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事实是恰恰相反的,院子内部的结构很是奇特,走廊是建在水上的,水里均是红白相间的锦鲤,在莲叶间逐尾嬉闹,真是应了院子的大名——戏鱼院。
汤鹿不禁连连咂嘴,戏鱼院里面的风景,从外面是一点也判断不出来,鬼才知道里面的水是怎么蓄的。
正在汤鹿感叹时,汤鹿觉得后脖子一凉,一阵怪风呼过,感觉不太妙啊!
“鹿哥哥~~~~”稚气未脱的女娃声飘进汤鹿的耳朵,汤鹿僵硬地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奔过来,少女穿了一套石榴色的裙子,发上的丝带随着少女奔跑飘动起来,少女的眼睛很大,眼里面都是满满的笑意,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甜美动人!
可是……汤鹿此刻却认为肯定是花倚风开门的方法不对,要不然怎么会把这黑魔仙给放出来了。
“呵呵呵……雅儿怎么在这?”汤鹿一边干笑着,一边把把黏在自己身上的鱼雅扯下去,无奈鱼雅就是一块狗皮膏药,任汤鹿怎么拉她就是抱住汤鹿不放。
“我们在这等了鹿哥哥好久了,鹿哥哥你怎么今日才到啊,雅儿都想死你了。”这时权翊那边飘来缕缕醋意,不留痕迹地把鱼雅从汤鹿身上扯下,顺便把六六塞进了鱼雅的怀里。
汤鹿身上一下轻松了许多,整了整衣襟,有模有样地说:“路上有事耽搁了。对了,爹爹在哪?”
鱼雅玩着猫,头也不抬地回道:“后院呢~”
弯弯拐拐地拐了好几圈,途中鱼雅一边逗着六六,一边得意洋洋地跟汤鹿炫耀,说是戏鱼院是汤昃杳专门请人为她设计的,是她的生辰礼物,这次她是主人汤鹿是客人,于是要客随主意,说白了,就是汤鹿在戏鱼院一天,就得和鱼雅玩耍。
汤鹿从鱼雅身后揪住鱼雅的辫子道:“死丫头,没大没小。”说完就听到权翊在后面咳嗽,汤鹿心想,这厮y-in阳怪气的作甚?
转过走廊,就看见汤昃杳坐在石凳上,不知是喂鱼还是赏茶。王达师依旧是站在他的身后。
老远鱼雅就嚷,“宫主宫主~鹿哥哥来了~”汤鹿一把拍鱼雅脑袋上,道:“低调点,别搞得跟山贼夜袭寡妇村似的。”
谁知,等到汤鹿一行人走近时,汤昃杳平静地开口道:“权翊么?”
汤鹿表示吃了一惊,这么久不见,他老爹一开口问候的为啥不是他。而权翊则是笑着拱手,异常恭敬地叫了一声:“伯父”。谢天谢地,没有口误成岳父,我开玩笑的~
“爹!我这么大的个您怎么还能看不见呢?”某位大着嗓门喊了一声。
众人听完都是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特别是权翊特别强调:“对对对,这么大的个~”一不小心又往刀口上撞,汤鹿也是很无奈。
众人在院子里闲聊了许久,期间无非就是汤昃杳问个不停,一会问汤鹿这些日子都吃了些什么,怎么瘦了一圈,汤鹿撇撇嘴,诉了一肚子的“苦水”。
说实话,虽然是在赶路,但是汤鹿每天吃的比在客栈的花样都多,各种野味,味道极佳,胖了一圈还差不多怎么又会瘦了呢。
当汤昃杳问及汤鹿的身体时,汤鹿愣了一会,拍着胸脯道:“爹爹放心,孩儿身体好的很,再加上每日都有服药,所以一丁点异样也没有。”
汤鹿说完露出两排大白牙。虽说他不是真正的汤鹿,但是他也不想让这个爹爹为他担心,上辈子没尽到的孝,汤鹿这次想补回去。
权翊给汤鹿倒了一杯水,跟汤昃杳汇报了汤鹿的身体状况,说法与汤鹿所说的无异,汤昃杳这才半信半疑。其实,在路上的时候汤鹿又发了一次病,不过相比于前几次病情比较轻,不仔细去打量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这是寻得的药。”汤昃杳拿出一个透明的药瓶,药瓶里装满了黑色的药丸,“小鹿你记得服用,一日一次,一次两粒。”
汤鹿接过药瓶,漫不经意地瞧了一眼便收了。
换药的原因汤鹿心里比谁都明白,无骨叶炼制而成的药丸已经抑制不住尸蜈蚣毒x_ing了,近些日子他都是吃两粒无骨叶药丸才有些作用。汤鹿正愁药吃完了怎么办呢,谁知道,汤昃杳专门在戏鱼院这里等送药给他,看来没来得及去观雁城,也多半与这些黑色的药丸有关。
叙旧终于在汤鹿喊饿中结束了,汤昃杳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桌子素菜,都不是汤鹿爱吃的!好在味道还是不错的,汤鹿也就委屈着自己吃了三碗而已……
戏鱼院还算大,每个人一间房也绰绰有余,另外汤鹿很是机智地选了离权翊的房间最远的一间房。
是夜,好不容易权翊和鱼雅都没黏着汤鹿,汤鹿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小时光了,就是端着一盘零食,在院子里面随便逛逛,好消化消化下午吃的三碗饭……
瓦房上响动,汤鹿笑着说,“怎么在这还跟着?”瓦房上的人一惊,又听汤鹿道:“下来吧,戏鱼院可不太好藏,一个不小心掉水里了,到时候可就尴尬了啊~”
被戏笑的人应声而下,汤鹿第一次近距离地打量了汤昃杳派的“监控器”,是一名年轻的男子,蒙着面,走路姿势有些奇特,拜权翊所赐。
“辛苦了。”汤鹿首先慰问一下“监控器”,随后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能开口说话的,不过没关系,你听我讲就成,若是爹爹让你汇报我身体状况,你就回答我能吃能睡,嗯,就这样。你也知道,他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经不起惊吓的。”说完汤鹿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监控器”的肩膀。
“监控器”迟疑了一会,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汤鹿又继续道:“天气不错,我接着看我的星星月亮去了~”
……
厢房,桌上摆了一套白色的茶具,权翊正在沏茶。
“翊儿的手艺,倒是和你师傅有几分相似。”汤昃杳坐在桌边,悠悠地开口道。
权翊将茶端给汤昃杳,待汤昃杳接过后权翊才笑着说:“我沏茶的手艺是师傅教的,自然是有些相似之处。呵……”权翊话锋一转“若是伯父想问,师傅他老家人的近况,我只能说师傅他一切安好。只是,自从那年上了无心崖后,师傅他就再不过问凡尘事,更别提下崖了。”听到着汤昃杳愣了一会,茶到了嘴边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又听权翊道“伯父,汤鹿他是不是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汤昃杳抿一口茶,道:“翊儿不是早就已明白,为何还多此一问?”
闻言,权翊笑的更深了,半开玩笑地道:“是了。”顿了一会接着道:“伯父还是叫我权翊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汤昃杳似笑非笑地点头。
忽然,“谁?”权翊喊了一声,打开门奔出去,只看见鱼雅气喘吁吁地抱着六六站在门口。
汤昃杳问:“鱼丫头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
“六六跑了,我是出来逮六六的,这就歇息了。”说完抱着六六回房去了,一路上嘀咕道:“宫主怎么会在东厢房,吓死我了。”
☆、第十八章:闲情
有道是夕阳西下,汤鹿钓鱼时。
借着汤鹿的话来说就是:哈?戏鱼院有这么多鱼,不用来练钓鱼技术难道用来看么?于是乎,夕阳西下的时候,某人搬了一个小板凳(不是要吃瓜),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鱼竿,就坐在院子里钓鱼,无奈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连一条鲤鱼都没上钩。
汤鹿握着鱼竿两眼放空发起了呆,几缕微风吹过,掠起他的发梢,汤鹿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平常看他该高兴就高兴该生气就生气,这一刻在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有些不习惯。
“噗通。”不知是哪里飞来一块石子沉入水中,溅起一阵水花,打s-hi了汤鹿的脚边的一片空地。汤鹿瞪着眸子回头,看着恶作剧得逞的权翊。
权翊忍笑走过来,看着汤鹿有些受惊的模样就来劲,用一个手指头边比划边道:“想我想得这么出神呢,鱼上钩了也不知道收线。”
汤鹿一听,耳根子发烫,扯着嗓子道:“哈?谁特么想你,别自作多情了。把我鱼都吓跑了,你赔!”
“噗……”权翊捂嘴乐,弯下腰,一只手搂住汤鹿的肩膀,很是温柔地说:“我教你钓,算是赔你的。”
汤鹿冷哼,许久才接上一句:“这还差不多。”
权翊一字一句地教汤鹿,怎么持鱼竿,怎么引鱼上钩,怎么收线,汤鹿听他说的挺有道理,像是那么一回事,于是只是一个劲地“哦”和点头,汤鹿做起这些动作来十分乖巧,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引得权翊一边教一边憋笑。
不远处鱼雅正在使着竹木做成的剑,一姿一容,灵动似水,鱼雅在腰间系了一个铃铛,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地响着,铜制的铃铛声音十分悦耳耐听,不像铁制的那么低沉扰人。不过,鱼雅使的剑是用来赏的,要想伤人还远了点,这套剑法是权翊临时所创,就当给鱼雅打发打发时间,轻轻松松解决一个小电灯泡。
鱼雅使着剑转身刺出,这个动作她做了许多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满意。
“翊哥哥~”鱼雅唤了一声权翊,权翊没啥表示,就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倒是汤鹿,戏谑地道:“哟~这才几天呢,就把人家小姑娘的少女心给收买了?”又补上一句“翊哥哥~?”说时还不忘上扬一下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