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自己对待床伴一向是极尽温柔,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人间少有的美男子……男子?不是吧……我真的成了个货真价实的GAY?!连床伴都找男……算了……GAY就GAY罢,近亲相j-ian人家霄都没说什么,我御流云几时变的这那么婆妈了?!啧……
流云低笑几声,这都什么状况了,自己还在想这些。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这个家伙罢。恐怕等他醒了,自己搞不好被他砍得连骨头都不剩。等等……以这个家伙的武功,完全可以推开自己……就算是为了贡品,也太……而且,他那时说的话又如何解释?
该不会……这家伙也是GAY?
流云挑一挑眉,心想若是就这样不告而别,也太没品了罢。也罢,自己功力已经恢复,要走谁也留不住。流云心中已有了计较,转身出了门。
“云公子早啊,不多睡会儿么?”
流云刚转过回廊拐脚,就见一妙龄女子,斜倚在栏橓上。女子笑靥盈盈,面若芙蓉眉如柳,朱唇皓齿,纤纤玉手轻摇羽扇,似娇似嫃。一袭耀眼的红绸绫罗,铺满一地绯红的碎花,一只栩栩如生的绣金火凤凰在裙摆间振翅翩飞。见到恢复本来面貌流云,神色一愣,随即又了然笑笑,似乎习以为常。
流云一怔,轻轻一笑道:“凤姑娘莫要说笑了,不知有何事劳姑娘在这儿等着在下?”
这女子不简单,光这份镇定就足以令他刮目相看了。连逝辰都对这个『媚凤阁』查不出底细。她现在既然在此,昨天的事想必也瞒不过她耳目。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跟天绝宫并无干系,就无所谓了。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相信眼前这玲珑女子,应该了解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似未料到流云说得如此直接,凤姐抿嘴一笑,道:“等着公子的人多了去了罢。”凤姐暧昧的眨眨眼, “我是特地来告诉公子……要沐浴的话,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抬起藕臂,朝回廊尽头轻轻一指。
“……多谢。”流云正愁不知上哪儿找水,不过,用得着亲自来说这件小事么?而且,那句话是何意……
面对流云深邃审视的目光,凤姐也不以为意,仿佛看出流云的疑惑,淡淡微笑道:“我已叫丫鬟们不必来打扰公子了。”轻移莲步,忽又顿住,回眸一笑道:“不知公子的舞技学自哪里?那样精美的舞姿真令人闻所未闻,倒叫小女子大开眼界了。”
“哦,在下生x_ing散漫惯了,不曾学,那全是自己胡乱编的,叫姑娘笑话了。”难道告诉她那是西方的交际舞,说了她也不懂。
“公子太谦了。”凤姐抚面一笑,“公子叫我凤姐就行,不必见外。若公子有空,可否就这舞指点一二?小女子实在仰慕的紧,冒昧之处还望公子海涵。”凤姐满脸期待地望着流云道。一双美目,波光盈盈,叫人委实难以拒绝。
“指点不敢,改日在下有空,定会过来。凤姐意下如何?”流云展颜轻笑。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凤姐当真只为学舞这一个目的接近他,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何况对方还是个如此聪玲的美女。
“自然是好,那么请公子日后多来捧场罗。”凤姐一扬羽扇,飘然离去。
呵,这女子倒精得很,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生意人呐。
这边厢,潋寒已然转醒,浑厚的内力让他很快恢复神智,却发觉身旁的温暖早已消散。潋寒望着空空如也的床畔。
他走了?居然敢就这样走了?
一瞬间的失神后,星眸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冰寒,眼底的冰凌渐渐凝聚,他的手下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的宫主发怒的前兆。
潋寒正欲坐起,下身却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比起昨晚,更胜千百倍,潋寒大惊,忙运功调息,却完全无用。他不知那是皮r_ou_伤,调理内息自是不对症的。
就在他发誓要把那个云霄蠢货千刀万剐的时候,流云推门而入。就见潋寒仍一丝不挂,衬在床边,正欲下床。寒墨星眸在自己进门的一瞬闪过一丝光彩,冷峻的脸旁仍旧面无表情,光洁的前额却渗出点点汗渍。
看来自己昨夜真是很疯狂呐,流云看着潋寒硬撑的样子不禁有些歉然。上前扶住他道:“这里没有别人,你要摆酷,也先穿上衣服先,嗯?”
潋寒撇了流云一眼,并未拒绝他的触碰。
流云拉过已成“破布”的衣服,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只好退下自己的外衫,罩在他身上。不经意扫到他胸膛前零零点点的绯红,不自觉地往下看……忽然头脑一热,触电般跳开一丈远,强迫自己看向别处道:“还是潋兄自己穿罢……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的触碰么?”随便扯了个理由,流云转过身去,开始后悔自己回来。真是没有自觉,这更本就是诱人犯罪!
潋寒微微皱眉,自己明明是憎恶别人触碰自己的,大概,只有眼前这个人例外罢。“……无所谓。”
“为什么?”流云心中一动,转过身挑眉望向潋寒,调笑道,“你莫不是也喜欢上区区在下了罢?”这张脸确实魅力无边,不过若是因为这个,眼前这家伙不如直接拿把镜子自恋得了。况且他们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罢,其间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句。说喜欢,太假了,说是为了利益,流云倒还信些。因为,益比情好还。
流云意外的见潋寒半天没说话反驳,却见他的俊脸上泛起一丝疑惑:“喜欢?那是什么?”
“呃?就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流云一顿,忽觉得眼前这个搅得武林天翻地覆的天绝宫主有些可悲,他的坚强总是让人忽略掉他也只不过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而已,又轻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懂。不过,不管那是什么或你是不是喜欢我都无所谓,因为……”流云用难得的正经语气道,“我不会喜欢你。”
潋寒心中一震,虽然他不知“喜欢”所谓何意,但流云这样的笃定,像在他心中扎了一刀的疼。他猛地抬起眼帘,盯的流云有些发毛。忽又想其什么,理直气壮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啥?真是败给他了。流云轻轻一笑,本想纠正他,又觉是越描越黑,只道:“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唉,小朋友,我不怪你没文化听不懂中文。‘我的人‘是指‘爱人’,‘喜欢‘只能对‘爱人’说,明不明白?”流云见潋寒仍旧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只是星眸涌动着莫名的流光。
“……其是你,并不是喜欢我。而是因为,对你来说,我也许是个特别的人,就是所谓‘第一眼情节‘这不叫真的喜欢。”流云淡淡道。他是在说服潋寒,何尝不是在说服他自己?
见潋寒仍旧沉默,流云只以为自己猜对了。本该舒口气的心,却一阵气闷。“昨天的事……忘了它罢。你我之间的约定,我仍遵守。我的身份想必你也已知道,一码归一码,别把我们的恩怨算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如果,你还要杀我,悉听遵便。”不过,杀不杀得了,就看你的本事了。
在现代社会浊流中成长流云一向是秉持及时行乐的原则,一夜情本是无所谓,但扯上情就麻烦了。何况,还有流霄……糟了,把他忘了……
不能再耽搁了,正事得尽快解决。流云望了潋寒一眼,深吸一口气,罢了,做就做的绝点儿吧。“水己备好了,出门左拐,回廊尽头。你自己看着办罢。后会有期。”
没有情话,没有温柔,甚至连清理也没有。流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这恐怕是他最没品的一次露水恩泽。
直到流云出屋很久,潋寒都未曾说一句话,没有流露一丝情绪。半晌,他喃喃道:“又没吃兔r_ou_,为何会觉得苦……”猛然,他迅速穿戴好一切,顾不上下身的伤,跃出房门。
杀了他,就不会觉得苦了!
第34章 知己
流云离开『媚凤阁』,直奔逝辰的酒楼,得知流霄已然离开,只留下逝等在那里。不知为何,流云竟觉松了一口气。
“云兄预备就这样进宫?”逝辰手持蓝瓷杯,含笑打量着眼前衣衫不整的俊逸男子,顺手将早已准备好的盏瓷斟满“暝薰”,阵阵醉人的幽馨飘然而来,沁散在精巧的屋内,心旷而神怡。
流云大剌剌往椅上一靠,如绸的墨发被随意束起,散乱的铺在椅背上,流落丝丝缕缕的几撮扬在额际,舞在耳畔,显然是匆忙中未曾留意。“怎么可能?所以我来找逝你呀,Show一下你的看家本领。”
“绣?”逝辰抬起眼帘,深邃的墨瞳映着流云略显慵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