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试试,”茨木终于解读出自己的心境,那其实是一簇平淡的希冀,使他不忍掐灭,“这孩子自己找上了我,我不如试试留下他,等这些事过去之后没准还有点新的乐趣。”
“你是认真的?”酒吞难以置信地确认道。他的Omega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一声,使他无从再多说什么。
不过,茨木内心深处并没有放弃用怀孕作为钓饵来引诱仇家的机会,只是他并不打算真用腹中孩子的生命去下这个赌注。他只是觉得真实的孕检档案更容易激起目标的兴趣,自己也需要深入了解一下医院产科的环境,能为将来的计划布一个不错的局。
酒吞这次也同样没有将茨木揣测得过于天真。他仅仅确认了茨木并非在以自我牺牲的态度接受现实、用自杀式的策略处理仇恨,便终究放任他自己决定此事。
毕竟在酒吞的教条里,生育与否本身就是Omega可以独立决定的问题,而他亲自选定的理事长有权为启明者的大事做出决策。
只不过男x_ingOmega的生理结构天生就有更高的生育风险,因此孕期内的准备有着更加繁复的过程,茨木对此却不大有概念。他甚至不知道孕夫需要提前扩张产道,让原本只能堪堪容下三指的x_u_e口扩张到能通过成年男人的拳头大小般的婴儿头部,这是让多数Omega难以启齿的过程,偏偏也是很多Alpha在床笫间乐此不疲的事情。
酒吞早已从种种无意间知晓了全部,不过夜色已深,辗转片刻,他决定还是日后再说。
茨木蜷在酒吞怀中休憩了一夜过后,次日清晨就与挚友乔装打扮驱车前往医院。
两人证件上的身份是本市某名不见经传的财团的阔少和他新过门的男友,以此掩饰种种稍显大方的出手。这家医院里不乏仇家潜伏的眼线,但他们的视线只放在那些独身背景的Omega身上,酒吞与茨木却在他们眼皮底下来去自如。
就伤势与怀孕二事做了番彻头彻尾的检查过后,酒吞将茨木安置在病房里,自己则借机与本市最权威的产科医生进行了一番严肃的探讨。
“您对这些注意事项的理解都非常到位,这年头这么关注伴侣孕期和生产的Alpha并不是很多,”产科医生揭下口罩,钦服地说道,“孕夫如果在真能做到您所说的这些,生产过程的风险会大大降低,不过这本身也是一个非常辛苦的过程,据我所知,绝大多数Omega都放弃坚持了。”
茨木正躺在病床上,架着矮桌盯着电脑屏幕建立一个虚构身份的档案,便听见门口传来这样的对话。
“什么辛苦的过程?”他合上电脑,悄悄问回到病房中的酒吞。
“大夫说要控制体重,不然孩子太大,你生的时候有危险,所以你将来十个月在饮食和健身方面都要严格遵照计划了。”酒吞对一旁的医生递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地藏起他们真实探讨的内容,换作这番话试探茨木的态度。医生深谙他照顾孕夫心理状况的用意,便由着他去循循善诱。
茨木的口气倒是十分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挚友觉得有道理的事我都能坚持下来,从前又不是没有严格训练过。”
“伴侣有时间陪伴的情况下,我们建议做一些持续突破极限的运动,具体的内容可能未必如你所想。”一直沉默在旁的医生忍不住帮着试探道。
“我的极限都是挚友开发出来的,”茨木大言不惭地说着,完全没有在意医生话中的深意,“挚友在我身上做不到的事我还真没遇见。”
“你今天说的话,本大爷可是记住了。”酒吞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道,那笑意是该让茨木警觉的征兆,不过茨木满脑子仍是他的计划,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掏出手机翻阅着手下传来的资料,他们按着茨木的指点,竟然已经查到了昨晚被雇佣的杀手,而这一字一句都分毫不漏地被身旁的酒吞看进眼里。
酒吞忽然发现,自己从前竟很少琢磨茨木处理事情的思路。不同于自己审慎周详的决断,这家伙的路子总带着一股蛮劲,但他的执着却伴着出奇准确的直觉,就像他总是不遗余力地奔赴宿命、万死不辞,却屡屡在绝境之中起死回生。这些乍一看是运气,细想却是洞见的天赋和对所信事物的无与伦比的坚定——他其实从不Cao率,只是剑走偏锋。
思及此处,酒吞忽然想由着茨木去放手做一些事。
男人舒心地在病房里踱了一圈,便径直走出房门,去售货机上买了一罐啤酒,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喝了起来。病房里的人大概重新打开了电脑,又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
而酒吞,也有一个计划,他要让茨木不知不觉中毫发无损地生下这个孩子。
茨木出院那天,酒吞从医院里带出了一个箱子,被问起的时候,他只说是茨木会用到的“锻炼”道具。酒吞同时为茨木安排了一群私教、营养师和健康顾问,熙熙攘攘地在市中心的一间健身房里碰面,自然也是以伪装之后的形象。
“工作上的事,从今天开始就不用你cao心了,”酒吞将茨木按在健身房的长凳上,故意捏着富二代们哄恋人的腔调对他说道,“生孩子都随你了,你总得听本大爷的话好好备孕,别再让本大爷心疼了吧?据说后面的锻炼要消耗很多体力,你得趁现在在健身房里多练练。”
话音落处,一本画册被丢进茨木怀中。
那是一本关于孕夫健身的宣传图册。图中那些怀孕的男人,无一例外地扶着变形的腰椎、挺着比啤酒肚还要臃肿的下腹,白花花的赘r_ou_撑得他们走路的时候都被迫双腿分立,不少还叠着圆润的双下巴,与从前的照片相比,原本清俊的五官变得鲜有诱惑可言。
酒吞坐在一旁托着下巴,耐心地观察着茨木的反应。他倒不会嫌弃茨木因怀孕身材走样,而是想要暗中敦促他保持从前体格的敏捷x_ing,但酒吞知道这种视觉冲击才是激励这家伙的最佳策略,因为茨木是这世界上最介怀他自己身材的人。从前在独立兵团,茨木日复一日比照着酒吞的身材塑造自己,甚至将酒吞早年间在海边特训时裸露上身的旧照堂而皇之地贴在宿舍的镜子上,这些事迹,酒吞记忆犹新。
酒吞的策略极其奏效地引发了茨木眉头紧皱的表情。但除了视觉上的不适,茨木更多担心的与酒吞一样,是这种体态对行动的拖累——他没有在未来的计划中给自己留多少恢复体能的时间。
茨木轻咳了一声,悄悄问身旁的私教:“要怎么做,才不会变成这上面的样子?”
“锻炼得当加上控制饮食,小腹之外的地方身材都不会走样的,”私教趁机开口答道,“像您这么有底子的Omega,平时应该没少健身吧?您看那些健美运动员,怀孕八个月马甲线都很清晰,生完孩子不到三个月就能回到比赛水平呢。”
“还有这种事?”茨木虽没有太喜形于色,却仿佛从周身渐渐亮起无形的光晕,这一切都被酒吞看在眼里,包括他方才被酒吞要求接手工作的短瞬苦闷也消失殆尽。
“茨木该不会挺着八个月的肚子还能主动爬上床勾引本大爷吧?”酒吞凑在他的Omega耳边调笑道。
“等八个月的时候挚友就知道我能不能了。”茨木一副欣然接下战书的样子,当时便接受了酒吞的安排。
然而,孕早期的Omega多少有些出师不利,孕吐和紧随而来的食欲寡淡与嗜睡便是其中的罪魁祸首。茨木的症状不算严重,但也毫无疑问地干扰到了他的所有计划,这状态连核心训练都无法照常完成,更不要说冷静下来与对手周旋。
酒吞说是要全盘接手他的调查工作,百忙之中却见茨木每日昏昏沉沉地作势出门,只好放下手里的工作搂着他回房休息,他回想两人从前最cao劳的时候,也没见过茨木如此疲惫。
于是酒吞每日都要哄着他沉沉睡去才会开始一天繁复的工作。茨木手头的工作头绪不少,酒吞细细看来,发现他会在自己的授意之外补全很多关键的细节,那些与自己重合的想法,往往是自己疏于交代的地方。
酒吞倍感欣慰之余,想到这永动机般不知疲惫的青年如今却被早孕反应折磨得虚弱不堪、被迫安静下来,由不得他不心生一重深重的疼惜。
自打茨木受孕以来,酒吞每天都不分昼夜地等待着下属汇报调查的进展,茨木悄悄适应了早孕反应的症状重返健身房的同时,也开始想方设法地窥视酒吞手中的情报。不知是出于疏忽还是过于信任,酒吞竟完全没有给他的窥视设槛,任由茨木闯进他的电脑与通讯账号,如入无人之境。
茨木小心翼翼地追踪着酒吞的进展,不搅扰他也不让他发现,而酒吞却愈发地顾不上这些。从清晨到黄昏,他始终浸泡在接连涌来的信息中,直到茨木忍不住敲响二楼书房的门,才如梦初醒地记起时间。
好在两人到了晚上都能放下心里的事,安安静静地共进晚餐,然后一同去屋中缠绵,晚间的相伴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私密时光。只不过,缠绵之中也夹杂着一些磨人的c-h-a曲。
孕期的Omega会不自觉地散发出信息素的气味,即便茨木从生物学的角度只能将其理解为人类进化的失败,这终归是无法改变的现象。这个现象导致的另一个状况是,守在Omega身旁的Alpha也会被勾引着释放出自己的气息,但怀孕的前三个月里是禁止没有灭菌的物体进入*殖腔的。
茨木发现这状况的时候,已经在酒吞怀中硬得翻来覆去难以纾解,股间也裹着s-hi漉漉的一片,浑身上下敏感到稍一触碰就是一阵颤栗。
可他却只能空守着心爱的Alpha那身迷人的气味与那根美味的r_ou_木奉,靠着隔靴搔痒的爱抚与亲吻,勉强蹭去几乎将他逼疯的欲火。酒吞的吻技完美绝顶,每晚都能引得茨木攥着他的手扯向自己下身,乖乖央求着抚慰玩弄,直至放浪呻吟着s_h_è 出那要命的一炮,再用股缝夹着他的x_ing器,靠x_u_e口与心爱的r_ou_木奉缠绵厮磨。
“挚友……进来……就c-h-a一下……痒……”酒吞硕大的r_ou_冠越过骨缝顶着茨木的精囊,使他的呻吟不由拔高几度,口中的胡言乱语也愈发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