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在做填字游戏,头也不抬道:“欢迎回家——”
通天抬头,刹那间笑容僵住了。
“那个……徒孙儿呐。”通天煞有介事道:“追求美是好的,但是……你这个形象是不是有点……要是被你师父知道了……”
闻仲刚下班,回来被麒麟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咆哮道:“谁教你染的头发!又是哪吒雷震子做的好事!染回去!”
麒麟道:“他他他……他们都染的,大家都染了头发啊!黄天祥也……也染了。”
通天:“好了算了,燃灯道人自己也染头发的嘛,小孩子,贪新鲜好玩,训他做啥?
闻仲戳麒麟脑袋:“不行!像什么样子!染回去!”
麒麟道:“不!普贤也染了的,人家还是挑染……”
闻仲无言以对,一肚子火:“你像个什么样子?在金鳌岛还好好的,去天界上了几天学,就被带、坏、了!把耳钉摘了,烟灭掉!头发现在染回黑的,马上!”
麒麟倔强道:“不——!”
通天看麒麟眼泪在眼眶滚来滚去,忙打圆场道:“慢慢说,不急,要理智教育。”
闻仲铁青着脸,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呜呜呜——”麒麟跑了。
通天教主被搞得头疼,放假第一天,两边都在赌气,麒麟在灵魂深处闹革命,闻仲在唏嘘人老了,赶不上时代了,被抛弃了,和小徒弟有代沟了……
教主不知道怎么办好,于是迁怒于龙吉公主教育方针失败,准备了五十万字的《论天庭教育弊病分析书》,揣在怀里,上门去找元始天尊告状了。
四:
放假最后一天:
“我要死拉——!”麒麟抓狂叫道。
通天道:“要么把金鳌岛的仙人都叫来,每人帮你抄一份?”
麒麟郁闷道:“不能抄!都要自己动手写的!早知道不出去玩了!!都是你们害的!带我去凡间玩什么!害我作业一个字都没碰!啊啊啊我要死拉——!”
闻仲教训道:“早提醒过你,作业不要堆到寒暑假最后一天写……”
麒麟仇恨地盯着闻仲,通天教主忙道:“你走开,没你的事。”
闻仲悻悻道:“你便宠着他!”
通天教主:“徒孙儿,我帮你写点?”
麒麟闷闷道:“他们认得出你的笔迹……而且我也要自己写,不然学不会……天啊!这么多!”
通天教主:“你把写的先解决,最后再做手工模型。烦躁就出去走走,我吹埙给你听,徒孙儿不气啊,乖。”
麒麟打着瞌睡,熬了整整两晚上,终于全写完了,手工寒假作业:天庭炼丹房建筑设计模型也做好了,困得什么也不管了,趴在桌子上就睡。
通天教主在院外看书,闻仲起床了。
“今日开学?”闻仲道:“作业做不完?我去寻太乙真人通融一下。”
通天“虚”了声,道:“做了两夜,都做完了。”
闻仲满意地点了点头,入房去叫,麒麟起来了,道:“什么时候了?!”继而慌忙收拾东西,准备去开学报到。
“我的手工呢?”麒麟道:“你们谁拿走拉——”
闻仲道:“平日便教你,东西不可随处放……”
通天哭笑不得:“你再仔细找找?太师父没碰过……”
“不见拉——!”麒麟五雷轰顶:“我做了八个时辰的模型啊!还有抄了五十次的道德经!!都去哪拉!!”
闻仲:“……”
通天:“……”
通天:“糟了,赵公明上午好像来过……”
闻仲咆哮道:“说了多少次!不许放他进来!”
第43章 鸿门饮军师战群儒
冬至后的第一天。
黑夜最为漫长的时刻过去,万物焕发新机。
“三公调阴阳”,“九卿节寒暑”,陈宫订立了一套适合西凉的新官制,沿袭上古殷周劳作历法,从冬至后的第一天开始,算作一个新的工作期,一切有条不紊,开始运转。
谋臣各司其责,孔融接任王允,成为司徒,却仅分走一半权利——教化之责,同时由蔡文姬进行监督。麒麟下令,全军无论官职,都需学习认字,上半天文化课,下半天操练,免得无事可做,到处惹事生非。
同时间,凉州三郡设置学堂,从小学到太学,太学重开,搬到陇西,吕布亲自为太学题了木匾:四个大字:“读书兴邦”
吕布本想题三个字“朝闻道”,麒麟敏锐地解读出吕布的意思——朝闻道夕死可矣。侯爷想拐着弯骂读书人都去死,遂果断制止了他。
陇西城内,政事无论大小,先交贾诩,贾诩不决再呈交总军师麒麟。
陈宫则总揽民生,内政,同样有不决之事再与麒麟商量定夺。
“现在就差个治军的了。”麒麟扔了笔,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人选难找,又要有威信,又要不徇私……”
吕布埋头分着两把竹签,漠然道:“我去。”
麒麟道:“你算了吧你……”
吕布道:“你的铁,我给你算好了。”
麒麟:“……”
吕布握拳,猛地虚击,兴高采烈:“算好喽——!”
麒麟蹙眉道:“铁矿预算怎会在你手上?!不是交给陈宫了么?”
吕布得意洋洋道:“公台算不过来,求爷爷告奶奶地寻我教他,主公只花了八……不,三天,就全部做完了,如何?如何!”
吕布把手中册子朝麒麟面前旋着一扔,道:“还有何事,尽可朝主公求助……”
麒麟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足足花了八天时间?!叫陈公台来!”
麒麟看也不看吕布,唤来陈宫,陈宫一见坏事了,只得说:“我以为……以为主公隔日便会交回给你……”
麒麟道:“咱们当初怎么商量的?一天内必须全部就绪,生铁在这种条件下极易生锈,我没告诉过你?!”
陈宫不敢再辩,只得老实道:“是我疏忽,甘愿受罚。”
麒麟无可奈何道:“他算了八天,这下生铁全废了吧,去准备回炉。”
吕布傻眼了。
吕布叫道:“我……我不知道!”
陈宫道:“主公一片好心。”
麒麟不悦道:“一事还一事,锈铁回炉,损耗率再加上去,你要重新测算一次。”
陈宫弄巧成拙,泪流满面,捧着册子走了。
吕布耷拉着脑袋,麒麟哭笑不得,正要说句什么安慰,吕布玻璃心碎了一地,倏然就疯了。
“我不管了——!”吕布抓狂叫道:“不管了!做什么都不讨好!”
麒麟笑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吕布朝麒麟吼道:“我滚了!”
吕布黑着脸出府,麒麟叫道:“滚哪去?别走,先听我说完。”
吕布头也不回,碎碎念道:“我也想做点什么……”
麒麟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追出去,然而站定一想,还是由得他去走走算了。
吕布到中午还没回来,麒麟心里忐忑,寻来亲兵,嘱咐其去寻,未几,亲兵回报:“主公在西营练兵,令军师午饭自己吃。”
麒麟放心些许,又忙活一会,换了身衣服,前往西营,顺路找吕布。
西营空空荡荡,麒麟寻人来问,才得知吕布上午亲自来练兵,带着上千人与甘宁出城去了。
“甘兴霸练水兵他凑什么热闹?”麒麟莫名其妙,上马赶往城北。
城北月镜湖,数九寒冬,湖面结出一层厚厚的冰,甘宁派人把湖面沿着中线凿开整整一半,近十亩方圆面积的水里,士兵二十人一组下水,游至对岸,又游回来。
麒麟:“……”
甘宁裸着上身,肩抗一根儿臂粗的铁棍,吼道:“日你们先人的!赶紧游,摸鱼么你们!”
麒麟光是看到天寒地冻,士兵只穿一条衬裤,在冰里游过就连骨头都酥了。
甘宁肩背健硕,身材虽不及吕布,却也显得性感十足,片刻后挠了挠脖颈,发现麒麟来了,笑嘻嘻道:“小宝贝——来抱个——”
麒麟道:“奉先呢?你你你……走开!”
甘宁朝水中努嘴,麒麟下巴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