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光为名 作者:简昂【完结】(6)

2019-06-23  作者|标签:简昂 虐恋情深 花季雨季 青梅竹马

  …

  新一周的周一中午,涂袄袄拿着带给林清时的新画材和食物和他在高二高三教学楼之间的长廊里碰面。

  涂袄袄把自己的饭卡给了他,换了林清时手里没有余额的那一张:“卡里钱已经充好了。你现在怎么不瞎省了?知道要好好吃饭了?”

  这个月的划账的伙食费比上个月整整多了一半,但也只是勉强达到青雅消费的一般水平,不过还是让涂袄袄感到很意外了。

  涂袄袄今年高二,刚转学来的那一会儿认识了林清时,作为青雅的大魔王,也刚好是林清时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嗯,是啊。”

  林清时不想说自己周末犯了胃病的事情,本来现在也已经好了,再说出来也是让涂袄袄瞎担心。

  涂袄袄看他的样子也就不多问了,刚想把手上的东西一样一样交代给他,不经意间就看到了林清时腰腹上青青紫紫的指痕和印迹。

  指痕已经很淡了,但在林清时白净皮肤的衬托下还是异常明显,涂袄袄的脸唰得一下就放下来了。

  她皱着眉,掀起了林清时薄薄的校服衬衫,除了指痕外,还看到了他背上新添的擦伤,涂袄袄的脸色更差了:“你背上姚泽动的?腰上也是?”

  涂袄袄的意识很精准,她猜测林清时腰腹上和指痕和背上大片的擦伤不是一个原因,但又害怕那是一个原因,毕竟腰上的印子实在是很容易让人往暧昧的方向联想。

  “如果腰上也是姚泽,我立刻…”

  林清时急忙打断了涂袄袄想说的话,认认真真地回答她:“不是!只有背上的擦伤和一些扭伤是姚泽他们干的,腰上…腰上是意外。”

  一听这个,涂袄袄还是气的,紧张地问他:“什么意外?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涂袄袄不怕林清时被揍被打,但她怕他被别人欺负,特别怕。

  最开始,涂袄袄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救了认识林清时的。

  涂袄袄见林清时的第一面是在青雅体育馆一间很偏僻的男厕里。当时,林清时发着烧,虚弱得不行,不巧又被外校溜进来的几个人渣堵住欺负。林清时手里拿着碎玻璃几乎快要和人同归于尽了,还好涂袄袄路过收拾了那些外强中干的人渣,林清时这才得以保全。

  “袄袄,我没有被人欺负。是我现在的室友帮我的时候不小心留的。”

  林清时大致给涂袄袄讲了周五傍晚的情况,为了减少涂袄袄的担忧,适当地美化了事情的发展过程,这才把要去和池冉干架的涂袄袄劝住。

  “别往人少的地方去,人多姚泽就没办法下手。你要多加小心,千万别有要钓他们的念头,证据固然重要,但你自己更重要。”

  “嗯,知道的。”

  林清时读书早,虽然比涂袄袄大一届,但是和她也是同年龄,可涂袄袄却还是一副愁的要死的样子。

  为了错开午间高峰,青雅高一到高三午休时间是顺延的,高三比高二下课晚,上课也晚,所以涂袄袄说完话之后就摸摸林清时的头离开了。

  林清时坐在长廊里,抱着涂袄袄给的纸箱的手指有点泛白,脑子里胡乱乱的,努力地一遍遍删除自己所有的不合理。

  他是直男来的,自己也是直男,是吧…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林清时想把东西放到宿舍就回教室,只是没想到姚泽又揪着机会找了过来。

  “你和池冉关系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谢谢大家喜欢!

第6章 第6章

  来的只有姚泽一个,问的又是这样的问题,林清时知道他这次大概不是来揍他来勒索他的。

  “不认识。”

  随便敷衍了一个答案,林清时就想绕过姚泽离开。

  可姚泽却不想罢休,高傲地指着林清时,语气里全是挖苦:“林清时,你别以为巴上池冉我就不会动你,你要不要脸啊,连男人都不放过?!”

  “我为什么要巴上他?他又是谁了?”

  “你又为什么要动我?怪我吗?”

  “姚泽,我们到底是谁不要脸啊?”

  因为对林清时今天的情绪本来就不对,姚泽又在这个时候来找事,他的隐忍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眼神和刺猬身上所有立起来的竖刺。

  除却勒索与被勒索的关系,姚泽和林清时其实从小就认识。

  姚泽从小被家里溺爱,山呼百应,一路顺遂,唯一不圆满的就是隔壁林家的林清时。

  因为林清时偶然间被姚泽的父母夸奖了一次,个x_ing极端的姚泽就处处看他不顺眼。

  对姚泽来说,幼时的林清时就是父母口中隔壁家的孩子,自私又极容易产生怨恨的姚泽很容易就开始怨恨他,针对他。

  可现在,被一直服软的林清时呛了声,姚泽唯一感觉就是自己的自尊遭到了轻视。

  他恨恨地拦住林清时的去路,嘲讽道:“林清时!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个爹不疼妈不爱的见光死!死同x_ing恋!”

  爹不疼妈不爱的见光死是真的,而同x_ing恋就真的是姚泽口不择言了。

  “啪!”

  林清时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来挥开姚泽挡住他的手臂。

  他既不满于姚泽这样毫无顾忌地揭开他家庭的伤疤,也难以接受“同x_ing恋”这三个字给他带来的冲击,林清时埋藏已久的心理问题终于爆发了。

  “你滚!你滚!”

  林清时眼睛红得厉害,脸色又青又白,他浑身都在发冷,额角的冷汗一滴滴滴落,连呼吸也变得十分艰难。起初还能压抑的发抖现在愈发不能控制,他抬头的那一瞬间,姚泽几乎觉得他下一刻就可能要死。

  “乖。”

  “乖,没事了。”

  “放松,放轻松。”

  池冉来了,他把林清时紧紧地圈在怀里,被抱住的那一瞬间,林清时的眼泪就下来了。

  池冉用袖子擦干林清时脸上的冷汗和泪水,慢慢让他坐下。

  林清时的身体还在不断颤抖,脑袋搁在池冉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衣。

  池冉的嘴唇离林清时的耳朵很近,时不时就磨蹭上他的耳廓,林清时的脑袋里嗡嗡地,看不清楚听不清楚,连呼吸都很累,但池冉的温暖,他还是感觉到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林清时一点也没记得,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池冉家的主卧里。

  …

  林清时抓着他发抖的时候,池冉就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他二话不说,立马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描述了林清时当时的情况,随即立刻把他带回了家里。

  池冉本家不在横海,池家父母和长辈因为职业背景的缘故,常年居于帝都,留池冉一个人在横海的公寓独立生活。

  池冉家的司机来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两人从青雅送回了家。

  到家之后,池冉把林清时放在他的卧室,尽量让林清时保持舒缓放松的姿态。

  没几分钟,家庭医生也从诊所赶了过来,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位眼生的面孔。

  池冉朝他们点了点头,这才带着两人去看了林清时。

  家庭医生凑近检查了一下林清时的情况后,皱着眉判断道:“他身上确实没有新外伤,但你刚才在电话里的描述…可能是急x_ing焦虑症的触发倾向。”

  池冉拧眉:“焦虑症…”

  另一位医生答道:“他今天的表现可以明显归纳为焦虑症中惊恐发作的形式,但更具体的生理情况还是要心理医生和患者进行沟通。目前我们无法做出太多判断,如果他之后还是持续x_ing焦虑,又或者可能发展成病理x_ing,那情况就不太好了。”

  “短时间内他会醒一次,我需要和他有一些交流来确定目前的情况。之后会先给他开少剂量的安定,主要还是要看他现在焦虑的程度怎么样。”

  林清时醒后,心理医生和他进行了基本沟通,让心理医生庆幸的时,虽然林清时说话冷淡,但感觉得出来他真的在努力配合。

  诊疗结束之后,心理医生没有再给他开安定。

  心理医生告诉池冉:“惊恐发作是真的,但给他预估的焦虑倾向可能偏多了,在整个诊疗过程里,患者理智得有些过分了。池少你如果经常和他在一起的话,后续情况要的多注意一点,情况允许的话,也经常带他来我们这边复诊比较好。”

  …

  在这件事情结束后的大概两个月时间,姚泽和他的跟班少见地没再s_ao扰林清时。

  那天的崩溃似乎也只是一场意外,林清时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水平。

  只是他和池冉还是因为不可避免的某些原因,越来越亲近,像涂袄袄说的那样,林清时对池冉和对别人都不太一样。池冉,大概也是的。

  “你班里有个这么好的朋友很好啊,总比自己一个人好,是吧?这个是热n_ai茶,给你。”

  同样的周一,吃完午饭的涂袄袄照常给林清时带了东西,她一边说话一边把包里那个容量很大的保温杯递给林清时。

  她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池冉给她的威胁感从一开始就没有弱下来过。

  “嗯,是好朋友。”

  没了姚泽不定期的s_ao扰,林清时睡觉都比之前更香。而池冉也在他自己一次次的提醒下局限成了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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