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己方援军全力的配合之下,最后一辆敌人的装甲车在火海中爆破,武装分子仅存的三辆坦克忍无可忍地开出,恰恰闯进了设好的包围圈中。茨木心中是恋战的,他渴望亲手将这些东西炸得片甲不留。但他知道,长官还有更重要的部署在等着他,眼下刻不容缓。
剥下武装分子一件尚不算褴褛的血衣,茨木与同样伪装完毕的队友汇合,将眼前的战线交给援军与坦克,一行人悄悄摸进了恐怖分子的大本营。敌方仅存的兵力是左右两座高耸的狙击塔楼,以及藏匿修道院中的Alpha战争机器们。想要攻破这个局面,唯有尽快摧毁两侧塔楼,才能打开通往修道院的路径。
城外的指挥所里,酒吞撑着下巴坐在电台前,沉稳的紫眸中暗藏焦灼。忽然,一阵嘈杂的电流音打破了沉寂:
“长官,请下达摧毁塔楼的命令!”是他的茨木的声音。
“你们那边什么状况?”酒吞顾自追问。
茨木简练地汇报完敌情,笃然地请示以火箭弹摧毁两处塔楼、由自己带人正面突入修道院。听着茨木的汇报,酒吞沉吟片刻忽然问道:
“你有多大把握正面突入修道院再全身而退?”
“长官,如果我都不能完成斩首任务,其他人更做不到。”临到此刻,茨木再次迫切地对长官提起这个要求。
“所以你身为战地的指挥官,要用你的生命去冒险么?”仍是疑问句,字字叩问在茨木心头。
无线电那头一愣,青年仿佛回想起什么,语气认命地驯顺下来:“请长官指示。”
酒吞无声地会心一笑,开口道:“你把其他人分散开作掩护,由你亲自摧毁东面塔楼,躲开西面塔楼的狙击,但不要毁掉它。其他人全力清理地面上的威胁,你唯一的任务是活着等本大爷进一步的指令。”他说出这通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茨木不知道,在他试图领悟的间隙里,他的长官已经做出一个看似疯魔的决断。
酒吞切换频率接入其余战区,下令迅速清出一切通往前线的主干道,调用全部装甲车辆备战。做完这番部署,他麻利地佩戴上移动通讯器,挂好枪械填满弹药,将伞包固定在身后,然后拎起手边的头盔,在守卫惊诧的目光中大步走出指挥所外。
“长官要去哪里?!”
“前线。让直升机待命!”
既然茨木将他视作交付信任的对象,那他必不能让茨木独自一人面对这场决战。
伪装成武装分子的特种兵战士们聚在西侧塔楼下的扫s_h_è 盲区里。茨木炸毁狙击口的一刻,两边底层蛰伏的敌人将会倾巢而出,他们是使命就是藏于暗处将对手全部s_h_è 杀,只留下西面狙击口这唯一的威胁。
茨木在掩体后朝他们比了一个就绪的手势。随一声巨大的轰响,一枚榴弹精准地s_h_è 入高处的窗口,水泥碎块裹着断裂的钢筋瞬间炸入高空。
西侧的枪声毫无悬念地响起,茨木没有停留在掩体中,而是迅速地滚地闪避,短短五秒间精确地切入狙击手的盲区。身后的枪声恰如其时地响起,东面蜂拥而出的武装分子被一排子弹扫中,纷纷跪地倒下。
密集的枪声里,后方的天空中传来直升机叶片的轰鸣。
武装分子们全力迎击着地面上的突袭,却不料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精准地落在西侧塔楼楼顶,他身形敏捷地翻入窗口,一声利落的枪响下,狙击手直挺挺地坠落下去。茨木敏锐地反应过来,一招手带领全队战士破门而入,应和着空降兵的行动,将藏于塔楼下方的敌人尽数s_h_è 杀。
抵在塔楼的门上稍作喘息,茨木正要爬上楼顶与空降兵汇合,耳机中酒吞的声音已先传来:“西侧塔楼已经拿下,准备进攻修道院。”“滋啦”的电流声重于先前,似乎还伴着不远处的炮火。
“长官去哪了?”茨木敏锐地意识到酒吞已经离开指挥所。
“不用问这么多。狙击手会从西侧塔楼掩护你的行动,你把弹药全数留给战争机器。”话音未落,修道院的中骤然朝着塔楼响起密集的枪声,机枪的火焰喷s_h_è 而来,巨大的动静震撼着整个空间。茨木听见无线电彼侧的背景音中竟同时传来一样的枪响,对面顿了顿,大概是心知瞒不过去,终于坦承道:
“本大爷亲自掩护你,放心吧。”
亲自……掩护?!茨木抬眼看向天花板上方鬼使神差攻占的狙击口,惊诧得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长官虽然比平级的指挥官们年轻近二十岁,却从未向借鉴过自己那种疯狂的冒险精神——以移动设备部署战局的同时,亲自空降前线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但他方才矫健的身姿与敏捷的动作,无不宣告着他往日的传奇从未湮灭。
金瞳中的愕然化作一抹笑意,茨木头一次在硝烟中收获如此安稳的心境。
神出鬼没的狙击子弹仿佛长着猎人的眼睛,穿透每一处藏匿活物的玻璃,从眉心钻入被教义灌输疯魔的大脑,将罪恶的思考戛然定格在鲜血与脑浆飞溅的画面中。在武装分子们弥留的视野中,被禁于“圣地”之外的Omega们身着迷彩战服,顶着枪林弹雨穿过广场 ,闯入这座最后的巢x_u_e。
一楼空旷的大厅里,茨木的近战实力发挥到极致,队友们合力才能制服的I级战争机器被他接二连三地撂倒在地,匕首隔断喉管,子弹补进心脏和脑门,嗅着战争机器们用以恫吓他人的高浓度信息素,然后将其转换成刀头舔血的杀戮欲望。
“汇报战争机器的情况。”茨木在酣战中,听见酒吞的声音从耳机彼侧传来。
恰在此时,一枚榴弹轰入西面正密集扫s_h_è 着修道院的塔楼,茨木刚欲反应,通讯已在一阵嘈杂的电流声中戛然而止。
“长官?!”青年焦急地呼唤着对面,敌方主力却趁机围剿过来,逼得他被迫反身还击。
塔楼下灼灼燃烧的烈焰中,一个矫健的身形敏捷地扑出火焰。他掩入Cao丛略一调试装备,朝通讯器内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就在短短不到三十秒间,酒吞竟鬼使神差地与精准的榴弹擦肩而过。事实上他早已注意到那黑洞洞的炮口,于是迅速卡住扳机让机枪持续扫s_h_è 吸引注意,自己则在一挂子弹打完之前迅捷地撤出塔楼。
无线电彼端恢复的通讯让茨木终于松下那口气。酒吞心中不由发笑:分明是自己怕他孤军奋战处境凶险,这家伙倒先担心起自己来了。
“战争机器体能三倍于常人,攻击x_ing极强,肌r_ou_力量和耐受力都加强过,”茨木借打斗的间隙断续汇报道,“格斗技术并不精湛,缴除枪械之后不难对付。但是信息素浓度针对Alpha和Beta对手刻意改造过,大概这地方只有转换期的Omega最适合进来——”
话音刚落,两个庞大的身躯重重摔落下来,追击的身影尾随而至,黑色战靴踏在左边鲜血横流的尸首上,青筋暴露的指节攥住匕刃,转瞬割断右边一息尚存的喉管。
“你能来的地方,本大爷不行么?”酒吞抬起头,随手捋过发色张扬的刘海。
茨木一愣,旋即噗嗤一笑。
一楼彻清,楼上更高级别的战争机器则早已待命。后方战线上正巧传来捷报,己方的装甲车辆碾过被“诱饵”分队击毙的尸首与断壁残垣,正朝着修道院的方向汇拢而来。
“二楼的敌人装备了火箭筒,装甲车辆绕行前来支援!”酒吞冷静地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并安排其余人死守二楼转移敌方的注意力,等待援兵的接应,而他自己,在重重掩护之下带着茨木奔赴三层。
“前面有九个III级战争机器,还有一些小的藏在后面,他们闻到我的信息素很快就会过来。”半身隐蔽在楼梯里,茨木从敏锐的嗅觉中翻译出这些信息。
他今天使用的仍是对酒吞网开一面的PHOENIX-VI,酒吞的出现毫不意外地唤醒了他的发情,蓬勃的Omega信息素固然可以迷乱敌人,只是这样面临实战,仍让茨木惴惴不安。
“本大爷也发现这里的家伙比楼下的杂碎气势强得多。”酒吞言罢瞥见茨木紧蹙的眉心,略一沉吟,凑近他耳边诱惑道,“怎么训练的时候不担心,现在担心起来了?你就不想在这种状态下,跟本大爷比比摆平他们的速度吗?”
茨木闻言,微微松开眉头,听见敌人靠拢过来的脚步声,他娴熟地换好弹夹、拉下保险栓,朝他心爱的长官露出一个逞强的笑:“那就比一比。”
瞄准镜的视野中,走道上闪出第一个荷枪实弹的目标,茨木扣动扳机精准地s_h_è 杀。酒吞旋即端起枪,两发子弹击毙其后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本大爷开玩笑的话,你还真信了?”酒吞笑道,从怀中抽出一支PHOENIX-V,捋起茨木的衣袖,“放心,特训你不是为了这种目的。”
茨木看着药剂怔住两秒,忽然醍醐灌顶,而酒吞,正不紧不慢地亲口说出他设置特训的真正目的:“既然你的战斗状态和发情程度成正比,本大爷当然要挖掘一下你发情状态下的潜能。现在再试试PHOENIX-V的转换效果,怎么样?”
酒吞说着,一手捧过茨木的脸深吻上他的嘴唇,强大的Alpha的信息素疯狂窜进茨木口鼻中的同时,另一手将针剂扎刺入茨木的手臂一推到底。
茨木在长官的x_ing唤醒下,脑海中飞快闪过自己特训期间每一个疯狂的画面,血液深处的温度沸腾起来,恰恰坠入转换剂布好的网,酥痒缠绵的热流翻滚成狂躁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汹涌的洪流几乎冲破一切阻拦,从颤栗的肌r_ou_深处喷发出来。
“那座塔楼是次要的,你才是本大爷亲自来的目的。”酒吞说,他听见青年诱人的喘息粗重起来,看见那对金瞳中灼烧的情欲渐渐燃成恶魔般嗜血的渴望,于是凑近他的耳畔,以冷厉的声线蛊惑道:“茨木,那些Alpha闻到你的味道,大概在盘算着怎么侵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