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当一个人不爱任何人的时候,那他或她可以爱上任何人。
莉莉斯一直都知道,如果把一颗心分成很多片,放在不同的地方,当其中一片碎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疼了。
她可以重重打他几拳,说你以后再想那个女人,我就一辈子都不和你说话。
她可以一头撞到他怀里撒娇,说你只准对我一个人好。
她可以闹脾气转身就走。
但她不想再为任何人疯狂。
她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米兰总是排斥。
因为,她很容易就喜欢他过了头。一过了那条线,她便再无法控制自己了。
她可以喜欢很多很多的人,甚至越多越好。但是,她不要爱上任何人。
“我知道,我能理解。”莉莉斯摸摸他的脸颊,很温和地笑了,“今天的事,真的没什么的。”
Chapter 44
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例如,他放在自己吧台上的,伊丽莎白的空血瓶——那个伊丽莎白·肯特,是否就是巴托里伯爵夫人。还有,他为什么几乎想要了伊丽莎白·肯特的命?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结束的?他们又是怎么开始的……
但是她都忍住了。
显然,她的答案也不是米兰想要的答案。但是既然对方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虽然我们找到了魔镯,但是魔党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我们得开始寻找下一个圣器。”
“……说实话,你觉得我在找圣器的过程中起了什么作用么?”
“这一次没有,下一次总会有的。”米兰笑笑,“你需要加倍努力。”
“我觉得这个任务不适合我。你不如让我去做点别的事。”莉莉斯看看王宫里面,“这个我们再说吧,今天我还想去玩一会。”
米兰再无理由拦她。
她一个人回到房间里,突然失去了参加血宴的兴致。躺下来小睡了两个小时,起来收到了几束花,几封信,都没心情拆开看。
她点着蜡烛,一个人走到藏书室,开始找书。关于伊丽莎白的书,似乎都在介绍她的画作。
最后,她终于在一本很破旧的,类似野史的书《撒霸特的女人》上看到她的小传:
伊丽莎白·巴托里,于1593年出生在匈牙利一个最强大的贵族家庭。她的家庭成员中包括当时的波兰国王斯蒂芬·巴托里,以及特兰西瓦尼亚亲王等。伊丽莎白的家族拥有众多财产,经考证,历史学家们认为他们的财富比当时的匈牙利国王还要多。1608年春天,伊丽莎白十五岁的时候,她的家族把她嫁给了于她门当户对的25岁的弗朗西斯·纳达斯第伯爵。他们搬进了塞伊特城堡。弗朗西斯·纳达斯第将自己的姓氏改为巴托里,这样一来,伊丽莎白家族的荣耀便得以保留。在对抗穆斯林的战争中,弗朗西斯·纳达斯第表现英勇,但和许多对抗土耳其的勇士一样,纳达斯第为人凶残,许多人甚至传言他曾虐待妻子,又与妻子一起虐待仆人。
不少人推断,伊丽莎白·巴托里在丈夫外出的时候虐待少女。她曾经带领着仆人,在地下室里用小刀、针或者各种残忍的方法凌虐本地少女。
有人说伊丽莎白是因为孩子不保或是受虐而报复旁人,又有人说她是用少女的鲜血沐浴或者饮食——这是一种古老而愚昧的养颜秘方。伊丽莎白在她流产之后,依然虐待很多农民的女儿,据考证,三年之内,她虐待至死的人有600左右。
1610年,纳达斯第战死沙场。伊丽莎白的残忍便变本加厉。
1611年,不少匈牙利的贵族,包括国王,对巴托里和纳达斯第家族的领土和财产垂涎三尺,于是图尔索伯爵带领农民占领了巴托里伯爵夫人的城堡。图尔索伯爵发现了她虐待人的证据,他们救出了一部分少女,但依然有很多x_ing命不保。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的被起诉,该案件当时轰动了整个欧洲。她因为嗜血而被人们称为“德古拉伯爵夫人”的称号——在人类的定义中,德古拉便是吸血鬼的象征。
同年,巴托里伯爵夫人的三个仆人被处以死刑,另一个下落不明。而她因为显赫的身世免予一死,但被判终身监禁于在城堡最高的塔楼内,有人负责送饭。
1614年,巴托里伯爵夫人被发现死在塔楼中。她、弗朗西斯·纳达斯第,以及德古拉伯爵,都是历史上极少的,因为嗜血而在死亡后化身为纯血族的人类。但是两年内,她没有离开塞伊特城堡,而是一直停驻在那里,吸食活人血。
1616年,纳达斯第得到德古拉伯爵的批准,将伊丽莎白接到特娜撒霸特王宫。因弗朗西斯·纳达斯第在魔党中的统治者地位,巴托里伯爵夫人在保留原本称号的同时,改姓纳达斯第。
……
后面的和莉莉斯以前看到的差不多。她一直以为,肯特是伊丽莎白嫁人之前的姓。但是历史记载她的本姓就是巴托里,而且绝对错不了。
那伊丽莎白·肯特又是谁?
她忽然发现自己又浪费时间在一些无聊的事上。看看四周,蜡烛照亮的书本若隐若现,y-in森森的可怕,再回想伊丽莎白死前的叙述,有些毛骨悚然,匆匆离开了。
※注:历史上伊丽莎白·巴托里的出生年应该是1560,纳达斯第的死亡年应是1600。本章因为剧情需要做了调整。
Chapter 45, 46, 47
Chapter 45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米兰果然没有再叫莉莉斯去寻找圣器。莉莉斯也丝毫不觉得不适应。她尽量在控制不与米兰聊天,并且得到了很好的成效。但是几日过后,米兰主动找她了。她才知道,他早就有她的石,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而已。她对米兰的态度尚好,尽量做到礼貌而维持距离,米兰的脸皮也越磨越厚,时间长了,又变成了每夜必聊。
莉莉斯除去工作时间依然玩得开心,只要有血宴,一定不缺席。米兰偶尔在血宴上露面,和莉莉斯见面了,也被她很快躲开。城堡那么多层,人也够多,如果想刻意回避一个人,非常容易。
半个月后,莉莉斯在报纸上看到最新的男x_ing古龙水,名字是“月夜的初拥”。瓶身就是一个血族男子的身体,还有一个蝙蝠标志。光是看一看,都觉得x_ing感的得不得了。瓶子颜色是深蓝色,就像她的头发。重点是,这种古龙水没有许多古龙水都有的血腥味。
莉莉斯一直认为有喷了血腥香水的人就像喷了n_ai油与c-ui情药的人类一样,等着让人吃,却一点也不x_ing感。
因为近期总是有不少男士过生日,所以,她一口气定了十瓶“月夜的初拥”,花了近三千伯——够一个莱温学院的学生交两年的学费了。
一晃眼就到了三月一日,特伦斯的生日。
晚上六点过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莉莉斯刚化好妆,换好裙子,忽然有人叩门。
“请进。”她借着昏暗的灯光,正准备穿丝袜。
“晚上好……你今天真漂亮。”
一听到这个声音,莉莉斯不由自主低下头,微微笑了:“谢谢,我每天都很漂亮。”
米兰走到她身后:“我可以坐一下么?”
“嗯。”
米兰刚一坐下来,她就毫无顾忌地坐在床上,穿上一条黑色丝袜。她的指甲依然是血红色,轻轻扣着丝袜,往上拉,像随时会将那薄薄的丝给撕破一般。
米兰一直盯着她——或许他自己都未曾留意自己如此失礼,她却毫不在意,伸长了腿,绷直了踝关节,炫耀着她修长的小腿。
但是,却是有一点紧张的。她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很多,她几乎撕破自己的袜子。
煎熬终于过去,米兰这才抬头看着她,似乎刚才一副色狼相的人不是他:“要出去么?”
“朋友生日。”
“朋友?”
“嗯。”
米兰欲言又止:“那玩得开心。”
莉莉斯站起来,拉了拉丝袜,踩进高跟鞋里,理了理连衣裙的上半身:“帮我重新系一下背后这个可以么?”
米兰点点头,站起来,解开她后颈上的蝴蝶结,嘴角微微含笑:“这么漂亮,只是去朋友的生日?”
“嗯。”
莉莉斯是在敷衍。她的正面是梳妆台,镜中倒映着他们两个人。她都穿了那么高跟的鞋,还是比他矮了半个头,肩比他窄了起码三分之一。
他低垂着目光,睫毛很长很翘,眼眶很深,英俊得不得了。似乎是故意放慢了速度,系一个蝴蝶结,五分钟过去了还没完成。
但没人愿意催促。
“我们前段时间才打听到了血杯的下落,但是……已经被魔党抢走了。”米兰说道。
“为什么?”
“血杯的所在地是属于卡玛利拉的。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进来,而且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带走它。”
“那现在该怎么做?”
“这下我们只是扯平而已。我们赶紧找下一个就好。”
“嗯,很抱歉我帮不上忙。”
“没有关系,你玩开心一点。”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皮肤,“今天晚上……这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不会,我九点就回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她自己握紧双拳,指甲掐得r_ou_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