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后,稍作休息后江北就很快打起精神来,开始探索这地方。
他家还留在外面的妖宠嘛,因为一直能感应到保持着微弱联系,所以江北只当孔一是在外面。
考虑到孔一的外表并不是稀罕的妖怪,估计那群修士也看不上它,也不会去为难只普通妖宠,江北就稍下放心了。
可惜江北没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不是什么秘境,而是大能的小世界里。这处之所以会这么小,纯粹是因为孔仪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强行开启小世界,以至于只能开出一角外自己也身体无法负荷而受内伤。
至于此刻真正外面的世界。
方才都已经齐刷刷提剑的那几个本宗弟子,就在他们以为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立马把江北拿下的时候,结果突然眼前白光一现。
以为是有诈,所以一时间都因防备而动作停顿了半拍,结果就是这么一顿,回过神时发现眼前竟然已经没人了!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些本宗的弟子意难平外也百思不得其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眨眼江北就跑了。
明明对方没有用到瞬间转移的符禄也来不及使用相关法术,几个人在附近寻了一圈后发现江北的行踪确实是完全消失找不到了,又回到原地汇合。
再次集合后众人沉默了片刻,忽然间有人道:“刚才那好像是……大能的小世界。”
话音刚落下,几人当中便传出一声嗤笑。
“他有这能耐又何必如此窝囊!”
几人想了想,觉得也是,若对方真的背后有大能当靠山,或自身有如此强横的实力,又怎么会到上界月余都毫无作为。
不知道江北是用了什么手段,但毫无疑问现在是被他给成功跑了,几人也无法,已经把周围找遍都毫无痕迹,继续在这找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所以一行人就先回门派向纪青岚复命去了。
在他们走后一段时间,此刻把小世界当成秘境的江北正兴致冲冲的准备进行探索,不过身处中心禁制里的孔仪发现外面的修士都已经走远,暂时安全下来后,强撑着转移到景城附近,然后把江北从小世界里踹了出去。
本来强行跨阶使用技能就已经是超出它自身负荷,后面又继续强撑着维持这个小世界。
把江北踢出去解除能力后孔仪瞬间负担减小,整只鸟状态好了不少。
不过在解除的同时孔仪也顺道把它和江北之前订的同伴契约给解除了,然后它也没出现在江北面前,而是落在百米远的Cao丛里。
原本正准备寻找进入真正秘境方式的江北只知突然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回到熟悉的野外了。
只是现在的位置似乎已经不是刚才那里,往四周一望,就看见有座城池隐隐约约的出现在视野内。
不等江北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又觉忽然心头一空,然后他再也感受不到孔一的存在了。
这下,江北才是真正的慌张起来。
他从没想过孔一会突然间从他身边彻底消失,这个他穿越来第一天就陪伴在他身边的鸟妖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在江北心里确实具有特殊且无法取代的地位和意义。
可是它现在突然的就没了,江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大约便是茫然,心里像是忽然空了一块,头脑也变得迟钝不知该作如何思考。
第59章
江北浑浑噩噩地朝名为景城的城镇荡去。
另一边, 此时那群已经回到本宗找纪青岚复命的弟子,在回到本宗后原以为会被感到失望甚至是斥责,毕竟他们好几个化神一起出手, 居然让一个元婴期修士当着面给逃了, 想想看都觉得羞愧。
不过没料到的是,当他们禀报情况后并没有得到责备。
“此事不怪你们, 是我疏漏了。”纪青岚神情温润含笑道,“想不到那阵盘竟是出自嵘钧老祖之手, 若对方背后站着的是嵘钧老祖, 那你们失手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嵘钧老祖四字, 在场的人俱是变了脸色。
“嵘钧老祖?!竟是李烟——”
忽然想起修道者直呼大能本名对方会有所感应,那惊讶出声的修士又急忙打住话语,不过他这么一说后, 大家都确定是自己想的那位了。
“他怎么会……不对!他居然打上我们旸曦门的主意了?!”
但凡想起嵘钧老祖过往战绩的人,对他都是避之则吉,不过这位老祖不是通常都找大门派或者大能的麻烦的吗?旸曦门虽然也有一定名气,但和真正的大门派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 在上界实力顶多只在中上游而已。
不是他们看低自己,只是实在不觉得本宗有什么的值得嵘钧老祖盯上的,以对方的能耐, 本宗的防护对他而言也根本不值一提,恐怕来去自如都不是问题。
在上界待上一段时间的人多多少少都听闻过嵘钧老祖的名声,因此想到嵘钧老祖可能盯上旸曦门后,这几个来复命的外门弟子都忐忑不安起来。
纪青岚留意到他们脸上的忧色, 轻咳一声:“此事我会上报宗门,诸位不必多虑,相信宗门会处理好的。”
……
温澜界。
距离李烟珑惊动旸天门上下,遭到长老出手围堵而劫持季望殊出走后的第五天。
门派后山深处接壤边界的一个山洞里,这些天里正被旸天门下发通缉,如今宗门大半弟子都发动出去寻找的罪魁祸首就正藏身在里头。
估计连旸天门的人都没想到,他们找了这么多天的人其实此刻就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只不过李烟珑虽说成功脱身,但现在情况显然也好不到哪去。
昏暗的山洞里,季望殊被用捆仙绳绑的结结实实像条r_ou_粽似的扔在一旁,而李烟珑坐在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法阵里打坐。
但从他惨白的脸色还有不时的咳嗽声中可以看出,李烟珑伤势不轻。
季望殊被绑得结实,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在旁边干看着。一开始被李烟珑抓走时他确实是在瞬间的震惊后,紧接着就是感受到被欺骗和被背叛的愤怒。不过自己实力不如对方,加上被李烟珑控制住他再生气也只能说是干瞪眼的看着。
他当初是真的无比信任李烟珑啊!如果说开始时只是因为对方是师父手下唯一的小厮,后来对方三番四次的救了自己,再加上发生那层关系后出于愧疚,季望殊无以为报只能是决定将来对李烟珑掏心窝子的好。
谁曾想到……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搞不好当初自己的遇险都是对方精心设计的局。
然后再加上自身被师门当作是这个魔修的共犯,这一刻季望殊真是心如死灰,如今唯一仅剩的期望大概就是但愿师父对他没完全失望吧……不过……真的有可能吗?
想到已经发生的那些事,在这么多证据的指向下,即便是师父想必也很难选择相信他吧。
季望殊原本确实是对害自己陷入这种局面的李烟珑恨之入骨的,可看到对方把自己抓来后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扔一边然后开始打坐疗伤。
明明知道眼前的人罪大恶极,但不知为何,看到他如今受伤不时咳嗽咳血时,季望殊又隐隐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懊恼自己实在不争气,都知道一切是这个魔修所为,却还是忍不住去关心对方。
就这样,到了傍晚的时候李烟珑终于从那个法阵里出来,尽管脸还是惨白惨白的。
大概终于想起这几天被他这样捆着扔一边的季望殊,李烟珑从地上起来后拍了拍尘土,然后走到季望殊身边。
季望殊见他突然靠近,自是立马打起精神绷紧神经,担心对方要对自己做点什么。
不料李烟珑过来后拿出一玉瓶,从中倒出粒丹药,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捏着季望殊下颚,把丹药给喂进去,然后给季望殊灌了一碗水。
做完这些后他又重新回到刚才打坐的地方,而季望殊则是脸都绿了,他下意识觉得李烟珑刚才给他喂的肯定是□□一类的,所以此刻拼命想吐出来。
只不过丹药都已经咽下肚了,自然不可能还吐得出来,所以在催吐未果后,季望殊那连日来积压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了。
他冲那边再度打坐的李烟珑吼道:“你刚刚给我喂的是什么?!不要以为通过□□就能控制住我替你做事!!!”
然而不管他叫嚷得有多大声,情绪有多激烈,得到的只有李烟珑冷淡一瞥。
季望殊顿时感到心头一堵,对李烟珑更加仇视起来,目光几乎是像刀尖似的恨不得能把李烟珑给戳穿。
李烟珑一副完全无视他的样子,安静的打坐,直到过了好一阵,季望殊因对方的态度而感到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憋气之余又无可奈何,从而不得不告诫自己不值得为这种人动怒耗费心神之际,李烟珑却突然睁开眼开口道。
“那是辟谷丹。”
季望殊愣了愣,刚张口想说什么,发觉李烟珑又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了。不知为何,季望殊一时间觉得心口莫名的不舒服,有些微微发涩。
他暗骂声自己真是贱,对面这个魔头可是把自己害得身败名裂的罪魁祸首,结果现在稍微对自己好点,居然就觉得对方人不错。
洞x_u_e里再度回到那静悄悄,唯有不时传出一两声咳嗽的情况。
直到过了许久,一直躺在地上的季望殊忽然张口道:“所以……他们说的那些事真的都是你做的吗?”
“……”
经过片刻的沉默,昏暗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呵”。
在法阵微弱的光芒下,季望殊看到李烟珑微微睁开眼,用充满嘲讽和鄙夷的神情语气道:“你不是已经认定都是我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