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换的伶俐小厮抱着包装了好几层的清朝彩瓶坐在后面。秦越荣只要想到今晚能见到那人心里就抑制不住的高兴。想想又有些失落,因为那人好像并不太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到他面前就频频出错,根本不像平时的自己……
看中了爷爷的清朝彩瓶也是因为这个和那天摔破的邵昕棠的青花瓷价值最接近。秦越荣不想再因为钱的问题增加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想再让他有借口离自己远远的……
秦越荣想着,等会儿找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坐着,偷偷的看他唱戏,然后给他个惊喜……
当秦越荣的汽车停在红墨戏楼门口时,一个士兵跑过来敲了敲他的窗子,告诉他今晚这里让人包场了。
秦越荣下了车,心里很气愤。问那个士兵今晚是谁唱戏,士兵摇摇头说不知道。
包场这种事儿很少见,毕竟就算有人有这财力,可是让人家戏子给你一个人唱,也通常没有平常时唱得好,不会尽兴。
秦越荣听说了前段时间山口秀田那件事儿,心里担心,不知道今晚被人包场的是不是邵昕棠,就要找个知情的人问问。谁知这些士兵一问三不知,分明是不想告诉自己。秦小少爷哪里受过这等闲气,提起一个士兵的领子就要发飙,却在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荣少爷!”
秦越荣回头,看到于战南身边的副官闫亮正站在台阶上。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突然觉得非常难受。一种从没有过的悲凉陡然侵袭着这个从来不是愁滋味的少年……
“荣少爷来听戏吗?”闫亮从台阶上走下来,到秦越荣跟前,笑着说道:“我们司令今晚包了场子,我去跟他说一声吧。”
“不用了!”秦越荣一把拉住要进去通报的闫亮,笑的很勉强的说:“我路过……正要回去,就不进去跟南哥打招呼了,你帮我说一声……”
闫亮看着秦越荣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夜幕中,眸色深沉。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心想,他这样的少爷想要都得不到,我还在痴心妄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秦越荣一路无话,夜幕黑沉,暗影里他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狰狞。他像个石头做的雕塑,眼睛只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如死水一般……
小厮从没见过自己少爷这样,心里一跳一跳的害怕,吃力的抱着手中的清朝彩瓶,终于在见秦越荣直接要回房间时,小声的跟在后面问了句:“少爷,彩瓶先放在家里吗?”
小厮所谓的“家”是秦越荣在外面自己住的宅子,是回国时亲戚给他置办的,并不是秦家主宅。但因为平日里秦越荣的母亲想儿子,秦越荣的两个哥哥均已经成婚搬出去住了,秦母说什么也不准许他不回主宅。秦越荣虽然在外面跋扈惯了,却是一个难得孝顺的孩子,对自己的母亲尤其尊重,所以也就听话的只有在特殊情况才来这个自己的宅子住上几天。
今天似乎就是那个特殊的日子,秦越荣显然心情极其不好。他站在旋转楼梯的末端,一脚踩上第一个台阶,听到小厮的话回过头来,声音听不出情绪:“拿来。”
小厮以为他要放到自己屋里,乖巧的把用心包装过的清朝彩瓶递了过去……
“啪”的一声剧烈声响,清朝彩屏被狠狠地掼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忙碌着的下人都吓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喘……
小厮被突然的变故惊到,待反应过来自己少爷把彩屏从他手中接过后直接摔到空地上时,都吓傻了。这可是秦老太爷最喜欢的古董之一,也是秦越荣费劲心里求来的……怎么就……
一地的瓷器碎片,秦越荣好像终于出了口气一样,脸色y-in沉的吩咐道:“收拾了,别让我再看到。”然后阔步走上二楼。
把自己狠狠地摔在柔软的欧式双人床上,秦越荣成大字形仰躺着,紧闭着双眼。
刚刚在把寄托着他隐秘心思的彩瓶狠狠摔在地上的一刻,他真的出了一口憋在胸口,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去的恶气。
不过是一个下贱的戏子,小爷才不在乎呢!得不到,就在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秦越荣从愤然到洒脱,又从洒脱到伤心……想起邵昕棠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在于战南的怀里,他就心如刀割。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秦越荣都不会这样暗自难受的要死掉。可是这个人偏偏就是于战南,不仅是整个东北三省的土皇帝,还是他从小就认定的哥哥,偶像。
秦家和于家是世交,于战南长他几岁,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不服天朝管的主儿,像是个土匪,更像是个痞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服世俗礼教,活得恣意的混小子,长大后阔斧大刀,在父亲猝死后,局势混乱的境地里给自己劈出一条血路,让家人都可以继续过原来的舒服日子。从此以后,于战南这个名字在东北简直是一张通行证,甚至在全国,在日本军人眼里,他都是不容小觑的手握兵权的一方军阀。
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从小对自己却是极好的,感情绝不比自己的亲兄弟差。秦越荣把他当做自己的标榜,一直向他的方向努力着……可是,他喜欢上了他的人,喜欢上了他兄弟,他偶像的情人……怎么办……
如果能轻易地放开就好了,哪怕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秦越荣伸手痛苦的盖住自己的眼睛……
第34章 美丽的早晨
回去后,于战南当然不会放过邵昕棠。
整个晚上,司令府的二楼主卧都传出断断续续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钟,嗓子都叫哑了的邵昕棠才终于从某人手中逃脱,带着浑身酸痛昏昏睡去……
第二天清晨,密不透风的黑色窗帘被人一把拉开,灿烂的阳光骤然洒进室内,为屋子里的摆设全都渡上了一层柔软的淡金色……
正中央纯黑色巨型大床上,一只白嫩的手臂慢慢伸出来,把被子向上拽到盖住头,然后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
邵昕棠整个身子蜷缩在被子里,瘦弱的简直让人看不出床上躺了个人。
于战南被他孩子气的可爱表情逗乐,心里仿佛也随着这美好的天气晴朗起来,心脏像是浸在清凉的水中一般柔软快乐。
他好心情的上前拽开正熟睡着的人的被子,凑到那比新鲜水蜜桃还要鲜嫩的脸蛋儿上大力亲了一口,宠溺的说:“小懒猪,起来陪我吃早餐。”
被非礼了的某人还不依不饶的想要拽回被子,闭着眼睛胡乱拍着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某人。
“啪”的一声脆响,白嫩的手臂不偏不倚的打上男人晨起冒起胡茬的左脸上……
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的于司令被这个白嫩香软的巴掌打得一愣。低头看看浑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继续睡得香甜的罪魁祸首一眼,发现自己居然一点火气也没有……
被挑战了权威的男人不甘心的抿抿嘴唇,决定不能放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睡猪。甩开拖鞋光着上身就覆了上去,钳住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尖下巴,用舌头撬开粉嫩柔软的唇瓣……
邵昕棠被他伸进被窝儿里的大手冰醒,强睁开眼睛,下身那个昨晚使用过度的地方已经被一个滚烫的硬物c-h-a了进去,塞得满满的涨着……
邵昕棠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一声,紧紧皱着漂亮的秀眉,有气无力地骂道:“一大早你发什么情……”
话音未落,整个嘴部都被于战南含住,滚烫的充满雄x_ing气味儿的舌头像是强兵过境般横扫着邵昕棠的口腔。邵昕棠的舌头被席卷着承受这暴风雨般炽烈的激吻,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于战南在x_ing事上天赋秉异,持续时间长,而且从没有开始了只一次就结束的时候。邵昕棠被他按在床上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又以给他清理为借口被于战南提到了浴室。于战南把他按跪在浴缸边缘干,饶是邵昕棠从小练功,身体柔软,也被他干得哭泣着求饶,谁知这更激起了于战南的兽欲,把他翻过来顶在浴室墙上冰凉的瓷砖上,一口咬住眼前一个因为情欲红得快滴出血来的小小樱桃,任意的啃噬舔吻,也不管邵昕棠在他肩膀上死命的撕咬……
早餐两人自然错过了。于战南有着军人的良好习惯,每天准时六点半吃早餐,儿子于一博从小也被勒令这样做。
于是这个美丽的早晨,楼下通风良好的饭厅里。于一博小朋友腰板挺直,姿势端正的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坐了足足半个小时。就在他小肚子咕咕直响,口水和眼泪要一起流下来时,上楼打探情况的闫亮抱歉的告诉他让他自己先吃吧。
“爸爸和邵叔叔不吃吗?”于一博尽管很饿,仍然睁着一双天真澄澈的大眼睛问道。
闫亮被他铮亮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心想总不能告诉孩子你爹已经吃上了,吃的就是你邵叔叔吧!
又深觉得欺骗小孩儿是不对的。所以闫亮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严肃的说道:“他们在忙!”希望看在他这么正经的份上小孩儿不会想歪……
“这么早,忙什么?”西瓜头的小孩儿吃惊的睁大眼睛,为大人们这么早就起来忙感到无比的同情。
“咳咳!”闫亮这次是真的咳起来,被小孩儿天真无邪的眼神噎得。他过了好半晌,才慢悠悠的开口说:“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爸爸吧……”
当邵昕棠被于战南半搂半抱着硬拖下来吃早餐时,其实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