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鹿不答,又听鱼雅和栾栾道:“鹿哥哥/姐姐,不然我也可以啊。”
汤鹿有些头疼,各捡了一块糕点塞进鱼雅和栾栾的嘴,如果他有第三只手的话他倒不介意给邱桀来一块,待所有动作完成后,汤鹿满意一笑,“你们呐就少cao点心吧,我和他好着呢。”说完自个儿脸红了。
……
且说权翊一个人出了门,干嘛去了呢?说是要跟踪吴能,看他把季楚藏哪了。根据权翊这几天观察下来,吴能几乎两三天就会往城外跑,权翊跟了许多次,结果半路总是发生意外,等权翊处理意外后,吴能早就跑的没人影儿了。无奈,叹气,打道回府。
权翊将自己隐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这吴能也是贼j-ian的一个主,权翊才没跟他几步他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了。估计是亏心事干的多了,心虚的。
本来差点又跟丢了,结果吴能斗篷黑衣在人群显眼的很,一下子又找到了他的方向,权翊也不步步紧逼,很是悠闲地在他后面逛。
到了城门时,吴能走的也不是城门,当他从一个山洞里灰头土脸地钻出来的时候,权翊正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看着他从身下走过。
到了林子里好多了,吴能在路上赶,权翊就在树上追,权翊的轻功虽不及沈深鸢,但却比吴能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到一个岔路口,权翊笑意浮上,笑容经过修饰,显得冰冷,深不可测。上次就是在这个路口被吴能甩了,鬼知道他脑子一抽就突然丢了一颗□□出来,等烟雾散去的时候,他人连一根毛的没留下。
权翊用过蠢办法,随便挑一条走到底,对了就对了,错了就是另外一条,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接下去又特么是岔路口,还是岔路口,仍然是岔路口。权翊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在走到第三个岔路口时他就原路返回了,如果不是沿途的风景都不一样,那真跟汤鹿说的一样:鬼打墙了。
在吴能扔□□之前,权翊已经飞身到了岔路口的上方,身轻如燕地站在树顶,树枝竟没有一点儿弯曲的模样。
这一次权翊刚好站在两条岔路的中间,看见吴能扔完□□走了左手边这条。接下来吴能又是不厌其烦地扔□□,权翊也就抢先一步。
如果让权翊知道修路的是谁,他保证不打死他,你以为条条大路通落雁城呢,路修的跟树枝一样,你来走走,你特么不迷路算汤鹿输。
又直走了一会,一间破败的小屋出现在视野里,这特么可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除了这间屋子外方圆三里就没有其它建筑物,晚上搁在不得怕死,成年人都难忍受这种孤独感,又何况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呢。
既然知道了季楚就在这间屋子里,权翊也不上前去查看了,用他的话说,这又不是他儿子,谁的儿子谁自己救。
原路返回的时候轻松了许多,权翊在岔路口都做了标记,估计今天就用上了。
在家闲的发霉的汤鹿还在和邱桀等人聊聊天,扯扯淡,磕磕瓜子,这么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门外响起来敲门声。
其余三人都说是权翊回来了,汤鹿只是一笑,你们太天真了,那丫的从来不敲门!
抖了一身的瓜子壳,汤鹿去开了门。
来人他并不认识,那人满头大汗,看来有什么急事。
“汤大夫,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那人粗着嗓子道,引得院子里的几个人望了过来。
汤鹿一听叫自己汤大夫,眼皮子一抽,“何事如此慌张?”
之后那人便讲起了事情的原委,汤鹿越听脸越黑,原来季远之真的拿落雁城的百姓开刀了,吃过汤鹿给的面粉粒子的人,无一不出现了七窍流血的的情况,现在人都集中在了季家。
这特么就是□□裸的陷害!
汤鹿一甩袖就跟那人走了,院子里的人喊都喊不住。
出了门汤鹿一皱眉,他现在去也是于事无补,反而很有可能被别人抓起来,火烤水淹什么酷刑的他可受不了,不然回去等权翊回来再商议商议?
光想转身就被那人拉着催促着快点走。
汤鹿跑两步就出汗了,不行啊,年轻人,缺乏锻炼啊!
汤鹿脚下步子又是一顿,卧槽,忘记给权翊留口信了,那万一他们真的拿他开涮,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那汉子看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疑惑得看着他,眼神里还有些欣喜。
汤鹿只道不好,又特么中计了(前不久刚中了商芜卿的计)。
等汤鹿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进了死胡同,这下子叫破喉咙也没用了。
一慌张汤鹿就乱,一乱就没注意脚下,当他踩滑,头碰地的那一刹他是懵逼的,随后便陷入了黑暗,只是一瞬,意识又慢慢恢复过来。
汤鹿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刚扶上墙就被一块帕子捂住了口鼻,帕子里放了迷香,汤鹿只觉得眼皮子沉重,忽然他看见了什么,手无力地向前伸去,然后垂了下来,彻底昏迷。
权翊路过一个巷口,心忽然慌了一下,他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只好定了心神,继续向季家走去。
还是翻了墙,权翊脚尖一点便着了地。
季远之刚好在院子里喝茶,看见他进来也不吃惊,平静地说:“权大侠,稀客啊。”这季远之竟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权翊自然不会说翻墙来你家好几次,不算稀客。
权翊斜看了一眼季远之,“我知道季楚关在哪。”
这一次季远之终于不在平静了,端茶杯的手都在颤抖,他不敢相信地问:“什么?”
然后权翊把那间屋子的位置说了出来,让季远之随着他做的记号去找。
季远之警惕地看着权翊,道:“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什么?”
权翊冷笑,“放心,我对你的城主之位这些都不感兴趣,我只是答应了一个可怜的女子救季楚罢了。”
季远之闻言一愣,他没有再问下去,他等不及了,他想马上就见到他几个月未见的骨r_ou_。
随后季远之把权翊丢在了院子里,自己去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亲信。
权翊离开季家后,匆匆忙忙地往丹青阁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就好像他会失去他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当初见汤鹿倒在自己的怀里他也是这种感觉。
心悸,忐忑不安,胸膛里的这颗心能随后跳出来似的。
他哗的一下推开门,门倒在了一边,摇摇晃晃,和他的心绪一样。
三个人吃惊地望着他。
未等他们开口,权翊就道:“汤鹿呢?汤鹿去哪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为什么会发怒。
邱桀颤着嗓子道:“他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哎?权翊你去哪?”
邱桀站起来追到门口,权翊身影已经无处可寻。
听到汤鹿没有回来的那一瞬间,权翊眼底的杀意暴露在寒冷刺骨的空气里,眸子已经红了,辨不清此刻自己是害怕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
他不想知道汤鹿为什么出去了,他只想知道为什么汤鹿没有回来!
☆、第四十五章:无能
汤鹿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马蹄声,车轮滚动的声音,人急促的赶马声,还有时有时无的风声。
他稍微动了动身子,这才察觉到自己手脚都被绳子死死地绑着,勒的他生疼,想发声却又不能,想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也不能,只因他嘴被堵住了,眼睛也被一块布蒙了起来。
整个人侧躺蜷缩成一团,汤鹿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脏传来的疼痛让他恨不得把心剜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尸蜈蚣作死!
等一波波的痛感渐渐褪去后,他的意识倒是不像先前那么恍惚了,他开始思索,他怎么无缘无故就被绑架了呢!
他被绑架的理由只有两个,想用他威胁遥清宫,或者是权翊,不过后者的可能x_ing就比较小了。
如果是威胁遥清宫的话,那么绑架他的人不是季远之那群,就是无心崖的人了。
正在汤鹿想继续顺藤摸瓜时,马车的布幔被人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汤鹿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好继续装睡,就算是蒙着眼睛,他也能感觉到一道危险的视线正锁在他的身上。
冷风连续不断地扑进来,汤鹿这才知道现在是晚上,因为他连一丝光线也感受不到。若是在白昼,就算眼睛被蒙住了,也能光s_h_è 在眼睛上的时候有所察觉的。
那人看着汤鹿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嗤之以鼻,极其陌生的声音响起,沙哑低沉,“汤昃杳!我要让整个遥清宫给我陪葬!”
汤鹿不由地皱眉,这人的说话时语气里全是仇恨的味道,这得跟遥清宫有多大的仇,才能让他说出陪葬这种话,还是给他陪葬,这不是同归于尽么。
爹啊,你害死我了。
“权翊!什么江湖散人!我看就是江湖骗子!”无厘头的话让汤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汤鹿的心里莫名放松了许多,或许是知道了绑架他的人不是无心崖的,不用看权翊左右为难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肯定?无心崖拢共就特么三个人好不好,一个他见过一面,那人妖孽温柔,一个他远远见过一面,没听过他嗓音,但绝不可能是这人,一个……呵呵,做梦都想把他掐死。
打量了许久,见汤鹿还是昏迷不醒后,那人就把布幔放了下去。
待车外的喝马声再次响起,汤鹿才敢稍稍动了动手腕,捆的是真特么紧啊,手上传来的冰凉就知道血液已经不通了。
先前并不觉得手麻,现在慢慢缓过来后才觉着手上像电击一般,一针一针地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