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白费力 作者:Linking7(上)【完结】(17)

2019-06-23  作者|标签:Linking7


  我和我这个表叔几乎没什么私交,除了以前过年去要过红包,或者碰上红白喜事,根本算是陌生人。即使我们有亲戚关系,我是嫡孙,以后吴家的老大,他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寿数和运气送我吧?这投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我的疑问还没出口,表叔就直接把香包放在了我衬衣的兜里,还把我外面风衣的扣子给系上了,把香包彻底遮住。
  他说:“小满哥跟了你,说明你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如果小满哥不服你,它就是一条废狗。这是你爷爷的遗嘱之一,你以后只要戴着它,小满哥就会听你的话。我不告诉你这里面是什么,是为你好。”
  我应承下来,看来这包不会是我想的那种护身符了,只跟狗有关系。
  全程小满哥都在我们脚旁坐着待命,也不知道是听懂没有,神色狐疑地抬头,盯着我的胸口。
  我答应了表叔不问,他那番话也是不会给我解释的意思,于是站起来告辞。反正回家拆不拆开看都是我说了算,表叔也就是求个自己的心安罢了。
  这时候事情就奇怪了,小满哥呜咽了一声,也跟着我站了起来。
  我大为惊讶,之前我不哄它,它半步都不会走,这次却乖巧起来,直到上了车,它也还是亦步亦趋,甚至想从后座跳到我副驾驶的位置来。
  “小满哥?”我回头问了一句,就看它眼里竟然有了眼泪,好像不能挨着我坐,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心中大为触动,干脆自己坐后座去了。
  “老板,这狗怎么突然跟你这么好了?”王盟问我。
  小满哥直接把前腿和脑袋搁到了我的大腿上,我第一次见到它冲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摇起了尾巴。黑背本身就是大型狗,小满哥又特别重,如果不是我前段时间的锻炼有效果,这么大个头往我腿上一趴,我都未必坚持得住。
  我尝试着摸了摸它的脑门到鼻梁的一段,小满哥就伸舌头要舔我的手。
  “神了。”我道,“你怎么回事?”
  小满哥就一脸蠢相地看我,好像特别满足,我揉它脑袋它也不生气,过一会干脆在我腿上睡着了,流了我一裤子口水。
  这只狗本来极为警醒,之前代为照顾它的人把狗交给我后,它只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休息,对我的身边一向不感冒,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接触了太多蛇的关系,甚至有些嫌弃——现在居然对我毫无戒心了,而且如此亲密。
  表叔给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小满哥是猫科动物,我还能推测香包里是猫薄荷,狗会对什么东西的味道特别有反应吗?
  我忍不住把手伸进口袋去摸那个香包,绸布里面是硬的,应该是故意做成让人摸不出来的样子,在真正的芯外加了“壳”。
  我并不担心会捏坏,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肯定是无法安心的,干脆下了力去试,感觉似乎是有个棍状物。我已经几乎没有嗅觉了,连闻的步骤都省了,抽出大白狗腿就想割开看看。
  翻着香包边缘找下刀处的时候,我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我的这个表叔,帮着爷爷卖过长沙的狗场,应该是很得我爷爷信任的一个人,掌握着爷爷的遗嘱不算奇怪。可这道遗嘱竟然需要爷爷跳过自己三个儿子,跳过车总,另外给一个小辈?
  爷爷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黑眼镜说过,走江湖的技巧多是利用人的盲点,一旦把常人容易有的盲点都整理出来,你就有了看透别人局的能力。
  爷爷关于狗的遗嘱分成多个人来执行,车总和我二叔显然是后来合流了,互相通了气,这个表叔却和我二叔是平辈,关系又没有特别亲昵,不逢年过节甚至都打不上照面。
  小辈拜访长辈是要挨家挨户的,他们互相之间却不怎么走动。这是不是说明,我爷爷猜到自己儿子的x_ing格如此,不想让二叔知道这样一个香包的存在?或者这个香包的存在,是违背我老爹他们意愿的?
  关于那些狗场,难道还有什么遗产纠葛的问题?
  我已经不是个喜欢在无关问题上思索太多的人,这种想来想去犹犹豫豫的强迫症,我已经克服掉了,刀刃一转就割开了香包最外层。
  里面果然还有一层白色硬绸子,折了起码三层,我把它掏了出来,按照纹理拆开,越拆就越觉得不大对味:这种材质我见过啊,这他娘的是铺棺材用的。
  翻到最后一层,里面包着的东西终于露了出来,黑色的,像一段光滑的小树枝。
  细看就知道不是树枝了,纹路不对,它是有皮肤质感的。
  这是干尸的小手指头。
  我一时不敢用手去接触,关于干尸我的惨痛经历太多了,但这应该不是粽子的手指头,没有那种异样的钩状指甲。
  忽然小满哥醒了,脑袋一抬,喉咙里满是呜咽的声音,看我的眼神也变了,还把牙露了出来。
  小满哥一亮牙,看着满身杀气,我举着那根手指,也腾不出手来安慰它,吆喝了几声,它理都不理。
  我心道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不乖了,它就一个翻身扑住了我的胳膊,我根本反应不及,手里的东西差点脱手。
  小满哥低吼一声干脆压住了我的手腕,不停去嗅我手里那根指头,闻着闻着,不叫了,尾巴低低摆了两摆,显然不是个高兴的意思。
  小满哥实在太沉,我的手很快就血液不畅,可是我叫它也不听,给压得苦不堪言,只好另只手掏狗哨子去吹,让它起来。
  狗哨的口令还是好用的,小满哥立刻放开了我,只是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淡定和爱理不理,好在是没有之前那种蔑视我的情绪在了。
  这时候我一下明白过来这到底是谁的手指头——这确实不能让我老爹他们知道。
  这是爷爷的小手指。
  我老爹是大孝子,还有点木讷,如果损坏尸体,他估计第一个要上去和人拼命,不管是不是我爷爷的遗愿。人死之后入土为安,我爷爷临终前却让人在他死后切下他的小手指,做这样一个东西。
  这世上真正能驭狗的人,恐怕真的只有他一个,谁也不能再达到他的高度,甚至连接近都是不可能的。
  小满哥看着我“汪”了一声,过来闻我身上的味道,突然也摇了摇尾巴。我把手指头重新包好贴着胸口放下,叹了一口气,心想得再去给爷爷烧点纸。
  爷爷生前,把他那五条狗当兄弟,那五条狗的后代就都是小辈,其中有能力的那些狗,都有非常鲜明的辈分排位。听说以前爷爷的伙计还很多的时候,所有人对爷爷亲自带的狗都不能直呼其名,要叫某叔——这也是我之前听到的,关于“狗叔”的由来。
  小满哥是我爷爷最后一只狗,是唐僧的幺孙,按说该和我是一辈的,但因为它爷爷太牛逼,也是当作叔叔那一辈的在叫。
  我以前叫它小满哥没叫满叔,不算是差辈分,但小满哥心气比较高,估计我太怂,它一直没把我和吴家的伙计区分开。
  现在,看来不会了。


第二十章 吴邪的记录——一个伙计
  带着小满哥吃饱喝足回到盘口,我习惯x_ing地想去三叔的茶馆坐一会。门口伙计在我和小满哥进门后就挂上了对外打样的招牌,替我清场。
  物是人非,现在我的脸上没有面具,得到的却是相似的待遇,也许冥冥之中确实早有定数。
  能在这间茶楼做下去的伙计都是聪明人,给什么人干活就看什么人的眼色,以前对象是我三叔,现在是我。刚接班的时候知道我好静,他们还特意把麻将桌撤了一半,换了茶桌,怕我忌讳,甚至改掉了三叔以前的一些设置。
  我倒希望他们能把一切都保留成最开始的样子。
  小满哥被伙计领着去它自己看上的点睡大觉,我把人都打发掉,一个人上了二楼。
  走廊尽头的包间一向只有我用,查账的时候人会多一点,帷帐换了新的,红木桌子和椅子还跟以前一样。
  将近七年半的时间,长沙的分销体系被我改变了很多。我始终不习惯三叔那种做生意的方式,还是按照了自己的喜好,靠信息差而不是用拳头来集权。
  从前,四个下地的喇嘛盘几乎是整个行业的支柱,现在一个都没有了,生意却还是接着做得好好的。
  三叔如果知道现在的产业结构,会骂我胡闹还是欣慰呢?几年前我觉得难于登天的事情,如今都变得很容易。
  可是这些成功到底是不是我所致?又或者还是汪家的暗中布置?
  他们需要我能主动去发现一些东西,从而替他们趟地雷?还是说他们是想抢夺我的成果,就像墨脱那次一样?
  我发现自己不能去细想这个问题,我应该做的,是利用我的优势做我要做的事,不管这些优势是如何得来。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绕圈子,在羊圈中怀疑自己是不是羊是没有意义的。
  是几年前开始觉得自己老了呢?
  我给自己泡了咖啡,打算继续看底下收回来的消息,却意外地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单独的账本。
  还不到对账的日子,谁这么积极提前交例钱?我皱起眉头,把它翻开。
  看了两页我就疑惑了,这不是马盘的账本,是关于一个伙计的个人账本,记录了杂七杂八琐碎的东西,还有水电费什么的,其中关于吴家的部分全用圈画出来了,批注了拿钱购置了什么,干了什么,什么时候还清。
  账本让我有点怀旧,我也给自己的铺子做过这种小账,只不过三叔从来没看过。
  我翻回去确认了一下名字,把这个人是谁想了起来。
  这个伙计本来寂寂无闻,别的不行,只擅长开锁,直到蛇沼那次意外事故,才让他求生和认路的本事显露出来——他是三叔那一队人里活下来的一个。
  从那之后他也算是混了出来,人手不够,他勉强可以带人干点活。不过出院之后,他过得比之前更加孤僻,几乎不怎么出门,大部分活都是在家完成,再也不下地,好像是被吓得惜命了似的。
  在这个行业最不能惜的就是命,这样的选择导致他有时候会入不敷出,我出于道义的考虑给予了一些帮助。
  因为借的数额不算多,我连他用钱干了什么都没关心过。
  为什么在这时候给我交黄严的账本?
  我打电话问管理那一片盘口的伙计,他算是黄严的直系上司。
  “东家,黄严有点奇怪。”伙计似乎早在等我的电话了,“他刚把房子卖了,还了这些年借的所有钱,还立了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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