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王及各皇子在猎场的最内侧,左侧是皇戚及重臣的营地,而右边则是各国使臣的营地。
刚看到了前方营地处,楚家的营地已经在眼前,楚云墨放心的点点头,不用担心迷路了,因为,楚家的营地全部都被在外面插着小小的旗子,上面端正的书写着“楚”字。
小心翼翼的下了马,楚云墨立刻感觉一阵腰酸背痛。可能是刚刚过于紧张肌肉僵硬的缘故,现在下马一放松,酸痛麻木的感觉立刻遍布在了全身。
“五公子。”率先到达的常东走了过来,指了指楚家营区靠近凤王附近的一个小帐蓬。
“这个是您休息的地方,候爷刚刚派人来传话,说让公子快过去呢,凤王陛下正在主帐等着。”
为什么他等着我就得去?
楚云墨一想到那个男人心里就别扭,可是又知道这是身为权臣之子的命运,还好,他不是什么皇子,楚云墨心里有点庆幸,不然天天对着这样的爹,做儿子的要多困扰有多困扰。
点点头,楚云墨叹了口气,向着常东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向北继续跟在了他后面,楚云墨本想拒绝,可是想想却没有这样做。
有个侍卫跟着也好,虽然不想承认,曦儿的走让孤独感慢慢的浸入了楚云墨的骨髓,他莫名的有点抗拒着那种一个人的孤单绝望。
(四)
出了帐蓬向右边走,隔了两个帐蓬就是楚尔擎的营帐。凤阳公主并没有来而在留在了宫中陪伴着太后。
楚尔擎、楚云炫及楚云浩皆是一身骑装,父子三人站在那里转身齐齐的看向了刚入门的楚云墨。
不知道为什么,楚云墨心里有丝酸楚。
那才是父子,那才是一家人,而他,只是个错误的产物,只是个污秽的存在。
“云墨,快点吧,凤王陛下想是等得急切,催了几次了。”楚尔擎看到楚云墨进门松了口气,连忙领头带着先向外走。
楚云墨跟在了后面,他不想再走在最后,也不想看那个背叛自己的人的眼神。
看着楚云墨迅速绝然的动作和表情,楚云炫一脸的苦涩,却被身边的人一把紧紧的抓握住手臂。
一行人急急的走入了猎场这边最大的营帐,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除了楚家父子,一行人都到齐了。
“臣楚尔擎(楚云墨、楚云炫、楚云浩)拜见凤王陛下。”四人一齐的下跪行礼。
“起来吧!”凤王的声音慵懒,但是眼睛中却有着熠熠的光芒隐隐的闪现。
“你们父子真是慢啊。”凤王的语气嗔怪了一些,不过看表情倒是没有什么怒意的。
“陛下恕罪。”楚尔擎的眼神中带着笑意。“刚刚到猎场,总要收拾一下满脸的尘土啊。”
“就你们父子讲究。”凤王斜睨了一眼楚尔擎,倒是没再多说,手洒然的一挥“老规矩,谁先猎得猎物谁有赏,猎得最多的,有重赏!”
众人轰然应了一声,再也分不出什么官高官低,你国他国的,一群人像有着新鲜玩具的表情冲了出去。
楚云墨慢了一步走到了队伍的后面,眼睛尖锐的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故意落后一步等着那人发现。
一张憨直的古铜色脸的男子越过了楚云墨正要向外走,却被楚云墨一把拽住了后衣襟。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那人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屎,还好在一瞬间发现不对稳住了身体。
“你!”那人一脸怒意的表情在看到他时呆了一呆。
“好久不见啊,”楚云墨笑咪咪的。“真是太久了,怎么突然还变了个样子,脑袋砍掉重新长出来的?”
“喂,你!”那人紧张的张望了下周围,发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个熟悉的讨厌的身影在不远处不经意的会把眼神向自己扫过时,狠狠瞪回去一眼,又转头看向楚云墨。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哼,这个嘛!”楚云墨的唇角有丝淡淡的邪笑看了那男子一眼,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手腕。
被涂成和脸部一样的古铜色的手腕上,正挂着一串紫檀木的佛珠。
萧驭寒的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你就凭这个?你怎么知道没有人和我带一样的?”
“别人戴的,上面不会有因为我失手拉断过而特意加的玉珠吧?”
在紫檀木佛珠正中央,有着一颗雪白的珊瑚珠,那是有一次楚云墨在萧驭寒教他武功时无意间扯断了佛珠,却怎么找都少了一颗珠子而没办法的放上了一颗雪白的玉珊瑚的。
想到这颗珊瑚珠,楚云墨的肉都痛了,又怎么可能记错。
萧驭寒苦笑,这都让他发现,他也无奈了。
“你让你取的东西,你取来了吗?”楚云墨继续嘀咕,无视萧驭寒别扭的频频瞪向远处的眼神。
“取来了,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萧驭寒有些怀疑的看着楚云墨。
“不用你管,一会儿给我送我帐蓬去。好了,你快走吧,再不走,眼珠子就掉下来了。”楚云墨径自的说完就走到了一直呆在帐外不远处帮他牵着马的向北的身侧。
接过了向北手里的缰绳,楚云墨用着笨拙而诡异的姿势上了马。
萧驭寒的唇角抽了抽,如果不看楚云墨上马,那么他还是个翩翩佳公子,可是看他上马后,你只会怀疑这人是不是下半身是瘫痪的。
看着楚云墨像根木头一样被一匹很明显被楚云墨驾驭很委屈的骏马,萧驭寒的眉心慢慢的锁紧。
云墨,为什么要这东西?真的非走到了这一步?你不是一直说时间没有到吗?
(五)
策马扬鞭与猎场之上,威风凛然的弯弓射猎,这是多么快意的一件事情!可是楚云墨却只是想笑。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实践”,楚云墨基本上已经能在马上自如的活动指挥了,其实如果压下心里的恐惧,骑马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楚云墨看着一群人跟在了凤王及各王子的身后,一些士兵在丛林各处奔走的驱赶猎物,莫名的同情起被追的到处不断奔跑的动物们。
春寒乍暖,即使不似寒冬也不会太暖和。虽然凤国地域的关系并没有太过于寒冷,但是春天是个多少适合睡眠的季节啊,这些人却把可怜的小动物们都惊了起来,还让人家一起做这种“运动”,更重要的,是最后被这些人杀掉还可能被吃掉。
楚云墨用着同情无比的眼神看着一只小鹿被一个不知谁家的公子一箭穿心而过,心里更是讨厌极了这些人无事尽做些血腥事。
倒不是楚云墨自己有多善良,可是一群人这样子拿着弓箭射来跑去的,真是太过于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