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股暖流经过,权翊傻傻地笑着。
“那儿有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发现了,今天真是衰到家。
刹那间二人就被包围了,七八个黑衣人手里都提着刀。
汤鹿一想,完蛋了,他把权翊搞成这样,他们多半是死定了。
☆、第三十一:混乱
“有事咱们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汤鹿咽了咽口水,慌乱中冒出了这么一句。
可惜别人根本不听他说了什么,就是不说话,那些人观察了许久,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在确定汤鹿确实不会武功后,其中一个出头鸟就提着刀杀了上来,那大刀亮堂堂的,反s_h_è 着寒冷的月光。
汤鹿闭眼,感觉着舞动大刀带来的气流,刀迟迟没有落下,汤鹿睁眼,看见刚才还软趴趴的搭在他身上的权翊此刻正在空手接白刃。
“我家的人又岂是你能拿刀指着的?”话音刚落,权翊便使着内力,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指上,食指与中指直接把刀片拨了回去。
那黑衣人连连倒退了许多步。
“卧槽,没中招还装你妹的柔弱。”汤鹿瞪着把他护在身后的权翊的后脑勺。
权翊只是笑,伸手摸了摸后背,一摸他就愣住了,汤鹿也是一愣,完几把淡了,把消灾剑落屋里了。虽然自从消灾剑断了之后权翊就没让它出过鞘了,不过不出鞘的剑也是能接招的,偏偏权翊不用剑习惯了,结果这次出门都忘记拿了。
只是迟疑了几弹指的功夫,权翊就摸出了腰间的柳叶飞镖。
黑衣人面面相觑,最终一拥而上,虽然拿着一样的武器,但是使的招各有不同,个个都是攻势凶猛,并且武功都不低,是江湖上有几把刷子的人。
权翊下意识地空出一只手护着汤鹿,汤鹿皱眉,“打不过?”
权翊语气平静:“打得过,废点时间而已。”
月夜的大街上回响着兵器接触的声音,过了几招之后,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打了手势让同伴停下,看着同伴身上都挂有伤,他问:“阁下是江湖散人权翊?”
“哎呀,你认识我?”权翊故作惊讶,一旁的汤鹿白眼早翻到天上去了。
黑衣人得知权翊的身份后明显震惊,歇了一会后道:“这件事与你无关,只要你把遥清宫的人交出来,我们自然就收手。”看来黑衣人不想跟权翊动手,而且他竟然不知道汤鹿的身份,只知道他是遥清宫的人。
“自家的事当然是有关。”还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权翊就一只飞镖甩了出去,准确无误地刺中了对方老大拿着刀的手臂。
“铛”刀落地,那个黑衣人捂住手臂往后退,喊了声“给我上。”于是又是多打一。
“你这算是偷袭吧。”汤鹿小声地说了一句。
权翊一边接着招一边说:“那又如何。”
汤鹿竟然无言以对。
忽然汤鹿碰到了腰间出门前随便一挂的匕首,汤鹿毫不犹豫地把匕首递给了权翊,权翊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留着防身。”
在汤鹿凌乱的时间里,权翊就把人差不多收拾完了,现在就剩下了受伤退出战斗的那个黑衣人了。
权翊将飞镖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眼神冰冷,脸上却是笑着的,“问你几个问题。”
“成者王,败者寇。要问什么?”黑衣人倒是爽快的很。
“城里的谣言你们散播的?”问问题自然是汤鹿来问。
“是。”
“下毒的是你们?”
“什么毒?”黑衣人疑惑。
汤鹿也疑惑。
“我们只是来搅了一趟浑水。”
卧槽,这特么就混乱了。
汤鹿看权翊,权翊看汤鹿,于是黑衣人就抓住了这个空隙,一溜烟跑了。
“不能让他跑了。”汤鹿喊道。
权翊对着黑衣人欲丢出飞镖,不料有人率先一步,黑衣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还成王败寇呢,刚才的气节都特么哪去了,说跑就跑,汤鹿内心把黑衣人吐槽了个遍。
“少宫主,没事吧。”刚刚解决了黑衣人的花倚风看着汤鹿关切地问,不过脸上没有表达出来。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白忙活一场。”汤鹿道,“不过这些尸体怎么办?”地上横七竖八地摆了一地的尸体。
“有人会替我们收拾的,回去睡觉了。”权翊打了一个哈欠。
“等会,你就不表示表示?”汤鹿叫住权翊,语气十分强硬。
“嗯?”
“没想到权大侠也可以演得一手好戏啊。”就算是不了解汤鹿的人也知道他生气了。他就是气权翊耍他玩,亏他以为权翊不能动了,急匆匆地去救他,结果这厮装的倒像模像样的。
“我确实是中了软骨针的毒,不过在你转身走的时候毒素已经排出去了。”很认真地解释道。
汤鹿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后来你……还是骗我了。”
“那也得你肯上当才行。”权翊揉了揉汤鹿的头发,汤鹿气结,回答不上话。
“不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汤鹿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权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权翊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生气的时候更好看。”
看着汤鹿的耳朵一点点地变红,某人就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回去吧。”汤鹿咬牙切齿。
回去之后,几个人又理了理现状,权翊归纳出的就是,今天晚上这群黑衣人完全就是捣蛋来的,多半是想趁这个机会给遥清宫抹黑,虽然已经够黑了。然后顺便抓几个遥清宫的人当人质威胁遥清宫,显然对于汤鹿他们找的幕后主使,黑衣人是一无所知。从这件事还看出江湖上的人已经开始c-h-a手了,事态严重,不得不跟遥清宫联系了。
既然鸽子一类不好使,就只能用人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尾随了他们一路的“监控器”,绝对是可靠信得住。
几个人走到了院子里。一般“监控器”都是睡在屋顶的,所以几个人出来找。
默默心疼他三秒。
“那个谁……”汤鹿有些尴尬,还没问过那位老兄叫什么,“能不能现一下身啊,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忙。”
呼呼而过的冷风。
“他会不会睡着了?”权翊笑着问。
汤鹿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的好像有道理,”然后立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觉得可能么,他那么敬业,以前我半夜起来上个厕所他都跟着,绝对不可能是睡着了。”
“上厕所也跟着?”权翊明显听错了重点,忽然他一顿,十分正经,“可能是出事了,进了落雁城没多久后我就没感觉到过他的气息了,后来事情一忙,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去你大爷啊,这么重要的事,你特么现在才讲,汤鹿内心是崩溃的。
“这么说我们早就被盯上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整这么多幺蛾子出来作甚,闲的蛋疼不成。”汤鹿摸下巴。
“少宫主,不如让我去送信吧。”
花倚风主动请缨。
汤鹿知道她把遥清宫当成是家,所以也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听说花倚风要走,邱桀居然哭了,闹了一早上。闹归闹,他还是忍着悲痛给花倚风挑了一匹好马,好让她省些脚程。
“花姐姐也不用太着急,毕竟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去之后尽量把情况说清楚就行,让爹爹他们想想办法。”汤鹿嘱咐。
嘱咐完了正事后,汤鹿就收住了刚才一副严肃的神态,现在倒像是送自己疼爱的女儿出门,唠叨道:“路途遥远,花姐姐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下雨就歇着,天冷就喝碗热汤。你一个女子赶夜路不安全,我们没必要争那点时间的。送完信后,要是你不想马上回来也行,在遥清宫把年给过了。”
权翊在一旁默不作声,他知道汤鹿这是舍不得花倚风,不过这特么也太夸张了吧。
花倚风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结果更夸张的在后面,邱桀牵着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倚风啊,我等你回来呐,路上注意安全。”
花倚风稍稍勾起了嘴角,悠悠地说了一声:“多谢”。
花倚风已经上了马奔着城门而去,邱桀还沉醉在花倚风那个浅浅的,几乎可以忽视的笑容里。他想这是他见过最美好的笑容了,如果可以他想让时间刻下这个笑容。
一路的风景都在倒退,经过来落雁城她第一天进去的当铺时,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花小姐留步。”身后传来季远之的声音。
花倚风回头,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她的眼神里满是惊奇之色,不过她没有停下,而是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前行。
季远之站在原地,手里紧紧地攥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玉。
出了城门,花倚风就催着马一路狂奔,忽然前方出现了一根麻绳,麻绳被拉起横在路中间,花倚风连忙拉住马,结果马的动作有些慢,连人带马都被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