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两天后，李易峰新戏在大连开机。沈牧陪着李易峰，飞往大连。
李易峰莫名其妙，“你都不用工作吗？怎么最近这么闲。”
沈牧一笑，“我这是旷工。所以说，美色误国呢。”
李易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匆匆往出口走去。
第一天没有任务，和导演见了个面就回宾馆休息了。沈牧接到刘颂的电话，称王超也在大连，兄弟几个聚聚。
沈牧拉上李易峰，一起去了约好的酒店。
二人推开门，包间里就俩人，王超李易峰认识，另一个就应该是娱乐界的大BOSS刘颂了。
刘颂看起来也是个爽快的年轻人，比起王超的二哈气质，多了几分精英沉稳。
王超先呛声道，“你俩这骑毛驴过来的啊，迟到了半小时了。”
沈牧和李易峰还没说话，刘颂先抢道，“你特么还有脸bb，你也是刚到。就我自己实诚，推了会来跟你们聚，白等半个多小时。”
看得出三个人很熟，沈牧直接拉着李易峰做自己旁边了。
刘颂揶揄的瞥了沈牧一眼，沈牧一记眼刀飞过去。
沈牧给二人介绍，“这是刘颂，我哥们，这是李易峰，你应该知道。”
李易峰刚要客气一下，刘颂却先站起来，举杯道，“知道知道，必须知道，峰峰现在可是风头无两啊，我敬你一杯，我干了。”
刘颂这种大人物的恭维让李易峰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推谢，“刘总太客气了。”
刘颂摆手，“你可别叫我刘总，叫我老刘就行，我在你家沈牧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改天有事找老沈帮忙的时候，你可记得帮我说说，沈牧对你可比对我们这些朋友好多了。”
刘颂在酒场上大杀四方，话都是张口就来，“你家沈牧”什么的，这么半真半假的说出来，反驳反倒有点较真了。
李易峰脸有点红。
沈牧被挠到了痒处，给了刘颂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王超这二货浑然不知二人在暗示李易峰沈牧对他的感情，啧啧道，“老刘你扯什么呢，人峰峰和老沈还没什么好吧。”
得，刘颂神助攻，又让王超打回原形。
两道怨恨的目光s_h_è 过来，王超尤是未觉，边吃边道，“峰峰，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李易峰还有点不自在，也没仔细想，随口道，“普通家庭，平平凡凡，脾气温柔，工作顾家的。”
王超筷子上的虾仁啪叽掉进红酒里，大笑道，“沈牧，那不就是你相反的类型！哈哈哈哈哈！”
气温低了八度，沈牧忍无可忍，狠狠在桌下踩了王超一脚。
李易峰低头偷笑。
吃完饭，外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易峰喝了一点酒，脸色微微带点酡红。
夜晚的风有些凉，沈牧替他披上外套，将他放在副驾驶上。
黑暗中，李易峰的眼睛亮晶晶的，并没有醉态。
沈牧一笑，“要不要去海边看看，今晚月色好。”
李易峰一点头，笑嘻嘻的没说话。
夜晚海边上人不多，海浪声与脚下松软的沙滩，宁静美好。
天上明月如圆，照彻万古。
二人肩并肩靠着，享受温柔的长夜。
沈牧突然道，“峰峰，其实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对不对？”
李易峰放松的身体陡然一僵，过了片刻，才轻缓道，“你能不能别说，你不说，大家还是朋友。”
沈牧侧头看着他，“只有爱人和陌生人。”
李易峰避开与他对视，“你别逼我，不可能的。”
沈牧却不肯退让，搬过他的肩膀，“你敢说你完全对我没感觉吗？”
李易峰沉默，沈牧抬起他的下巴强行吻过去。
李易峰眼睛圆睁，神情惶恐无措。
李易峰拼力挣扎，一把推开沈牧站起来，眼里水光波动，抬头强行忍住眼泪，声音却以带了哽咽，“沈牧，你怎么这么狠！你他妈什么都不怕，我不行！做不成朋友，我也高攀不上你！”
李易峰跌跌撞撞的向外走，沈牧连忙追过去，“我送你回去。”
李易峰将他的手甩来，“不用，我叫小周过来。”
小周飞速开车过来，察觉到了两个人气氛的诡异，不敢说话。
沈牧叮嘱道，“开慢点，注意安全。”
小周一点头，载着李易峰离开了。
沙滩上留下沈牧一个人。
他颓然坐在沙滩上，突然茫然。
心脏揪紧，病入膏肓。
手机铃声不适时的响起，是工作电话，“沈副，您什么时候能回来宣誓任职？定在今天或明天。”
沈牧无力的挂断电话，突然觉得三十几年的人生空空如也。
第 29 章
29
第二天，李易峰正常进组，开始新戏的拍摄。他状态并不好，所幸刚开始，整个剧组和所有演员都在磨合期，也并没有耽误进度。
李易峰下戏，小周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峰哥，沈先生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李易峰一身疲惫，靠在椅子上，胳膊挡在眼睛上，默默无言。
昨晚吹了风，他有一点咳嗽。浓重的黑眼圈，显出整个人的虚弱与病态。
小周试探道，“峰哥？”
李易峰抬起手，接过手机，6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
李易峰点开短信。
我先走了，北京有急事。不想给你压力，但我很认真。峰峰，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有任何压力，我绝不会让这件事影响你的事业。如果你担忧你父母，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会让伯父伯母相信我爱你，我有能力让你一生快乐无忧。说这些，我只希望你遵从内心的选择，和我在一起，是因为爱，拒绝我，是因为不爱我。而无论你的答复如何，无论我身在何方，我一生，都只爱你一人。峰峰，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感谢你教给我爱情。我等你的答案。
李易峰握住手机的手不断颤抖，心脏难受的揪紧。
政治部中心会议厅。
国歌声中，沈牧向党旗宣誓。
工作人员走过来，将一份文件交给沈牧，“沈副，请您在这签字，下边是一份保护名单，请您将家人或伴侣朋友的名字填好，我们将对其进行保护。”
沈牧签好名字，在保护名单上写好家人的名字，笔尖一顿，眼中流露出一点温柔。在爱人那一栏，他郑重写上李易峰的名字。
李易峰的电影刚开拍，一年却已经接近尾声了。
今年的新年无疑要在大连度过。剧组放假，李易峰一个人在宾馆，看着窗外万家灯火。
街上来来往往，人流如织，好像全中国都陷入一场狂欢之中，要用一年的笑声把今天填满。
心里空荡荡的，可是他不愿意想。从没有一个决定，让他如此艰难过。
迈一步或退一步，今后的人生就截然相反。
房间门突然被打开，小周面带喜色推门而入，“surprise！峰哥，你看谁来了？”
门外，李易峰的母亲含笑走进来。
“妈？你怎么过来了。”李易峰站起来，吃了一惊。
四妹笑道，“过年来看看你撒，给你做年夜饭。”
李易峰勉强一笑，“这么远，也太辛苦了。”
四妹心疼的摸摸李易峰的脸，“怎么瘦了这么多，工作太辛苦还是不好好吃饭，不行滴呦！”
李易峰抱住四妹，带着点撒娇的蹭蹭四妹的头发，“想你了。”
四妹哈哈一笑，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看着他挺拔帅气的儿子，内心一阵温暖。
四妹做了一桌子菜，李易峰四妹小周三个人，又叫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
一桌和气，吃到最后，同桌的朋友起哄四妹许个新年愿望，四妹温柔笑笑，“我还有什么愿望的嘛，就希望我家峰峰早点结婚生宝宝喽。”
一桌人大笑，李易峰默默没说话。
到十点，大家都散了。四妹和小周各自回了房间，想让李易峰好好休息。
李易峰坐在阳台上，过年时候，仿佛连冷风都带了一点烟火的暖意。
手机的光亮起又暗下。
市中心，新年的钟声响起，伴随着广场上一片尖叫与欢呼。
李易峰叹了口气，摁下短信发送键。
对不起。
短信发送出去，李易峰将手机关机。颓然躺在床上。
窗户外的灯光一盏一盏，最终全部熄灭，整个城市，都暗了下来。
由黑夜，到白昼，真的很漫长。
（四川话不会，如果出戏……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