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闫亮也被留下吃饭,很久没见到人影的孙德全也在,只是看着瘦了一圈。他们几个就边吃饭边聊今天去跟士兵过招的精彩时刻,不时的哈哈大笑。
邵昕棠从小家教严,闷头吃饭不说话,举筷间都是完美的餐桌礼仪。于战南不时的忍不住看他一眼,看得他心里越发的骄傲,又想着从今以后这个人就是他的了,心里抑制不住的一阵阵泛甜,难得这么高兴的跟两个副官喝起酒来。
于一博夹起一块儿烧得红黄酱汁,很有食欲的j-i翅啃着,便觉得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他父亲昨天早晨还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看谁不顺眼都要大发一通脾气的架势,怎么这么快就好了。简直不像是以前那个一发脾气别人少说也要遭殃半个月的他的亲爹了。
于一博伸手想夹一块葱爆牛r_ou_,夹啊夹,够不着。两个叔叔和父亲正在聊天儿,都没有注意到他,邵叔叔还低着头……呜呜呜……
于一博正感觉无限委屈的时候,突然他看中的那块儿炒的又酥又烂的牛r_ou_被人夹了起来。他的闪亮的大眼睛跟着那块儿r_ou_走……然后眼看着它落进了自己的碗里。
于一博抬头,见聂健安又转头闷声吃自己的饭了,没有再看他。
于一博的小心肝儿瞬间被感动了,用刚退过又长出来的小r-u牙狠狠的要着那块儿牛r_ou_,心想,这个小哥哥很好嘛,住在自己家就更好了……
晚上邵昕棠在走廊里磨磨蹭蹭的不想进去,被于战南长臂一伸,拦腰抱着进了主卧室。
刚一进门,就把他扔到床上,开始解皮带。邵昕棠被摔得头晕目眩的,还没等爬起来就被男人庞大的身躯覆盖住了……
每次做完那事儿,都是于战南心情比较好的时候,全身心好像都放松了。邵昕棠发现他这个时候格外的好说话,不像平时那么拧。
“怎么不给我一间屋子?”邵昕棠撑起身子,试探的问道。
于战南还没从刚才的极乐的刺激中恢复过来,又跟士兵们闹了一天,身体很乏,就要睡着了。听到邵昕棠跟他说话,仍然支撑着睁开眼睛,反问道:“这间屋儿不好?”
“不是不好……”邵昕棠斟酌着语气,很想把这件事情谈成,轻声说:“这不是你的屋吗!你自己的私密空间,有什么隐私……”
“废话怎么这么多。”于战南有些不耐烦,困得不行,一把把他拉进自己怀里,闭上了眼睛说道:“就住这儿!”
“那你再领回别的人什么的,我在这儿多不方便,再说了,你娶妻什么的……”邵昕棠不依不饶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努力想要说服他。
“你是不是不累,要不再来一次!”于战南被他闹得心烦,作势要爬起来,吓得邵昕棠直推他。
终于消停了,于战南很快就传来了呼噜声,响亮的回荡在黑暗中。在他熟睡前一刻,邵昕棠听见他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没有别人……”
第41章 赌马
邵昕棠在司令府过得可谓是老太爷的生活,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伺候周到的就差点吃饭也让别人替了。
刚开始几天他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整个司令府的生物都蹑手蹑脚,恨不得都不呼吸,就怕吵到这个住在司令房中,连司令都敢给脸色看的小祖宗。但是邵昕棠其实对下人很好的,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一副谦逊家教良好的贵公子模样。于战南其实是他唯一看不惯甩脸子的人。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向脾气暴戾的东北军阀,到了邵昕棠这里就成了一只温顺的没脾气的小猫儿。除了看着邵昕棠多吃饭时于战南会说一不二外,其余的时间大家都要以为司令让鬼附身了。
邵昕棠的睡功越练越神乎其神。直到有一次于战南下午提前从军营回来,问老管家昕棠呢。老管家颤颤巍巍的回答:“还没从卧房出来。”
于战南大步跨上楼梯,推开门,就见卧室里一片黑暗,黑色厚重的窗帘完全把这里变成了黑夜。床上那个人睡得正酣,一只藕臂压在被子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平稳的呼吸轻轻的颤抖,甚至还发着轻轻地呼声。
于战南看得心脏都柔软了,感觉整颗心里满满的都是这个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他的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勾起他身体最深处的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经……于战南深深的感激上天,把这么个人儿送到了他的面前,让他这辈子都不必孤单。
怜爱是怜爱,可是也不能惯着他,尤其是对他身体不好的事儿,绝对不能纵容。
“小懒猪,起床了。”于战南先去把窗帘“刷”的一声都拉开,灿烂的阳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见床上的人正要往被子里缩,于战南上前把被子扯了下来,贴上前使劲儿蹭蹭那比蛋清还要细嫩脸蛋儿,然后宠溺的说:“起来了,去吃早饭。”
邵昕棠被他提起来,不满的看了眼快要下山的太阳,嘟囔着说:“先去洗澡。”
于大司令听令的把人抱到浴室,让后被关在了门外。
“真的不用我帮你吗?你刚起来腿是不是有点儿软……”
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邵昕棠根本不理他。于大司令摸了摸鼻子,找了把椅子眼巴巴的坐在门口等。边想象着里面香艳的场景…
从那天起,邵昕棠每天早晨都被某人s_ao扰起来逼着吃早餐。然后在某人走了之后,通常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直到某一天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想到,他怎么每天就这么什么也不做,真的过起了让人圈养的日子。然后他猛然坐了起来,吓了自己一身的冷汗。
他得走,他必须走,他不能留在这儿做于战南手底下养的小宠物,供他取乐。
那天起,他不再每天在于战南的书房里边看书边打盹儿,而是让司机带着他出去转。于战南知道很高兴,不仅让他想买什么买什么,还给了他很多钱。
其实有钱邵昕棠也没地方花,想买什么早有跟着他的保镖先付了。但可以说这也是于战南的一种态度。或许不那么防着他了。他确实也没什么可防着的,这个年代,你想要赎回卖身契,不管拿多少钱,还要看人家让不让你赎。如果不让,你就一辈子是人家的奴仆,人家让你干嘛就得干嘛。
邵昕棠发现,每次保镖拎回去一堆他随便指指就买下的东西时,于战南都很高兴,甚是有时候非要跟一起拆包装,看看他都买了什么,不正常的很。
这样也好,邵昕棠不能让别人发现他要逃跑的意图,就大街小巷的打着买东西的借口,让司机载着他熟悉这个城市的每条马路,每个路标。也曾强烈反抗过想让于战南把跟着他的两个面目凶煞的保镖撤了,但是被驳回了。于战南啃着他的嘴唇告诉他:“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太危险了。”
日子就这样在和平共处中一点点流淌,看似很幸福。其实幸福的是于战南父子俩,焦虑的是邵昕棠父子俩。
聂健安也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般,在这个偌大的宅子里每天都悄无声息的,他坚持不坐司令府的车,每天独来独往的,有时放学回来的很晚,邵昕棠很担心,问他也不说去了哪里。司令府离他们的学校确实很远,邵昕棠就塞给他一些钱,让他坐车,他也没推辞就拿着了。每天放学回来就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学习,邵昕棠让他出去玩儿他也不去,倒是总拿着书来请教他。虽然聂健安再没有提起关于逃跑的事儿,但邵昕棠知道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忘记。看着他整日闷不吭声的,邵昕棠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怜爱的说:“别逼自己,一切有干爹呢。”
然后小孩儿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双黑眼睛暗沉暗沉的盯着邵昕棠。
现在每天吃完晚饭,于战南越发的不愿意去那些声色场合应酬,只想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哪怕邵昕棠忙着看书不愿意理他也是好的。在家时,一会儿看不到邵昕棠他就会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找,必须让人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才行。邵昕棠被他缠得很烦,聂健安被小西瓜头缠得同样很烦,还不能说。
被缠上后,聂健安才发现这个小鬼很粘人,像个小跟屁虫,整天走到哪里都跟着他“小哥哥”“小哥哥”的甜声叫着,脾气也好,一点儿也没有世家公子骄纵的样子,跟他爹简直一点儿像的地方也没有。
聂健安虽然觉得他很可爱,可是也不敢越矩,始终是客客气气的,只是这恭敬中带着疏离。他和他注定是不一样的人。就像下人每次叫西瓜头小少爷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可是每个人叫他健安少爷时,他都觉得别扭,觉得有一种耻辱像是脏水泼满了他全身,甚至他觉得那些下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嘲弄,一丝看热闹的不怀好意。
从小到大,他什么样的眼神没看过,什么样的屈辱没受过,可是他现在觉得耻辱,只因为自从有了邵昕棠,自从有了这个全心全意爱护他的人,他却不能保护他,让他在这里过得不快乐,让他还得劳心为自己着想……
住进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对自己发誓,总有一天会带着干爹离开。他现在拼尽了全力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没有一点儿的工夫干别的。所以对于小西瓜头,他即使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也不会跟他过于亲近。
于一博从生下来起就是万众瞩目,有着无数人争抢着疼爱巴结的幸运孩子。而聂健安,他只有那一丝温暖……他只得拼尽了全力去守护……
这天阳光晴朗,是个大好的天气。
孩子们都去上学了。于战南带着邵昕棠看去一个当地富商举办的赛马。
“他们赛他们的,你要是不愿意看,就自己去旁边的小马场地溜溜。”于战南坐在车里拉着邵昕棠的手说道:“齐大凯是个嗜马如命的人,对他的那几匹爱马比对他家的姨太太们还要好。不过他那儿好马确实多,到时侯你挑一匹喜欢的,让他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