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嘲笑我吗?”
“感情真的是没有先来后到,丝毫不讲道理的”将脸颊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毫无修饰的面容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陶安,我们都输了!”
说完她把花放在地上,浓郁的香气遮盖了刺鼻的土腥味。她跪好了对着墓碑深深地叩拜下去“对不起,陶安!对不起!”女人趴在地上不可抑制地痛哭了起来。
安静的墓园只有风声夹杂着哭泣,持续了很久。
她抬起头盯着陶安的眼睛,又不安的避开“我是来忏悔的。那天他过生日是我骗了你说他要回家过。我当时开车刚好停在马路边看见了你提着蛋糕,瞬间就很恨你。为什么总是要c-h-a进我们的生活?”叙述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恨“当时给你打电话时就已经看见那辆车冲向你了。只是一瞬间的犹豫没有说出口,想不到你就这样死了?”
离开现场后她非常的惊慌,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亲手撞死了人,之后午夜梦回都能看见陶安一身是血的跑来质问她“为什么不救我?”而她只能无力反驳“我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一定来得及避开的!”因着这个蹩脚的理由她命令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不是她的错!
又对着墓碑磕了两个头,太阳已经完全升起,虽然照亮了世界,却没有让她感受到一点温度。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人,一切都过去了。过去十年留给她的只剩下回忆,原来最开心的日子是当年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开心那么努力奋斗的岁月,让三人的感情紧紧联系在一起。而陶安也从来不是外来者,他是我们的朋友如果能早点看透是不是这一切就变了,陶安就不会死,季擎泽也不会离自己而去?可是,哪有什么如果,也许今后没了爱情也能过得很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后面已经面临章章被锁的状态了,这章还好没问题。
第12章 正文
在病房门口李子沐向季擎泽告辞,他不想面对清醒后的冯苏莉和苏北,而且子涵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去解决问题。
“你走吧,子涵的事我会征求苏北的意见。”要不要揭发起诉这都是苏北的选择,他无权决定。
当天晚上季擎泽就在病房的沙发上睡了一夜,中间几次醒来。走到苏北跟前坐着看了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又重新回去躺下。
一晚上的辗转难眠,几乎是天刚亮就醒了。走到病床前,发现苏北居然睁开了眼睛!
苏北醒来后还不确定自己在哪儿,静静地躺着,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天花板。察觉身边有人靠近后轻微地颤抖一下,却没转移视线。
“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吗?”季擎泽坐到床边凳子上,捏着他的手问。
苏北没有给任何反应,他心疼的想抱抱对方,又怕失了分寸。只好附在他耳边轻轻安抚“别怕,没事了。”
隔了好一会儿,苏北才眨了眨眼睛,源源不断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季擎泽用手去擦,怎么也擦不完。他静静地等着,等到苏北自己慢慢平复情绪。
季擎泽走到床尾帮他把床头摇起,“有哪儿不舒服吗?”
他挪开凳子,靠得近了些,用手心托起他的脸。昨天早上在车里都没能细看,怎么又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苏北把他的手拉下来,力道很轻。季擎泽干脆坐下,两人视线平齐后,苏北轻轻地搂住了对方的腰,然后越收越紧,好像急需从他身上汲取一些力量。
季擎泽仿若一个长辈那样,一手小心地避开伤口托着他的后脑勺,一手轻抚着他的脊背。
“我讨厌男人碰我,很恶心!”苏北冷硬的说。
动作瞬间的凝滞,季擎泽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责备。
“但我喜欢你”苏北轻声说完,把头低低的埋下去头顶的发旋抵着他的胸膛,那儿有他热烈的心跳。
季擎泽瞬间觉得自己获得了救赎,遇见这样一个人他的每句话能让自己在天堂和地狱中徘徊“再也不放你离开了”再也离不开你了。
8点整医护人员进来查房,推开门看见病床上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李主任咳了两声,他看季擎泽是想起身的,不过病人没让。这个李主任跟季儒林也有些私交,只是来往不多。
苏北两手抓着季擎泽的上衣,依旧埋着头,不愿意抬起,季擎泽看不清他是害羞还是什么。
“乖,让医生看看”这种话说出口,认识他的人怕是都要惊掉下巴了。可他自己还丝毫未觉,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苏北倔强的后脑勺。
“不好意思李主任,他才刚醒”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一点看不出来内疚的态度。
李主任无所谓的笑笑“没事,让他好好休息。年轻人嘛受点外伤好得也快,醒过来就好。”他看了看苏北头上和腿上的纱布,确认没有问题。吩咐责任护士后天给他换药,叮嘱季擎泽让病人腿上伤口愈合前不要用力,临走时还好心的带上了门。
苏北突然推开他“他们知道我发生过什么?我衣服谁换的?”身上的病号服有股淡淡洗衣粉味儿,室内空调开的温度也刚好,季擎泽也只穿了件浅灰色的圆领羊毛衫。
猜到他可能是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他们是医护人员,只关注病人的健康。北北,相信我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北猛地掀起衣服下摆,露出腹部尚未褪去的淤青,这些都是那个变态留下的,真脏!他们肯定都看见了,季擎泽也看见了,他们会怎么想?
“你是不是可怜我?”苏北抬起眼睛质问他,眼神有种一触即碎的脆弱“是不是感觉欠我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自己!
季擎泽不回答他,直接伸出右手轻轻覆在淤青的皮肤上,缓缓划过,温热的手掌立刻引起苏北一阵颤栗。
他想躲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季擎泽,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细细的抖动着,显示出主人的心慌,感觉自己在害怕或期待些什么。直到季擎泽将亲吻一个个覆上那些青紫的痕迹,他才想到拒绝“不要”
言语并不能阻止对方的节奏,季擎泽顺着肚脐一路往上,在颜色最重的锁骨处流连,听着传来的阵阵吮吸声苏北羞耻地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对方抬起头,灼热的呼吸声就喷洒在面前,他从来没见过季擎泽这样炙热的眼神,有点可怕“季先生?”嘴唇还未来得及闭合,就被对方轻轻地含住了唇瓣。与上次那个轻微的触碰不同,这是实实在在的接吻,他的嘴唇被对方的唇舌一点点描摹造访,好像宣示主权一般的追逐掠夺。
苏北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渐渐放松去享受这次亲吻,动作不激烈却刻骨铭心。过了很久,季擎泽强迫自己分开,定眼看着苏北仿佛还意犹未尽般微张着嘴,嘴角牵着一丝晶莹剔透的口水,看起来太诱惑了,他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苏北的嘴角,吓得对方像个受到外部侵扰的蚌壳一样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北北,我对你只有一种感情。喜欢你,很喜欢”季擎泽抵着他的额头,主动告白。
喜欢一道菜,喜欢一幅画或者喜欢一个季节,这些都可以脱口而出,唯独喜欢一个人要说出口却需要太多的揣摩。他不知道苏北的喜欢是否跟自己一样背负了这么多的重量。
“我饿了”苏北别开脸望向窗外,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心里只想着快让他静静吧,这样下去会疯的!
季擎泽体会到他的含义,善解人意的决定出去买点吃的“一个人不要下床,有事给我打电话。”他递给苏北一个手机“你原来那个被绑匪扔了,先用这个。”
苏北接过来看是挺贵的手机,就不太想接受“我不要!”他不想花季擎泽的钱。
“拿着!这是我用过的。非得跟我分这么清楚吗?”他语气有些严厉,苏北只好先收下了。
季擎泽出去后,他想了想还是给冯焱打了个电话:
“喂,谁啊”
“冯焱,是我!”
冯焱听出来是苏北的声音“苏北?你昨天跑哪儿去了?整晚都没回来。”
“你帮我跟辅导员请个病假,就说我出车祸在医院呢,假条回来了再补。”苏北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宿舍里就他x_ing格比较沉稳冷静,不想对方却一副天塌了的口气缠着问个不停。
好不容易回答完,挂断电话一看通话时长半个小时!难怪打个电话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季擎泽买了一盅大骨汤,一屉水晶汤包和一盒豌豆黄。推开门时看苏北一个腿踩在地上,另一个腿正在往下搬。他走过去放下东西,厉声问“你干嘛呢?”
苏北看他不高兴了,小声地回答“我,不是要吃饭么,我想先刷个牙。”
“你别动,等着!”季擎泽看他委屈的那样儿直想笑,憋住了表情去卫生间给他拿牙膏牙刷,杯子接了温水,端着个盆走到他面前“来,刷吧。”
既然都这样了,苏北也不矫情了,接过来几下弄完。季擎泽给他收拾好后,又拿过来毛巾用热水打s-hi给他擦脸“头还晕么?”
苏北像个小孩一样被对方摆弄,渐渐地也习惯了被伺候“还有一点点”他不知道是因为伤口还是饿的原因。
“吃些东西吧”把买来的食物放在移动餐桌上推到苏北面前。然后自己去倒水洗毛巾,回来的时候看他拿着半块豌豆黄,犹豫不决的样子。
“我吃撑了”摸着微微突出的腹部,表示已经吃不下去了。
季擎泽走过去,就着他的手把剩下的半块豌豆黄含进嘴里,末了还用舌尖细细地舔干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