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大人将元帅撇到一边,先是关心了大儿子,立刻抓着二儿子嘘寒问暖,吃穿住行恨不得一一过问。
直到跨年钟声响起后,舞厅音乐响起,柯未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澜,与钟越进入舞池翩翩起舞的队伍里。
过了一会,一直留心的宣棉悄悄退了出去,在厅外找到了澜。
艾比诺下雪了。
城中的人们燃放烟花欢庆,艾比诺城中灯光亮着,一片繁华热闹。
澜屈着腿坐在露台上,笑眯眯的看着夜空。
宣棉走了过去,澜听脚步声,回头看到他,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他,笑着说:“你来的好,正好一起看看,外面多热闹啊。”
宣棉不熟练喝了口冰啤酒,被呛得咳嗽。
澜毫不同情的笑起来:“哈哈哈哈。”
宣棉咳嗽着问他:“你自己在外面干什么呢?”
澜却说:“我觉得……我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宣棉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宣棉,等一会,你就把我冻起来吧。”
宣棉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告诉老板和柯未了吗?”
“这么好的日子,先不告诉他们啦。”到了这个时候,澜依然微笑:“我刚才已经以自己的方式,和他们说了再见,再说……本来就会再见的,宣棉,接下来靠你了。”
宣棉沉默道:“你放心,安心睡一觉,起来一切就都好了。”
澜笑了笑,把自己上衣口袋里的一个名牌拿了出来,扔给宣棉。
“宣棉,这是我在另一个世界里从军时编制的号码名牌,今天把它贿赂给你了,你可别忘了给我解冻,让我醒过来。”
宣棉见过钟越军队里军人佩戴的名牌,明白这已是一份含金量不一样的礼物,愣愣的接了过来。
澜拍拍宣棉的手:“别有压力,你的能力我特别相信,咱慢慢来。等你把我治好的那天,我请你吃包子。”
宣棉终于笑了:“说好了,那一言为定。”
Delicacy
“嗨——给我下去!”
大剑刺来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来,钟函一个就地打滚,用右肩护甲扛住刺来的大剑,同时将自己手里的剑举到了敌人喉咙处。
训练场里,十二岁的小姑娘眨眨眼,向后退一步躲开钟函的钳制,放下剑坦率道:“是我输了。”
钟函给她递了一条毛巾:“默拉妮娅,今天你分心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姑娘擦了擦脸上的汗,皱起小眉毛:“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慌。”
默拉妮娅是银河第一富商马修的女儿,生来喜爱战斗,x_ing格和淑女不沾一毛钱的边。她父母无奈把她扔给钟越,小小年纪,就开始了和差不多同岁的钟函一起进训练室的战斗生涯。
默拉妮娅一走出训练室,她的个人终端就响了起来,管家焦急的通知道:“小姐!小姐!夫人要生了,现在正在医院!”
钟函听了,拉着呆住了的默拉妮娅就奔上飞舰,向医院开去。
钟越在军中,不方便亲自照顾儿子时,就会把年幼的钟函托付给凡尔尼小姐照顾,时间久了,钟函和默拉妮娅妈妈的感情就很不错。
此时知道凡尔尼小姐生产,钟函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
几小时后,钟越回家,没有见到儿子,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钟函接的很快:“爸,马修的夫人刚生了小儿子,默拉妮娅多了个弟弟,我现在在医院陪着他们呢,你来不来?”
二十分钟后,钟越就带着提前准备好的礼物赶到了病房。
马修志得意满的抱着刚出生的小儿子,会见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钟越道:“母子平安,恭喜恭喜!你也儿女双全了。”
仔细看,马修小儿子五官非常出众,和他家的女儿一样精致,父母都是超高颜值高加索人种,估计长大又是一位金发碧眼雪肤的美人。
“名字起好了吗?”
马修回答很快:“想好了,我和夫人想了三个月,终于想到了一个包含了所有我们想得到的美好寓意的名字!”
钟越好奇道:“哦,叫什么?”
马修·多米拉白喜滋滋道:“Moracilus Manchester Hunton Vanuer Dormelab!”
钟越:……他刚才说了啥?
好在钟函看起来,比他的亲爹要更靠谱一点:“好名字!”
马修谦虚道:“谢谢!”
钟函撑着的笑容中,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迷茫:“……嗯,他叫……对了!我送给他一个中文名字吧!英文名字的第一个音节,和最后一个音节合在一起,音译……默白吧!”
所有人:“……”
Enroute
“上一次给你送来的新药,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柯未拖着长长的教皇礼服,用袖子捂着嘴巴咳了一声才说:“还好。”
钟越和柯未在中央教廷的教皇大厅走着。
自从六年前柯未成功竞选教皇,入住中央教廷后,钟元帅的潜入技能就点亮了大师级别。
柯未说:“我发现……”
钟越:“怎么?”
“这个中央教廷,你都快比我熟了。”
“哪有?”钟越十分谦虚,他推开一扇富丽堂皇的门,看了看议会厅里空无一人的教皇权座,跃跃欲试道:“今天……这里似乎没有人啊?”
柯未警觉道:“你在想什么?”
钟越害羞道:“我只是想体会一下坐教皇权座的感觉,向往很久了。”
两个小时后。
两名教廷的人员推开了议会厅大门,其中一人道:“咦,我怎么听见有声音?”
“听错了吧,今天教皇大人休息,这里关闭啊。”
两人进行了日常打扫,随后离去。
议会厅内有一根装饰柱,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那柱子内里空心,是可以藏人的。
听见外面没有声音了,钟越结束后才放开捂着柯未嘴巴的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柯未:“……居然相信你说只是坐坐的我简直就是个傻子。”
钟越心满意足道:“宝贝,别生气,我是爱你的。”
钟越在这个都不能转身的狭小空间里,借着为柯未整理衣服的由头又占足了油水,就在柯未忍无可忍的时候,钟越抬头发现了一个梯子,惊讶道:“咦,这里面还能往上走?”
这个发现成功的转移了柯未的注意力,他们先后爬了上去。
爬上去有一层矮矮的空间,他们脚下踩的是教堂木制拱顶,让人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
他想了想,说:“我很小的时候,被教皇带到这里来玩过几次,原来是从这柱子爬上来的……我居然都没有印象了。”
钟越看着零散扔在旁边,已经布满灰尘小玩具,笑着问:“这也是你玩过的?”
“应该是。”
钟越好奇的拿了一只折纸小兔子,吹掉了灰尘。
柯未看了看,勾起了过往的回忆:“这个兔子,是前教皇亲手给我折的。”
“他还会做这个?”
柯未神色黯淡的点点头,钟越知道他是想起了至今连遗体都不知下落的前教皇,体贴的将小兔子伸手递给了柯未。
柯未手碰到小兔子的那一刻,小兔子身周出现温和的蓝光,片刻后他被传送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密室。
被尘封已久的宝藏铺天盖地的展示在这一方狭间,柯未饶过宝藏堆,看到丢失的教皇权杖,和权杖边多少年杳无音讯的人。
被时光淹没的谜底,终于被温柔的揭开。
Finality
在澜进入冬眠舱几年后,宣棉就成功研制出了治疗方案,将澜身上的虫族化反向逆转。
但是这个过程花了二十年。
被放在冷冻舱的澜,人族基因缓慢恢复,在回到60%以上后,他终于被允许从冬眠状态下解禁。
澜醒来的那天,正赶上钟函守在他的冷冻舱外,他拿着一本书翻看的模样,和澜记忆中的钟函一点点重合。
一时不知今夕何夕,澜迷迷糊糊的说:“哥?”
钟函早已长成到成年人的身量,不可和当年的小包子同日而语。听到澜的声音后一愣,微笑道:“嗯,醒来了,澜。”
澜怔怔道:“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钟函笑着敲了一下澜的额头,把他扶了出来:“我叫宣棉博士和爸爸他们来。”
澜还有点迷糊:“唔。”
“这一天,我们等了好久了。”钟函抱了抱他:“弟,咱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第二个澜见到的人,是过来找钟函的默白。
他和澜记忆中y-in郁的样子完全不同,那是真正幸福的、没有经过绝望y-in霾的一位贵族公子,优雅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