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谰听完,忽然想到了什么,“若真如此,我倒是有一个计划。”
景相衡歪头,“什么计划?”
微生谰细声说:“我们找人代替皇上,保护皇上的人动作不要太大,人也不要太多,要做到不动声色。到时候若真有人偷袭,那我们将计就计,让代替皇上的人被行刺,受伤是一定要的,但不能丢了小命。”
“为何?”
“且听我说完。”
“好。”
“次日,把皇上遇刺而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再大张旗鼓地找人保护皇上。另外,注意朝臣的动向。”
景相衡拍手叫好,微生谰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这么大声,你找死吗?”
景相衡掰开他的手,“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呢?”
微生谰坐回位子,“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景相衡无辜地摆摆手,“不,我并没有开玩笑啊。”
微生谰蹙眉。
景相衡给他解释,“我并不是能经常出来的啊,出了注意不被‘那帮人’发现外,我还要注意不被我的手下发现,我是很累的。可你若是嫁与我,我们不就能理直气壮地待在一起谈天说地了?”
微生谰别过头,“没别的办法么?”
景相衡笑了笑,道:“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我可不像谰那么聪明啊。”
微生谰叹了口气,“可今日,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对你的态度并不算好,贸然说嫁给你,这不是很奇怪吗?”
景相衡摇摇头,笑着说:“在这方面,谰就没有我这么聪明了。”
“哦?”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对我态度不好,可再聪明一点儿的明眼人就都能看出来你对我有好感。”
“那是因为我认识你。”
“可他们会误会啊,你瞪我,骂我,他们只当是打情骂俏。如此一来,你嫁给我,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微生谰觉得头疼,“你为什么偏生要我嫁给你呢?”
景相衡摇摇头,“那还不是谰你自己搞的?”
“我?”
“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请你来我家,让我们说话的时候能方便些罢了。当初我请你来我家当伶人,你拒绝了,后来又出了一件‘太师子调戏’事件,所以我为了保你,出口就是郎情妾意,如今,可是挽回不了了。”
微生谰握紧拳头,“也罢,我便委屈一下,可你答应我,等我帮完你,请你写下一纸休书,让我浪迹天涯去。”
“你不继续当你的大臣?你若帮我做了此事,皇上定会为你洗雪沉冤,还会给你一个大官做的!”
“君无戏言,他当初下旨满门抄斩,我怎么可能活到如今呢?日后,我会隐姓埋名地活下去。”
“谰……”
“不必再说。”微生谰起身,“我要睡了,至于计划,还请你告诉皇上。而我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告诉皇上。”
“好。”景相衡也起身,“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不,你别来。”
“为何?”
“明天我要正常接客。作为一名伶人,若不接客,岂不奇怪?”
景相衡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于是点了点头,“不日我会上门赎身提亲,还请你做好准备。”
“嗯。”
送走景相衡,微生谰觉得自己的心怪怪的,想到要嫁给景相衡,他的心情就更是微妙。
难不成,这就是要出嫁的大姑娘的心情么?
想着想着,微生谰觉得实在奇怪,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人人知道他微生谰是十八有余不错,可没人知道蓝微微几岁啊!
微生谰气呼呼地躺上床,又被这景相衡给摆了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早来更文了
第8章 上朝
次日清晨,景相衡因为要去上朝而起了个大早。
景府枢坐在龙椅上,笑吟吟地看着众大臣,“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众文武大臣都被景府枢笑得莫名其妙,纷纷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相爷握着玉板,走上前,“臣有事禀报。”
“说。”
“臣听闻,黄河一带山贼猖獗,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恳请皇上派人去处理此事。”
景相衡低头,仔细想了想,难道这是准备让皇上调离身边的人了?难不成这逆贼,就是相爷?
景府枢点点头,“朕知道了,不如,就派你去如何?”
景相衡看着皇上,看来,皇上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
可这相爷却被吓了一跳,马上俯身,道:“承蒙皇上厚爱,只是老臣年纪大了,怕是办事不利啊。”
景府枢看景相衡盯着自己,不由笑道:“玉恭王,你可是想要帮朕分忧?”
景相衡惊讶地看了景府枢一眼,随后笑了笑,“皇上说笑了,这等事,恐怕臣无法胜任。”
景府枢握住龙椅的把手,“不是无法胜任,而且不想胜任吧?”
景相衡看着景府枢,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在大家都以为景府枢要因为景相衡拒绝了任务而生气的时候,景府枢却笑了,而且笑得十分开心,“听闻玉恭王与一女子好上了,恐怕皇弟是不愿意离那女子太远吧?”
景相衡拱手低头。
景府枢咳了咳,“这下可好,不需要朕cao心你的婚事了。这亲事,也是该定下来了。至于你们说的,山贼的事情,我倒是早有听闻了,而想要派遣的人,我也心中也有数了,你们不必担心。”
景相衡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还疑惑,皇上明明让他查案的,怎么可能突然将他调走呢?
景府枢继续说:“你们可还有什么事否?”
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没有什么大事了,便没有人说话了。
就在景府枢准备宣布退朝的时候,太师却突然上前一步,“皇上。”
“嗯?太师有何事要禀报?”
“听犬子说,玉恭王看上的……是一名戏子……”太师的声音越说越小。
景府枢皱眉,看向景相衡,“确有其事?”
景相衡拱手,“皇上,那不是戏子,是伶人。”
“荒唐!你身为王爷,怎么能娶一名伶人?”
景相衡抬头,说:“我与他一见如故,而且他可不是普通的伶人,这名伶人若是参加科举,未必会名落三甲。”
“哦?那他为何不参加科举,反而去当伶人?”
景相衡继续说:“他……”景相衡觉得把“女子”二字说出口十分困难,毕竟他可不想犯欺君之罪。
景府枢拍了拍脑袋,“哦!忘了忘了!你说要娶,那必定是女子吧?朕都忘了!不过,这天下才女众多,怎么说,你也要娶一个名门闺秀,才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啊。这伶人出身卑微,实在……”
景相衡马上反驳:“皇上,那伶人生得甚是好看,若身世还要好的话,她要嫁的,也就是要配得上她的,那人便不是我,而是皇上您了。”
景府枢惊讶道:“她当真如此好看?”
景相衡怕他抢走,支支吾吾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景府枢笑了笑,只当他的支支吾吾是害羞了,于是说:“也罢,看你这反应,想必是爱得无法自拔了吧?你的婚事,朕不c-h-a手便是了。”
“多谢皇上成全。”
景府枢看太师还站在前面,不由问:“太师可还有事?”
太师瞪了景相衡一眼,又不敢忤逆皇上,只好摇头,“无事。”
“那便好。退朝。”
“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皇上离开,臣子一个一个准备离开,两个小太监却上前对景相衡和太师说:“皇上请二位移步御书房。”
“好,我知道了。”景相衡自然是知道景府枢找他什么事的,可这太师却是一头雾水。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说景相衡看上的人是伶人的事情吗?这可真是冤枉啊!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想要把那伶人纳做妾,所以他才想这样说一说,看看能不能阻止五王爷与那名伶人的亲事而已啊。
太师和景相衡两人一个战战兢兢,一个悠然自得地走向御书房,御书房没,景府枢正在看着卷宗。
太师和景相衡禀报之后,进入了御书房,分别行过礼。
景府枢见两人的到来,放下了手里的卷宗,“太师和皇弟都来啦?”
太师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道:你自己不会看吗?需要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