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鬼仔等他们离开后,重重地关上门,还闩上了门闩。
景相衡扶着微生谰走到走廊,才发现微生谰的脸被一块碎瓷给划伤了,他立刻就说:“谰,你的脸受伤了!都是我鲁莽!竟然让花瓶伤了你。”
微生谰后知后觉地往自己脸上摸去,随后楞楞看着景相衡。
景相衡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咱们回房间,我给你上点药。”
“嗯。”微生谰应道。
等两人走后,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突然从屋檐跳下来,看着他们两人进房间。
景相衡给微生谰摸着药,轻声问:“疼不疼?”
微生谰摇头:“我没事,一个男人,脸伤了就伤了吧,我只是被他的反应给吓得愣神了而已。我没事的,你不要瞎cao心。”
景相衡却摇头:“那可不同!你伤着了,我会心疼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嘘——我没有胡说八道。”景相衡将微生谰扶上床,说:“你好好休息。”
微生谰拉住他,正想问,就听景相衡说:“娘子,你别急,咱们来日方长。你脸上有伤,咱们今晚还是不要了,我怕我会碰疼你的伤口。”
微生谰皱起眉头,看向外面,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景相衡。景相衡点点头。
微生谰便说:“你留下来,我一个人,那个十三娘看起来又那么凶,我会怕。”
“那好,我留下来便是。”
微生谰忍住j-i皮疙瘩,对景相衡说:“多谢相公。”
景相衡听了微生谰的“相公”,整个人从头盖骨酥到脚板底,“碰”的一下就倒在了床上。
“喂……”
景相衡抬手,阻止微生谰继续说话,然后转身,埋头。
微生谰将他拉着翻过身,“你干什么!”
这不翻身还好,一翻身,只见景相衡两行鼻血齐齐淌下。
“哇!”微生谰站起来,“你……”
“嘘——”
微生谰连忙掏出手帕给他擦拭鼻血,“你这是……”
“上火,绝对只是上火。”
微生谰眸子一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我们成亲这么久,却因为我不敢,所以一直没有圆房。”
“不是,你听我解释……”
“试试如何?”
“哈?”
微生谰俯身:“我没有损失的。”
景相衡爬起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微生谰红着脸别过头,“r_ou_麻的话我不会说,我只能跟你试一试,如果我可以接受你的话……”
景相衡抱着手臂往床上一躺,背对着微生谰:“我不喜欢你这样践踏你自己。”
“我践踏我自己?”
“你不必那样迎合我。”景相衡是真的有些生气,虽然他们断袖之情似真非真,但他却不希望微生谰为了演戏,把自己给豁出去。
微生谰觉得委屈,扯着景相衡的袖子小声说:“我是认真的。”
景相衡丝毫不退让,“我也是认真的。”绝对不是逢场作戏。
门外的黑衣人听得j-i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有完没完,能不能谈些别的,这样虐狗真的好吗?
微生谰只能挨着景相衡躺下,也背对着景相衡。
黑衣人以为他们会在睡前再唠嗑唠嗑的,却没想到一个时辰过去了,一句话也没有!
不会是睡着了吧?
黑衣人只能在纸窗上戳一个洞,蜡烛还没吹熄,人却躺在床上了,微生谰已经熟睡,景相衡却细心地帮他掖着被子。
靠!你们什么时候睡啊!黑衣人在外头咆哮。
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黑衣人暗叫不好,一个翻身,溜到楼下逃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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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蓝石头
第二天醒来,微生谰和景相衡两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吃早饭,却没说一句话。
邓采觉得奇怪,问卫影:“卫大哥,你说为何王……少爷和少夫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卫影别过头,“多事!”
邓采碰了一鼻子灰,只能闭嘴。微生谰咬着干馒头,委屈地看了景相衡一眼,然后又埋头继续吃早饭。
吃过早饭后,他们又去拜访夜鬼仔,夜鬼仔依旧是不见他们。
等到午饭的时候,景相衡和微生谰在房间吃饭,送饭的人传给他们一张纸条。
微生谰惊讶地看着送饭的人,景相衡对卫影和邓采说:“邓采,你去门口看着,卫影,你守在窗边。”
微生谰等他们守在自己的岗位之后,才问:“这是什么?”
景相衡打开纸条,说:“当然是五月子让人送来的情报。”
“五月子?”微生谰觉得奇怪,景相衡不是一直喊五月子为夜鬼仔的吗?如今……
微生谰突然懂了,景相衡这是防止隔墙有耳,所以才称五月子。
微生谰问:“上面写了什么?”
“千心万意似花间,为何泪珠赠与负心郎为礼,我与他断绝情似山,延绵不断情似山。红线缠绕月老不斩,孽缘怎可翻?与她痴缠亦不淡。只愿脱离苦崖沉下海,成全他两人间。”
微生谰皱眉:“没听过这首曲。”
景相衡又问:“你不是说这是戏吗?”
微生谰想了一会儿,说:“我确实说过是戏,不过也只是猜测。不过,这调子确实有些似那戏。”
“什么戏?”
“同林戏。”
景相衡仔细想了想,最终摇摇头,“我没听过这戏的名字,我应当没有看过这戏。”
微生谰点头,“你没听过也正常,这戏比较偏门,我也只是跟着我爹听过两三次,若不是有这词,我还真想不起这调子来。”
景相衡叹了一口气:“我们要知道的不是这调子如何,我们应当在词中找线索才对。”
“不对不对。”微生谰说,“这戏毕竟是戏,又不是梦花自己写的,我们若要按照梦花的习惯,逐字逐字去解的话,未必能解开。”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入手?”
“我们应当从戏本身入手。这同林戏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意思,这是戏的第一段,讲述了夫妻分手,妻子的知道丈夫心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想要成全丈夫与另外一个女人的心情。”
景相衡突然看着微生谰不动。
微生谰皱起眉头,“你又看我做甚?”
景相衡笑道:“我大概知道梦花是什么意思了!”
微生谰挑眉,“什么意思?”
“附耳过来。”
……
等他们的大部队来了之后,他们便与十三娘告辞了。
现在落霞酒庄的大门口,景相衡拱手对十三娘说:“十三娘,前辈就劳烦十三娘照顾了。”
十三娘笑着说:“小事。”
一行人再次上路。他们走的是回京城的路,但他们的目的地却不是京城,而是邓采的老家——江舟县。
因为身边有着许多的人,景相衡和微生谰又坐在马车内,虽然卫影发现有人悄悄跟着,却知道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微生谰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问:“王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禾三掌的武功这么好,先祖为何不登她为朝廷中人呢?”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禾三掌醉心江湖,不喜欢在朝廷中,被人左右。”
“那禾三掌与□□又是如何相识的呢?”
景相衡说不出来了,“这是先人的事情,我要如何知道?”
“禾三掌不愿意为入朝为官,难道她的十三个孩儿都不愿意入朝为官吗?”
“你究竟在多疑什么?”
“不是多疑什么?虽然落霞酒庄既然帮□□争得天下,我不应该怀疑他们,可是,我觉得落霞酒庄还是太奇怪了,不管是十三娘的武功还是禾三掌一家都不肯入朝的原因。”
“我要如何查起?”
“自然是禾三掌的大女儿。”
景相衡惊讶道:“你要我去查她?”
“怎么?不行吗?”
景相衡抿嘴,“这事先搁下,你的事情比较紧急。”
微生谰只好把一肚子的好奇再次憋回去。不过他也会在脑中暗暗地想,这件事情,或许皇上会知道。只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去见皇上了。
来到大扇镇,景相衡和微生谰相继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