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陆花之有凤临楼+番外 作者:席玙(中)【完结】(65)

2019-06-23  作者|标签:席玙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武侠


巫常和重熙差点被绊一跤——这俩孩子背后说人闲话还真是不怕当事人听到啊!
“会知道的。”陆小凤见这条路基本已到尽头,放轻了声音,拉着花满楼加快脚步,“我现在最期待的,是见见这位死了百年还闹出这么多事来的藏家先祖。”
“早知道该留下阿喜,带着他来。”花满楼显然不管什么步子都能适应上去,依然跟在他身侧,叹息一句。
“带他来干什么?”陆小凤手心一紧,瞪大了眼偏头看。
“他不是自称会通灵卜卦之术吗?毕竟是闯入人家安息之地,合该先拜祭一下。”花满楼说的煞有其事,看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陆小凤想象了一下花花绿绿的余喜拿把桃木剑跳大神的模样,估计藏弥浊和那位姓木的都会被气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花满楼的鼻子:“看不出来花七少还有这坏心思!”
花满楼敲开他的手:“见了趟艾魑,你倒是想通了。”
之前的事虽然两人不在意,但毕竟发生过,是种不确定因素,陆小凤会担心不可避免,花满楼一时也想不出劝解的好方法,但昨晚之后,他倒像是忽然勘破了一般,又恢复了往常的这种流氓作风。
“也许就是他的那声猪,让我想通了么。”陆小凤故意提高了音量,已经站在甬道尽头的巫常和重熙就算是塞着耳朵,也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猪可以说是家畜中最奇特的一个物种了,平时好生养着,饿了就给吃,困了就给睡,不用像牛驴一样做活,不用像j-i鸭一样生蛋,只安安心心地长成白胖的模样,到了该吃猪r_ou_的季节,一捆,一砍,你来个蹄子,我来个腰子,热热闹闹的,谁还记得它的一生里有过什么。
走过去的时候,重熙仍旧垂眸敛目,装没听见。巫常侧着头,一张脸在晦暗的光芒中辨识不清,陆小凤没理会他们,直接走过去自己找开门的机关,走了这么久,眼前应该是最后一道门,再大,那这位藏先祖可真就是能人了。
花满楼走到一边去仰视墙壁上的蜡烛,这边的蜡烛并不齐整,七少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出投下烛光的差别。其实他的眼盲并不是全然黑暗的世界,而是有稍微的光觉。比如去泰山看日出时也会觉得晃眼,在雪原行走时也能眺望无边际的白。
“嘭!”扣住一个圆形凸出的石块,墙壁一样的石门缓缓开启,陆小凤往后退了一步,叉腰等着它彻底打开,忽而又皱眉,手伸出去似乎要接什么东西,收回来时却是空无一物。
“进去吧。”陆小凤对花满楼道。
花满楼早端一方烛台在手上,暖黄的光熏得他容颜不胜温俊,闻言微微颔首,与他并肩往里走。
重熙抬头看了一眼巫常,就见他沉默着一言不发。明明近在咫尺的人,裹在宽大的袍袖里的身影却孤寂得恍如夜江孤舟,无处可依。眉宇之间染上的一抹哀伤,又像落在江面的点点残红,一朝落下,便漂流了一生,直至被滔天海浪侵吞,粉身碎骨,融于一处。
怒从心生,重熙骤然挪步,化作虚影就对着走在前面的陆花二人背后而去连击数掌,劈山开水一般气势荡然,让人无从躲避。
陆小凤和花满楼不是不惊骇,早知道这二人武功深不可测,尤其巫常绝非常人,但没想到重熙只不过寻常的动作,就迫得他们如此狼狈。两人同时回身,一点指,一出扇,与呼啸而来的怒意直面相对,用上了八分力气,堪堪挡了一挡,后退几步站稳,却觉得手臂一阵发麻。
“重熙。”巫常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故作童稚单纯,在这空旷的墓室中飘渺苍凉,又带着一分无奈。
重熙只因为这两个字就平复下了暴动的情绪,默默地撤掌退回他的身边,俨然一副守护的姿态。
陆小凤和花满楼只觉得方才那两个字平淡却又震耳,脑子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方才想到惊扰亡魂前需先祭拜,若是用刚刚巫常的嗓音念一篇往安魂咒,该是何等的妥帖合适而引人悲怆。
仿佛黄泉归来的声音。
刚才短暂的交手就像门开启时的那阵冷风,吹过就不存在了,巫常c-h-a着双手仍旧脚不沾地地飘着往里走,这个墓室比起先前那个显然大了不止一倍,全都是由整块的青石围成,透骨的清凉。
室内干净的很,称得上纤尘不染,仿佛并未被尘封,只是谁家新建的地宫。
墓室两旁摆着些单调而不减华美的灯盏,并没有燃灯,只一滩滩已尽的泪华,室内的采光是嵌在墙上的一圈夜明珠,集中地照着摆在最里面的一座水晶棺,粲然异常。
水晶棺自然是用来装人,或者说装死人的,只不过水晶棺前的台阶上还坐了一个人,倚靠在水晶棺上,下巴搭着,似乎正在凝神细看里面的人,眷念爱恋之意充斥,十分温馨的画面,如果他不是一具白骨的话。
“小濯是这世上第二可爱的小娃娃了,生的漂亮,又有脑子,十八岁就武功大成,寒山派那些老顽固们所有心思都托付在他身上了,小濯儿也乖巧孝顺的很,从没有做过一件让周围人不舒服的事。”巫常走上台阶,低头去看水晶棺里的人,寒气缭绕中,里面安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正如他所说,生的漂亮又聪慧。
陆小凤不由自主随着他去看,来不及细想他的话,就听他继续说下去:“后来小濯说要带兵打仗,他总是有这么多的精力去做些自己爱做的事,老顽固们也说少年人就该勇闯四方,他就去了,离开故土一去就是十年,再回来时却是一副灵柩运回了。”
“他发生了什么事?”花满楼收了扇子在背后,迫切问道。
巫常眼角扫了他一眼,似乎他的不安是意料之中,忽而又转换话题说下去:“人之生死,除老病之外,无非为名利贪欲,或爱恨情仇,有生有死,才是这世间正道。可惜生死之外,仍有一些让人永远无法勘破放下的东西,日夜思索不休终为执念,便生生死死都难逃其外了。”
“说些能听懂的。”陆小凤显然并没有被重熙方才那一掌吓乖,仍然收不回对巫常不敬的态度,他自己也解释不清,并不是厌恶,而似乎是一种怨怼。
重熙抬了抬眼,却只看着巫常道:“我来替你说,你坐一下。”
巫常一席话说到现在,好像真有几分倦怠,眼睑微垂,被参差长发遮掩,他摆了摆手,挪了一步就着台阶而坐,竟也不掀白袍,直接坐下来单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
“你们不是猜到画中人是寒山派的弟子了吗?他叫木濯,曾是寒山派的传人,一百年前己卯之乱中,他带兵协助朱桁平定苏北,后来在此驻守了两年,局势定下之后,回朝辞官,本该重回江湖,但却被一个人拦住。”
“是当时苏北的名儒藏弥浊?”陆小凤去看地上那堆白骨,平时破案子哪里少见的了,但此刻却有些惊心。藏弥浊一介文人,本该谨守礼义廉耻,却能为一个男子做到此地步,甚至倚棺相守,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果然,重熙接下来的话十分随意,却让陆小凤和花满楼哑然相视。
“藏弥浊是先朝时的山长,朝廷易主,他们这些文人守节,三番两次造反。木濯当时正好在淮安府驻守,一来二去就有了来往。后来朝局稳定,木濯应他师门命令回山,结果皇城之外,藏弥浊以命阻拦,闹得朝廷皆知。再然后木濯就没回寒山派,继续驻守山阳,六年之后寒山派选下任山主的时间到了,派人来找,只带了具棺材回去。后来没下葬,尸体又被人偷走了,寒山派的至宝也丢了,经此之事,损失了弟子和宝贝,寒山派就此不问世事。”
半晌陆小凤才问:“朱墨刀就是寒山派的至宝?是藏弥浊偷走的?”寒山派远在西北,山高路远不说,更是高手云集,藏弥浊区区一个文人,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不可置信。
“不是。”重熙回答得很快,“寒山派的至宝是寒山石,可定颜锁魂。”
花满楼本来不信,却又一想世间事多莫测神秘,这定颜之说见莫道晚就可知不是虚妄,至于锁魂,大概也不是它本意而言,另有殊途同归之法罢了。不过这种事情不亲眼所见到底做不得真,而且就算棺中人容颜不老,亡魂不散,再回归又有何用?毕竟另一人已成白骨。
虽然听巫常和重熙所言,他二人对藏弥浊全然无视,只怜惜木濯的死。
但感情之事,谁对谁错从来就不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爱恨纠葛间,心意还在不在也不是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木濯后悔不后悔被藏弥浊拉进情网,为一场惨淡收场的爱情牺牲了所有,并不是其他人可以评判。
巫常和重熙不能,他和陆小凤也不能。
陆小凤对此神神叨叨之说一向不屑,岔开去问,“那朱墨刀当真是藏家所有?”
“没错。”重熙似有不耐,随口回答一句,就对陆小凤道,“好了,也带你们进来了,找刀吧。”
“虽然我自己也对这刀很感兴趣,帮忙找一找不是不可以,但至少要我知道它究竟长什么模样,几只鼻子几只眼?”
本来是顺口开了句玩笑,结果重熙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它是活物?”
“......活物?”陆小凤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花满楼在一旁深有同感。
“一只鼻子两只眼,但是没有嘴巴。”重熙索x_ing回答了他们,“认定的主人一死,它一睡就是一百年,唤醒它很难,你一会儿要仔细凝神,别再吊儿郎当的。”
重熙说完,就转身去准备什么了,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掏出一件又一件东西,都是极小巧的,又带着难掩的岁月痕迹,却看不出有何用途来。
花满楼凭着感觉往巫常那里去看,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再开口,房间里似乎已经没有了这个人一样,但那里的气息是黯然的,是困惑的,也是执着的,不知为何,花满楼觉得自己感受得到。
“我要做什么?”陆小凤来了兴趣,问重熙。
“竖起耳朵,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呢,这一年真的是我走了衰运的一年啊,几乎都泡在医院里了,不过母上去算过卦了,过了小雪就好了,求安~~~
放心放心,常来评论的几个妹纸都眼熟的呢,有更新了第二天我就会刷一下评论,都记着了,有你们的支持才有动力更到现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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