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眼前的海盗,而是深空舰队的指挥权。他在战场上进行了一场小型政变,对于那些忠心于“黄金之子”的部下来说,当然是一个无法容忍的问题。而这一变故,也直接导致战场上的混乱和惫战,让那群海盗堂而皇之的逃出了包围圈。
听到这命令,那个心腹犹豫了一下:“其他战舰指挥还好说,大部分军部选派的舰长。可是深空号要怎么办呢?”
之前深空号完全没有听从旗舰指挥,在交战最为激烈的时刻,退到了后方。是否打乱了阵型还是其次,这样的消极避战,让不少战舰的行动都迟缓了起来。然而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并不好解决。维萨尔自己的嫡系已经失陷在了群星号的大本营里,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替换那艘旗舰的作战人员。而就这么放过他们,说不好还会有些忠心耿耿的走狗,会做出什么扯他后腿的事情。
“派一队警卫过去,缉拿那个抗命的上尉,同时更换战舰主官。”维萨尔的眼神有些阴暗,厉声说道,“下次开战,把深空号安排在前锋位置。既然他们想要报仇,就给他们个机会好了。”
用一艘曾经担任旗舰的主力战舰作为前锋,实在是一种奢侈至极的行为。不过对于维萨尔而言,这也是唯一的选择了,能够不落任何口实的,消灭那些异己余孽。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完美的士兵,而是听话的士兵。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剿灭敌人的可能。
还有那几个小怪物给他的“次元石”。维萨尔冷笑一声,靠在了椅背上。他可不会乖乖把这宝贝交给别人,现在,先用这划时代的新能量,来装备他的战舰吧!只有取得胜利,他的一切罪责才会掩埋在功勋之下。才会成为这场战斗的最终赢家
护花状元在现代。
当格里芬从安逸的睡梦中醒来时,宽敞的大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另一半床铺早已冷透了,显然那人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毕竟是战时。格里芬倒是不怎么介意,翻身爬了起来。桌上并没有什么留言,也没晶屏或者通讯器,他皱眉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燕北辰在哪儿?”
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了冰冷的电子音:“权限等级不足,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果真,与战舰一体的人工智能无处不在。然而听到它的回答,格里芬挑高了眉峰,那人会对他设置权限等级?这是要禁锢他的自由?在帮他做完精神梳理之后?
沉默了几秒,格里芬冷笑一声:“执行他离开时留下的命令。”
等待他的是几秒钟的静默,随后,天花板上不情不愿的亮起了一个黄色的光标箭头。
果真如此。格里芬毫不迟疑,迈开了脚步。燕北辰绝不会什么都不交代,就扔下他离开。相反,那人应该是给人工智能下过命令的。他所在的地方可能涉及战舰机密,但是能不能带自己去,则是另一个问题。
然而那人工智能似乎并不死心,过了几十秒后,再次冷冰冰的开口:“你的威胁等级过高,已列入a级监控。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这段也会录下来给他看吗?”格里芬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还是说,你害怕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类?”
“这个过程会造成5种以上高危反应,还不包括主动的攻击行为。”
“哇哦,这我可真不知道。如果保存了影像记录,回头记得放给我看。”赤脚踏上了高速通道,格里芬关闭了电梯。
但是这动作也未能把人工智能关在门外,电梯内置的内部广播继续传来那毫无情绪,却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喋喋不休的冰冷声音:“‘梦魇’可以由我操控,如果出现任何危及本舰最高权限者的行为,它能轻易收割你的性命。”
“‘梦魇’?真是个好名字。”格里芬踏出了电梯,“你知道吗?那机甲还是我送给他的呢。”
“那是坎贝尔先生留下的试验机!”那冷冰冰的电子音,终于有了点声调起伏。
格里芬耸了耸肩:“那就更妙了。快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你一辈子也见不到那架机甲了,更别说使用它。”
又一道自动门打开,他寻找的人出现在面前。格里芬干脆利落的凑了过去,环住了对方的颈项,印下了一个足够火辣,足够热切的亲吻。就像两人刚刚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一样。
那电子音戛然而止。格里芬的舌尖在燕北辰的口腔中划拉了整整一圈,才满足的舔了舔对方的唇瓣:“你家那个小宠物,似乎不怎么喜欢我。”
“习惯就好。”燕北辰挑起嘴角,揽着他的腰肢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宽敞到了极致的制甲室,无数高级器材堆放在屋中,但是格里芬一眼锁在了房间正中矗立着庞然巨物上。那是一架不能用“美丽”或者“威赫”来形容的机甲,过于纤瘦的体型让它就像一具枯槁的骷髅,身体比例似乎比其他机甲更为夸张,造成了一种极为抢眼的视觉效果。如果它出现在敌阵,会一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但是当它开始移动,却又很难从茫茫的漆黑宇宙中分辨它的身影。
“幻象暗影”,属于群星之主的座驾。
然而此刻,这架代表着恐怖和毁灭的可怕武器,却显得有些狼狈。机甲的头部被整个洞穿,露出其下密密麻麻的电缆。右臂上部的附甲碎了大半,一部分莹莹发亮的骨架展露在外。黑色的躯壳上弹痕和创口数不胜数。只要看着这架机甲,就能想象它经历了何等惨烈的战斗。
格里芬忍不住踏前了一步:“你在……修复它?”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蠢问题。燕北辰走了上去,把手放在了机甲上:“没错,大概还要两天,它就能重新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