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行苦笑:“你当人格分裂跟发烧感冒一样那么轻易就会发生吗?谭诗琳只是被催眠了,因为她自己自控力不高,又抱有逃避心态,所以才会对‘自己没杀人’的‘事实’坚信不疑。”
汤元又问:“那么你能解开她的催眠吗?”
胡一行勾唇,对于这方面他还是十分自信,“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
脸上的自信全部破碎,剩下的两个字被胡一行咽回肚子里,他看向汤元看过来莫名的眼神,耸了耸肩膀,转移话题道:“我随时可以开始催眠,你这里呢?”
汤元直接说道:“你需要什么吗?我来准备。”
胡一行摇头:“不用,我说过的,谭诗琳自制力不高,很容易的。”
谭诗琳嘟着嘴,在一轮又一轮的审讯后,她有点厌烦了,在被单独凉在审讯室半个小时后,她的面前坐了一位温文尔雅的帅哥,谭诗琳眼睛一亮,有了兴致。
胡一行得体的坐到谭诗琳对面,笑容是恰到好处的那种成熟自信,最是吸引谭诗琳这个年纪的女生。
“你好,我是胡一行,因为违规行车被抓了进来。”说着胡一行眉头一皱,看起来十分苦恼。
谭诗琳捂着嘴娇笑:“哎呀,违规行车而已嘛,我还被怀疑是杀人犯呢!”
胡一行瞪大眼睛,似乎十分惊讶的模样,“你这么可爱的女生怎么会是可怕的杀人犯呢?”
谭诗琳脸红,眼神害羞的乱飘,时不时的偷看胡一行,正是小女生的娇羞模样。
胡一行只是看似无心的三言两语,就让这个小女生对他深信不疑。
看到时机成熟,胡一行慢慢的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纤长圆润的指尖从第一颗扣子解到第二颗。
谭诗琳看直了眼睛,这种感受,是她年岁相同的男朋友从没有带给她的。
只是解开两颗扣子的时间,谭诗琳却已经双目含-春,看着胡一行从脖颈间解下他贴身佩戴的一块玉佩。
玉佩色泽饱满,雕刻精湛,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玉。
胡一行伸手,提着玉佩置于谭诗琳眼前,玉佩来来回回的轻微晃动着,胡一行说:“诗琳,你看这块玉,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她说这是要送给我未来老婆的玉,但是今天,我想把它送给你。”
谭诗琳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玉佩,似乎被玉佩的花纹所吸引,胡一行轻柔缓慢的嗓音划过耳际,带来恰到好处的怦然心动,渐渐地,谭诗琳目光茫然起来,眼中的心动消失了,嘴角却还带着笑,看起来十分滑稽。
胡一行冷下了脸,喊道:“谭诗琳。”
谭诗琳呆滞的回道:“我是。”
胡一行:“你认识向嘉吗?”
谭诗琳:“认识。”
胡一行:“你和向嘉关系好吗?”
谭诗琳面色有了点扭曲:“不好,我恨她。”
胡一行继续问:“为什么?”
谭诗琳扭曲着脸,偏偏陷入催眠声音刻板:“她抢了我所有的东西,最后还抢了我的男朋友。”
胡一行侧头看向了一旁的墙,这面墙其实是一片单向玻璃,在隔壁,汤元正在录音。
胡一行转回头来看向谭诗琳,残忍的笑了一下,说道:“所以,你杀了向嘉。”
谭诗琳的脸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而是狰狞,再美好的容颜,在这样的表情下都显得可怕,她说:“我杀了向嘉!她该死!所以我杀了她!”
一声响指。
谭诗琳从昏昏沉沉中猛然惊醒,她似乎是有点不明白自己在哪里,惊慌的站起来四处观望,随后她转头看向了面前的胡一行,脸上没有了对胡一行的迷恋,而是害怕和恐惧。
胡一行笑了,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成熟又自信。
谭诗琳跌坐回了椅子上,瞪大眼睛看着胡一行,最后开始流泪,泪水咕噜噜的从脸颊滚落,淹没进衣领间,砸落到地上。
汤元打开了审讯室的门,手里拿着手铐。
谭诗琳被带上了手铐,临出门前,她回头,哽咽的对胡一行说道:“我恨你。”
胡一行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一万字更完~我去睡啦,晚安大大们!鞠躬!
第80章 相随80
身体脱毒的第一个月是最痛苦的, 所需要忍受的痛苦、折磨并不是任何已有文字可以描述的, 戒-毒和减肥节食不一样,所需要的自控力也是绝无仅有, 一般人在强力控制下, 花费三至六个月戒掉已经算是高效短时间,可是对于段戈来说, 别说六个月,就是三个月,也太长了。
他能忍受的最长时间,是一个月,多一天都不行。
来往医护人员言语上的闪躲都昭示着鱼余的安危不定,这就像埋在段戈心底的一颗炸弹, 也是一个执念,一个信念,让他在一次次的毒-瘾发作时, 非人非鬼的挺了下来。
这一坚持, 就是半个月过去了,在医护人员震惊的神情下,段戈毒-瘾发作时的反应越来越平静,如果不是从他紊乱的脉搏和握紧的双拳上判断,根本无法从他平静的表情中看出, 这个人正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刘茗日日都要去看望鱼余,鱼余就像个睡美人一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身上扎着各种各样的管子,苍白的唇再不曾恢复曾经的粉嫩,紧闭的眉眼显得异样脆弱而可怜。
转眼间UW世界联赛拉开了序幕,作为鱼余好朋友的刘茗时刻注意着WIN战队的比赛情况,毕竟那是曾经选择放弃鱼余的战队,然而也许是WIN战队成员真的年纪大了反应开始迟钝,又或是如今UW人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WIN战队的水准早就不够看,一路战绩惨淡,坠在尾端,离淘汰咫尺相望。
“鱼子,WIN战队不行了,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吧,这是报应,他们放弃你的报应。”
“鱼子,段戈戒-毒很成功,他很努力,我很佩服他,如果是我,一定做不到。”
“鱼子,你快点醒来吧,你之前被绑架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传到了你爸妈那里一些,我一直在帮你圆谎,叔叔阿姨很着急,说不定过两天就来陌城了,你再不醒来,难道要让叔叔阿姨担心吗?”
像这半个月的每一天一样,刘茗坐在病床边,一句一句的说着他知道的近况,一次又一次的说着“快醒来吧”,可是没用,毫无作用,鱼余仍旧躺在那里,如果不是心电图上弯弯曲曲的线条,和鱼余几不可见的胸腹起伏,他就像是已经死了一般。
其实如今这个模样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还没有下葬的死人?
刘茗抹了把脸,翻出手机,里面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是今天凌晨发来的,他已经翻看了这个短信无数次,心里犹豫不决,不敢相信又惴惴不安。
短信不长,也很凌乱,但却似乎表达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事实。
“茗,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何敬元是个变-态。他会杀了我的,我坚持不住了,救救我,救我,求你。”短信的最后留了一串地址。
这条短信不用猜刘茗就知道是谁发过来的,曾几何时,他刘茗是真的把她梁书雅当成未来的老婆,打算照顾爱护一辈子的,可美梦破碎的极快,因为他这场充满谎言的婚礼,他的兄弟生死不知的躺在病床上,他兄弟在乎的人染上了毒-瘾每天过的生不如死,他后悔,他愧疚,可是他也,忍不住想要再相信梁书雅一次。
刘茗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为鱼余掖了掖被角,说道:“鱼子,原谅我,是真是假,我都想去看看。”
刘茗并不算十分聪明,也很感情用事,但是在鱼余出事之后,他开始学习凡事先动脑子,所以他去找了张至白,给他看短信。即使他们对刘茗多有隐瞒,可是刘茗隐约感觉到一点,张至白等人似乎对何敬元更加讳莫如深,并且,鱼余相信张至白,所以他也选择相信。
对于张至白来说,刘茗此举不易于打瞌睡有人给送枕头,他正愁于不知如何接近何敬元,制造能够让胡一行催眠何敬元的机会,刘茗的到来,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论短信是真是假,他都有了光明正大闯入何敬元家里的理由,如果是真的,那就有理由逮捕何敬元,如果是假的,通过这个误会,可以进一步接近何敬元,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在打点好一切后,张至白带着汤元和神色越显憔悴的胡一行去了何敬元的住处,此次行动依旧没有带上刘茗。
面对胡一行的憔悴,张至白只是旁观,并不直说。
胡一行在安教授死亡后,更加忙碌了。忙于他公司的事务,忙于研习心理学的课程,忙于查找三年前被掩盖的真相。胡一行如今的那个脸色,和躺在病床上的鱼余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了。
几人特地选在何敬元出门上班的时间,从后墙偷偷进了何敬元的家里,也要感谢何敬元家住的地段偏僻,安保也没那么好,可以让张至白偷摸带人摸进去。
在翻过墙后,张至白讽刺的勾了唇角,“我这个警察做的跟个贼似的。”
汤元听了这话瞄了张至白一眼,隐晦的收回视线,以前听成宸哥说过,至白哥在当警察以前,似乎就是个贼,还是个低端的贼。
何敬元这人不知是大意,还是太自大,后门的窗户并没有锁,张至白等人依次进入,胡一行最后一个跨进去,看了看房子内的装修,不带情绪的说道:“残暴易怒。”
张至白打开一间卧室,什么人都没有,“是么,他看起来优雅的很。”
胡一行越过张至白往里走,“我难道不比他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