很多年，没人知道，除了陶璟。
陶璟帮着他对抗抑郁，领着他走出绝望，他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和他对打，魔鬼般训练顾斩的计算机水平。顾斩的水准同样强悍，他真正爆发的时候能和韩露战平，能轻松碾压江敏哲、宣禾和杜西。他隐藏了实力，说起来不能不强悍，连清流和AC都没有办法的人亲手调|教出来的顾斩，能差到哪里去？
陶璟死后顾斩想了很久，他想去崇明岛做研究，其他的都不管。可是没有源头，他帮着段明宇越狱成功，拉拢程澈，招揽成茵茵。开局，死斗，绝杀。
顾斩此生无憾。他其实也不想杀陈汀兰，毕竟陶璟的死也是他一手导演的。
顾斩笑。
栾竞晖褪下衣物。
顾斩拿出床底的针剂，他将“绝魂”，注s_h_è 进了自己的体内。
陶璟，此生没有你，绝魂又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
本场MVP：王玥辰、顾斩
好了，你们开骂吧。
本文隐藏感情线：陶顾
本场最终赢家：陶璟
第113章 审判日
三十分钟后，顾斩和栾竞晖二人回到了礼堂。
没人离场，场上的局势，和他们离开前没有变化。好像这三十分钟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死去的人尸体也还在地上躺着，没人动。
顾斩在栾竞晖的搀扶下走上舞台，他一身的黑衣，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栾竞晖除了身上沾了顾斩的水，还算衣冠整齐。
程澈笑了。
“顾斩，你用了绝魂。”
顾斩挑眉，“是啊。”
王子轩转动轮椅，走向颜霏。
“颜霏，我们加入你。”
杜西站起来，他缓缓到颜霏身前。
“颜霏，大权给我，我要亲手杀了顾斩。”
颜霏笑了，“好啊。”
顾斩清清嗓子，道：“站队吧。”
栾竞晖突然笑了，声音嘶哑诡异。
“飞羽，德音。”他道，“你们别装了。”
地上的白飞羽和毕德音，缓缓爬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搞到和清连玥辰一样的药物的，可是你们谁见过死人嘴角的血沫还会动的？”栾竞晖笑道，“飞羽，我真的佩服你。”
白飞羽随手擦了把脸上的血，“竞晖，你打算跟谁。”
栾竞晖耸肩，“问一百次都一样，段明宇。”
毕德音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