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谰说:“五月子不是一种东西,而且一个人。”
“没有听说过啊。”
“五月子是比较少人知道,但如果我说夜鬼仔,你总听说过了吧?”
“哦哦哦!那个夜鬼仔?”邓采点点头,“我知道,就是那个很擅长说怪谈的那个人是吧?梦花姑娘为什么要提起他?夜鬼仔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微生谰摇头,“我也不知道。”
“夫人,王爷回来了。”丫头对微生谰说,微生谰点头,“我知道了。邓采,你看好这些东西,莫要让别人看,也莫让别人拿走了。”
“遵命。”
微生谰叮嘱完,便急匆匆地跑出门去迎接。景相衡见他出来,连忙抓住他的肩膀,“听说你扯上了人命案?”
微生谰点头,“这个说来话长,你与我来。”
“去哪里?”
“来就是。”
两人又匆匆来到刚刚微生谰所在的位置。微生谰把诗拿给景相衡看,景相衡觉得莫名其妙,“你扯上了人命案,还有闲情逸致品诗?”
“不。”微生谰说,“这是梦花,也就那死去的女子留给我的讯息。”
“梦花?死的竟然是她?”景相衡惊讶,微生谰抬头:“你认得她?”
景相衡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随后对邓采说:“你且出去,我与夫人有要事要说。”
“是。”邓采说完,便马上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19章 五月子
景相衡等邓采离开后,才说:“你听我说,梦花是……”
“我知道,她就是你以前派遣在醉意楼收集证据的人是吧?”
“你怎么知道?”
“她知道我是男人。”微生谰说:“梦花临死前,写了一首诗,微郎才美相,胡作佳人唱。月下枕边诗,风中听竹凉。”微生谰顿了顿,继续说:“这第一句乍一听,是说微,郎才,美相,实际上却应该如此解读,微郎,才美相。”
“确实。”景相衡点点头,“因为下方的句子全是如此解读。”
微生谰继续说:“我循这她的事,便找到了这些。她很聪明,直接在我的诗句上添了一些东西,如此一来,便能很好地告诉我讯息。”
“哦?”
随即,微生谰便把诗中的秘密一一告诉了景相衡,随后又问:“你可听说过五月子?”
“不曾。”
“五月子就是夜鬼仔。世人都知夜鬼仔以专门讲怪谈而出名,却不知,他其实本来是唱曲的,后来嗓子坏了,才改去讲怪谈。”
“那五月子是他唱曲的名?”
“不,他生于五月,又偏爱五月之昙花,因此自取号为五月子。后来五月子因唱了一首鬼怪曲而稍有名气,他便改为夜鬼仔。虽然别人不知道,但唱曲的人,很多都知道,毕竟夜鬼仔的唱腔十分特别,也有不少人效仿,只是鲜有人能效仿得当。”
“那这……”
“这里五卷诗,其中有月,月生于夜,又有鬼,又将子改为仔,所以暗示了五月子,也就是夜鬼仔。”
“然后?”
“其他的,暂时还没有解读出来。毕竟夜鬼仔已经死了很久了。”
景相衡摇头:“或许,这本是给我看的,若我未娶你,梦花第一句应当不会这么写。”
“嗯?”
“夜鬼仔的名号虽然比较出名,但我未必知道,但梦花是唱曲之人,所以只要我去问一问唱曲之人,都能猜得出来。”
“那你为何说是给你看的呢?”
“因为这西,酒,霞,落与洛,说的是洛阳城西的落霞酒庄。”
微生谰惊讶道:“竟然没有一个字是空无用的!”
景相衡点头,说:“梦花作诗,从来字字有意,成了我在醉意楼的眼线之后,更是如此。”
“可梦花不是在醉意楼生活很久了吗?难不成她一直是你的眼线?”
“不,我只是跟她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
“我把逆贼的事情告诉她。”
微生谰很吃惊,“你不是说只有你,我,皇上三人知道吗?梦花……你不怕她是那边的人?”
“不会。”景相衡说:“她不会是那边的人,但我相信,皇上却不能轻易相信,所以我没把这事儿说出来。除了梦花,鬼夜仔也知道。”
“可……逆贼的事情是最近才有的,鬼夜仔怎么会知道?”
景相衡摇头,“皇兄早就猜朝廷内部有要造反的人,只是没有告诉我们,三年前,鬼夜仔作为讲怪谈的江湖艺人讲了许多与此有关的事情打探消息,却惹来了杀身之祸。后来,皇兄又派人秘密调查,而我,则是几个月前被派来秘密调查的人。”
“然后呢?”
“其实夜鬼仔没有死。三年前游荡至淮安,正巧遇到了被刺杀的他,拿着黑衣人本来是想要取夜鬼仔的x_ing命的,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把夜鬼仔推下山崖就跑了。那时我正好在山下,y-in差阳错地把人给救了。后来,夜鬼仔便躲在洛阳的落霞酒庄内,不再复出,还对外人宣称夜鬼仔已经死了。”
“你如何知道此事?”
“我接手了这个任务之后,夜鬼仔就把知道的全告诉了我。不然,我根本不知道逆贼竟然就在朝廷中!”
微生谰恍然大悟,“那如此,梦花为何让我们去夜鬼仔?”
景相衡说:“夜鬼仔告诉我,梦花曾经是他的徒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梦花给逐出了师门。他说,梦花机灵,可让我找梦花当眼线。”
微生谰很遗憾,“而梦花竟然就这样死去了。凶手必定也是那边的人吧?”
“我们如此猜测可不好。”
微生谰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洛阳?”
景相衡拉住微生谰,“不宜去。”
“不宜去?”
“梦花才死,而且是那些人干的,我们就如此大动作地去洛阳,岂不是向那些人暴露夜鬼仔的位置吗?”
“言之有理。”
“明*你与我一同进宫去,把我们知道的事全部告诉皇上,但是,夜鬼仔和梦花的事情,不可说。”
“我知道了。”微生谰应了下来。
“还有。”景相衡停了停,“关于命案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澄清的。”
微生谰点头,随后突然走想起:“你不是说梦花写诗匆匆字字有意吗?那她那首诗……”
“嗯。你再念一遍。”
“微郎才美相,故作佳人唱。月下枕边诗,风吹听竹凉。”
景相衡根据梦花一贯的作诗风格想了想,说:“前两句说的应该是你男扮女装在醉意楼卖唱的事,目的在让你清楚她的身份。后两句……月下……枕边诗……枕边诗是知道了,可月下是什么意思呢?”
“枕边诗指的我房间的枕边,这些诗都是我的。月下说的会不会是月下老人?”
“月下老人?”
“你不知道?”
“不,我知道,可我想不到这与月下老人有什么关系。而风吹听竹凉,听竹应该是指听竹轩,可风吹与凉又是什么意思呢?”
微生谰笑道:“我们不如去月老庙看一看?这种东西,我们还是早些把东西找到比较好,也不知道梦花会藏什么东西。”
“应当是拿给夜鬼仔的东西,说不准是师徒间的暗示,夜鬼仔一看,也就明了了,只是我们如今,就算找到了那东西,也不得立刻去找夜鬼仔。”
微生谰看向景相衡,“那你打算如何做?”
“你身边可有有情人?”
微生谰摇头,“无。”
“那可难办了。我与你若是还未成亲,便可名正言顺地去月老庙拜一拜,如今却无法去了。”
微生谰想了想,问:“我记得你还有别的兄弟还未娶妻吧?”
“是。”景相衡说:“我四哥与我那双生的弟弟仍未婚配。”
“那你可能寻得他们?”
“双生弟弟如今正在边关当将军,等把蛮子给退了,自然会回来。至于我四皇兄,现在应当在京城。”
“为何说应当?”
“四皇兄是婢女所出,与我等关系并不好。”
微生谰道:“那才该多走动走动,你且写信与他,告诉他我想见见他。明日见过皇上之后,再与他一道去月老庙。我作为女子,去月老庙为他求和姻缘乃不会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