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拿纸巾帮他擦拭干净,穿好裤子,凑到他耳边,“喜欢吗?”
叶博抬手按了按男人红肿的嘴角,不知道是刚才于小裴打得那一耳光所致,还是“伺候”自己的时候太尽心尽力。
“疼吗?”他问。
许望舒拉过他的手包在掌心,“没你上次打得疼。”
叶博笑道:“敢背着我跟别人乱来,我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许望舒挑眉,“刚才是谁让我和姜宁在一起的?”
“……”
男人突然含住他的耳垂,cao着他那惯有的、要人命的磁x_ing声音说:“刚才那姑娘是怎么回事?”
“我女人。”叶博晃荡着腿,悠然道。
“我不信。”
“要真是的呢?”
“那我就一辈子不原谅你。”许望舒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特严肃。
叶博看着他,“够狠的。”
许望舒又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抱着他侧躺下来,叹息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保护你啊。”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可是我想要保护你。”
叶博往男人的胸膛靠了靠,“嗯,在你怀里是挺安心的。”
叶博说两个人不在一起反而安全,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等他处理完手头的麻烦再说。许望舒没有硬来,这些事情他不懂,只能听叶博的。
表姐打电话过来说n_ain_ai生病了。妈妈瞒着他,根本没跟他说。许望舒是n_ain_ai一手带大的,妈妈是护士经常上夜班,他连睡觉都是n_ain_ai带着。
许望舒一听就急了,连夜买了机票回家。
爸爸是n_ain_ai的独子,上面还有个姐姐。老爸是个妻管严,老妈说什么是什么,说n_ain_ai岁数大了,保守治疗得了,做手术几十万,做了也不一定能治好。
许爸只是唉声叹气不说话。姑姑在一旁不吭声,她家里也不富裕,表姐又刚刚生了二胎,哪儿都要用钱。
许望舒知道老妈肯定不让他掺和这事儿,他也没多嘴,只在病床边陪着n_ain_ai说笑后,买了机票回来,立刻找中介卖房子。
他孤身一人,叶博也不需要他养着,那房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自己租房子一样过一辈子,可是n_ain_ai如果不做手术,就是等死。
一周后,他拿着买家的首付款,去医院交了钱。妈妈对于他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气个半死,无可奈何之后,骂了他几句也就算了。
n_ain_ai的手术很成功,术后十多个小时也就醒了。可开膛破肚毕竟伤元气,她老人家眼见着越来越瘦,许望舒又请假,陪着n_ain_ai在医院照顾了一个多月。
等回去时,银行的贷款下来,他也不得不交房了。
许望舒给自己留了几万,把信用卡的欠款还清,剩下的钱直接打给妈妈,就打包住到了姜陈家。
姜陈怎么说也是个球馆小老板,虽没大富大贵,也算是货真价实的中产阶级,房子不小,三室两厅。他占了好哥们的便宜,每个月只交个一千的租金,蹭吃蹭住。
姜陈经营球馆离不开身,许望舒毕竟清闲点儿,就负责起家里打扫卫生、做饭的活儿。他干得特别勤快,至少心理上让自己过意得去。
下班回来,远远地看到小区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捷豹,许望舒一激动,提着电脑包飞奔过去,“啪啪啪”地敲着车窗。
叶博能来找他,一定是麻烦解决了。
车窗缓缓拉下来,许望舒高兴得快飞起来了,迎面看到的却是来人一张臭得不能再臭的脸。
“上车。”青年冷冷道。
许望舒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招他了,耷拉着耳朵坐到副驾驶上,不敢多话。
“谁让你卖房子的?没钱不会找我吗?你他妈的谁让你跟姜陈同居的!”叶博劈头盖脸一番质问,那眼神能喷火了。
许望舒忙辩解:“没有同居!别胡说。”
“那你没跟他住一起?啊?”叶博气急败坏地问。
“这……这不是同居啊,只是合租罢了。”许望舒被咄咄逼人的架势逼得一直往后退,后脑勺“啪”地一下撞在车窗上。
他抱着头“哎呦”一声,叶博一把拉过他,厉声道:“你小心点!”
“我真没跟姜陈同居啊,你会跟程远同居吗?这不是扯淡吗?”许望舒心虚地解释。其实他还是有点要面子加大男子主义的,怎么能跟喜欢的人伸手要钱呢?他宁愿住露宿街头也张不了这口。
青年还是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看着他直冒冷汗。
叶博冷笑一声,“那也用不着天天给他当保姆买菜做饭吧?”
“这话说的,朋友之前互相帮衬着怎么被你说得这么难听呢?我本来闲着也是闲着啊。”许望舒微撅着嘴,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又觉着不对劲儿,他疑惑地反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叶博眉峰一抖,一把拉住他的衣领,“你别避重就轻!”
到底是谁避重就轻?许望舒特别小声地问:“你是不是跟踪我啊,这样不太好吧?这不是侵犯我隐私吗?”
叶博抿了抿嘴,松了手,语气终于缓和,“我只是怕你有危险。”
许望舒拉住青年的手,笑道:“你跟踪我,我背着你卖了房子,这下扯平了吧?”
叶博这才弯起眉眼,“算是吧。”
“哎呀,你这个人,老吃这飞醋有意思吗?姜陈好得很嘞,我回去做鱼汤给你喝,宝贝儿?嗯?”
“宝……宝贝儿?”叶博露出嫌弃的样子,“别r_ou_麻了行不?”
许望舒一看他已经不怎么不生气了,更是下了车,死皮赖脸地拉着人的胳膊往外拖,嘴上抹了蜜似的,“乖啊,听话撒,乖博儿,好博儿……乖乖乖……”
叶博显然震惊了,瞪大了眼睛,涨得满脸通红,招架不住地吼道:“你丫闭嘴!我现在去停车行了吧!”
“好嘞!”
叶博被许望舒一拐二骗地去了姜陈家。姜陈不在,许望舒住的书房,只有一张小床。那人一米八多的大个儿也不知道每天晚上是怎么凑合的,心里又不舒服起来。
许望舒倒是无所谓,系个围裙,就在厨房忙碌,一派女主人的姿态,叶博更加不爽。
叶博走到厨房,“今天就搬到我那里去。”
许望舒无所谓地笑道:“这边离学校近啊,周末我去你那里,好不好?”
丫还真当他在商量!叶博厉声道:“不行。”
许望舒那粗粗的眉毛突然纠结起来,怯怯的眼睛躲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好像还挺委屈,可怜巴巴地耷拉着,却还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叶博没由来地心一软,叹气道:“那……周末就周末吧。”
男人刚刚还委屈得不行的眼角立刻发光发亮,“我们家博儿最通情达理了。”
“一边去。”
许望舒坚决要等姜陈回来吃晚饭这件事情就够叶博气上个三天三夜了。
那人八点多姗姗来迟,居然还带着樊文杰和林未。
真热闹,嘿!
叶博许久没见樊文杰,那小子又抽条了,大小伙样子了。他心头一热,不禁多看了两眼。再看一眼林未,他就知道许望舒那个时候拉下脸来是帮谁打听消息的了,那三天三夜的气又延时为一周。
也不知道林未和姜陈是什么鬼,叶博只是替程远默默捏了把汗。
“博哥!”林未见到他更意外,“陈哥跟我是老相识,想不到你们也认识!”
“也就认识而已。”叶博没好气地说。
许望舒笑眯眯跟大伙儿打招呼,还暗中拉了他的衣袖。叶博咬着牙翻了个白眼,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
许望舒又多做了几样菜,九点多总算吃到了嘴。
吃差不多的时候,许望舒把衬衫挽到手肘,收拾碗筷就要去洗碗。这一系列动作太自然了,太特么顺理成章了。叶博再扫一眼其余三人,嗯,很好,聊得很开心嘛,敢情买菜、做饭、洗碗都是他男人分内的事咯?他咳嗽一声,“林未,你去洗碗。”
林未腾地起身,二话不说,就去接许望舒手里的碗筷,“许老师,我来吧。”
“别啊,手脏了多麻烦。”
“你丫手不会脏啊!”叶博呵斥道。
许望舒撇撇嘴,把碗放到厨房。姜陈和樊文杰对视了一眼,麻利地收拾起桌子。
许望舒笑眯眯地搂住叶博,“本来气氛好好的,你干嘛呢这……”
叶博不爽地说:“以后不许再做这些琐事了。”
“这有啥啊,我喜欢。”
叶博揪着许望舒的耳朵,“当自己是田螺姑娘呢?”
“这不好吗?劳动最光荣了。”
叶博目不转睛地看着许望舒,而后“啧”了一声,含笑说:“你怎么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啊?”
许望舒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你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