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这机甲,燕北辰大步朝气密仓走去,气海和精神核心同时开始翻涌,和“梦魇”彻底融为一体。
楚南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快,一巴掌拍在了气密仓升降钮上,冲凯莉叫道:“愣着干什么,满舵!”
凯莉也醒过了神,猛力一推转向器,飞船开始转向,向前冲去,炮口则对上了还在远方挣扎的僚舰,很快他们就能接近敌人,开始炮击。与此同时,气密仓敞开,小小的机甲跃出舰身,如同罅隙中掠过的幽影,悄无声息向着敌人飞去。
“他们没有护卫!”此刻,撒鲁巴带领的战队已经穿过了定向激光炮封锁的空域,向着那艘该死的战舰冲去,再过半分钟,登船战就能展开,对方既要操控舰炮,又要防备机甲攻击,很快就会手忙脚乱。因此即便激光炮的攻击如何猛烈,他也没有半点停顿的意思。
近了,再近了!马上就要进入机甲攻击范围,一声尖叫突然刺破了通讯器:“老大!有埋伏!”
叫声戛然而止,寒栗立刻窜上脊背,撒鲁巴猛地转向,“变色龙”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发制导鱼雷,同时,他也看到了所谓的“埋伏”。那是一台步战铠!
怎么可能?什么步战铠能在太空进行战斗?然而脑袋还没转过圈,攻击已经袭来,那架矮小的机甲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了过来,锋利的光刀在腕上轻轻一转,刺入了“变色龙”的肩部弹仓。高爆强袭!
“见……”撒鲁巴只来得及吐出半个字,机甲已经发生了爆炸,整条左臂彻底炸开。也算是条硬汉,海盗头子闷哼了一声,反手就挥出了手里的粒子光剑,两具机甲体型差的不小,只要让他抓到机会,一剑就能要了那古怪家伙的性命!
剑光挥出的方向相当精准,分毫不差的砍在了敌人身上,然而预想中的阻力并未出现,那一剑就像砍在了虚空之中……不,不对,是残影!利用超高速度迷惑敌人的幻影突击!
刷的一声,那条虚影消失,另一条影子出现在了晶屏正前方,银光闪烁!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变色龙”的驾驶舱被光刀突刺击破,随后是一道闪耀的激光,鬣蜥号的头目瞬间化作了宇宙尘埃。
这一下,剩下的海盗团成员全都炸了锅,他们不再井然有序的向敌舰冲去,而是争先恐后的回转方向,想要返回母舰,尽快逃亡。可是死神的垂镰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几乎每一刻,都有惨叫声传来,有些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直接被舰炮收割。
终于鬣蜥号转向了,不再等那些可怜的骑士,对僚舰的惨状也视而不见,四周的喷气转向器全部打开,引擎发红,显然是想回旋,准备逃亡。
“击落它。”燕北辰冷冷吐出一句话,光刀刺穿了另一架机甲的驾驶舱,血沫飞溅,变成一堆细细小小的圆球,飘散在真空中。
“遵命。”同样冰凉的电子音响起。
光柱再次出现,轨道炮吐出了死亡之光,正中刚刚开始启动的引擎,鬣蜥号猛烈颤抖了一下,爆炸开来!失速的船身直直撞上了垂死挣扎的僚舰,更大的火球包裹了两者,火光一闪就被真空吞没,成了两坨毫无生机的宇宙垃圾。
舰桥上,陶德茫然的松开了舰炮射击杆。他们搞定了?消灭了两艘全副武装的海盗船?这才几分钟!像是无法置信,他转头向旁边看去,触目所及的都是惊骇欲绝的面孔,像是所有人同时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噩梦。
楚南合上了快要脱臼的下巴,干巴巴的清了清嗓子:“我们好像是,打赢了。”
第66章:降服
气密舱开启,当那具黑色机甲再次走进舰桥时,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由于宇宙深寒和战火洗礼,如今机甲上已经凝结了一层由机油和鲜血构成的薄薄霜雾,如同把死亡气息一起冻结在了上面。暗红的双眸无声闪烁,从远远高于人类身高的位置俯视着整个舰桥,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和威慑力。就连机甲走动的声音都响亮了几分,轰轰如雷,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忠诚。”通过电子扩音设备发出的声音依旧沙哑,燕北辰操控着机甲,大步走到了船长椅前,猩红之眼扫过众人,“我需要你们誓死效忠,跟随在我身后,踏平我所想踏平的一切。”
没有人敢动弹,有些船员的眼神闪烁了起来,他们的确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斗,如此干脆、如此酷烈,推翻一切逻辑和常识,让人打心底里畏惧。
然而那声音没有停下:“不论之前你们受何人所雇,有何种意图,只要对我献上忠诚,就是我麾下的战士。我会带给你们胜利和财富,以及他人难及的荣耀。而背叛,只有死亡!”
臣服或死。一个不容拒绝的选择题。
那个声音刚刚落下,另一个声音就率先响起:“当然了,大人,我们会服从您的所有命令。”
楚南那副惫懒相消失的一干二净,恭恭敬敬的单手抚胸,半躬身体,行了个宇宙通用的,只有面对上位者才会使出的礼节。随着他的动作,如同随风倒伏的麦子,所有人陆陆续续躬下了腰,手掌按住心脏位置,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陶德像是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幸亏红发舵手适时拉了他一把,最终,两人也低下了头颅。
没人会选错答案。一个可以随手置办飞船,拥有神鬼莫测的恐怖战力,甚至还占据了一颗蕴含着矿脉的荒星。不论他现在的实力如何,选择成为第一波跟随者,都不是愚蠢的决定。
暗红的眸子扫过所有人,燕北辰点了点头:“清扫战场,回收机甲,返航。”
简单下达了命令,他冲楚南颔首:“你跟我来。”
这声命令让不少新人都露出了艳羡的目光,楚南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快步跟着机甲走了出去。背后,陶德吞了口唾液,小声嘀咕道:“真就这么认他做咱们的头了?”